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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呵,韦大少啥时候摇身一变成了金水区公安局的头头了?”张天云笑眯眯地调侃道。
“谁说老子……呃?天云?你这家伙,怎么跑这儿来了?”韦强一愣,随即伸手就要拍张天云的肩膀。
张天云灵活一闪,笑道:“还能干啥?当然是来凑热闹了!你不是接到电话说有人在这儿捣乱吗?”
“捣乱?去你的!你……”
韦强话锋一转,瞪了旁边的孙局长一眼,“老孙啊,孙山河同志,你该不会是说天云在捣乱吧?你这玩笑开得可有点大哦!”
孙山河这时才意识到自己闹了个大笑话,他本想找个纨绔子弟来压压这个嚣张的督察员的风头,
哪知道人家和张天云关系铁得很,看那亲密无间的样子就知道两人交情不浅,顿时没了主意。
“孙局啊,金水公安局的局长大人呢?你不会真打算让韦强同志来当这个局长吧?”
张天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他对这个孙山河可没什么好感,前世他最烦的就是那种倚老卖老、到处显摆的家伙,这种人就像山间竹笋,嘴尖皮厚,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这……哈哈!张科长,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孙山河变脸比翻书还快,韦强的背景他是清楚的,既然和张天云称兄道弟,而且看这样子张天云还占着上风,那张天云的背景就值得好好琢磨了。
既然嘴尖惹了祸,那就赶紧用厚皮来遮掩,孙山河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退得那叫一个快!
“嘿嘿,天云!难得你来公安局督察一趟,今天我得好好招待招待你!
那个谁?孙局,快把姚局叫出来,咱去维也纳好好庆祝一下,欢迎省委领导来我金水区分局视察工作,哈哈!”
韦强也赶紧上来打圆场,虽然他对孙山河不怎么感冒,但毕竟是同事嘛,该帮衬的时候还是得帮衬一把。
张天云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暗暗为韦强的义气感到高兴。
这小子虽然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心机,但现在看来,他在党校这一年还真没白待,至少学会用心了。
瞧瞧这位孙山河,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能爬上蓉城公安局副局长的宝座,手里肯定藏着不少锦囊妙计。
他这一退,张天云要是再紧追不舍,那就显得有点不太讲究了。
这也正是孙老狐狸的高明之处,懂得适时后退,不然在官场里,表现得不服可是大忌讳呢。
旁边的王齐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没回过神来。刚才韦强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没想到张科长那么厉害,三言两语就让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孙局长服软了。
王齐心里琢磨着,回到科室可得好好跟大家炫耀一番,不是说张科长挺神秘的吗?嘿嘿,这回可有资本好好显摆显摆了。
韦强提出要请客吃饭,张天云自然是欣然接受。
他正打算趁机出来摸摸情况呢,饭桌上大家更放松,说不定酒后吐真言,能挖出不少猛料来。
再说了,这顿饭不吃白不吃,既能工作又能拓展人脉,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
金水区公安局的姚局长,姚客奇,人高马大的,偏偏眼睛又小,看着挺逗。
今天他可是心神不宁,附一医院那边聚众斗殴,就在他地盘上。
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说小事儿,他就没管。
没想到最后捅出这么大娄子,刚到市局开会就被一顿狠批,让他闭门思过,市局还派了个副局长孙山河来帮他收拾烂摊子。
这刚回来,省委督查室的人就来了,他这责任能撇清吗?
看着姚客奇那一脸苦瓜相,张天云心里明镜似的。
他没急着给姚客奇压力,几人开着车来到维也纳,点上菜,喝了几口红酒,气氛慢慢热络起来。
张天云这才开口:
“姚局啊,别太往心里去,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是老党员、老干部了,应该知道配合我们工作的重要性,对吧?”
姚客奇连连点头,感激地看了张天云一眼。
张天云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不然督查室那帮人的手段,可不是闹着玩的。
嘿,你们知道吗?要是真把金水公安局渎职这事儿往卷宗上一写,直接甩给省委,我这局长的帽子可就摘得轻轻松松啦!哈哈,开个玩笑。
说完这些正事儿,张天云就不聊工作了,改跟大家伙儿喝酒逗乐。
今晚这桌,除了韦强、姚客奇、孙山河,还有金水分局另外两位副局长呢。
看他们一个个因为张天云这么给面子,对他的好感噌噌往上涨,气氛好得不得了。
韦强也觉得自己倍儿有面儿,虽然他老爸刚进了省委当常务副省长,但他可不喜欢总靠老爸的光环。
再说了,他自己在蓉城公安局呢,心里头可不想公安局因为这事儿受牵连。
所以韦强今晚特兴奋,带着大家轮流给张天云敬酒。
喝到七八点,张天云的电话响了,他一看,哎呀妈呀,坏了!倪秋月召唤他呢,刚才一忙把这茬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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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赶紧溜去卫生间接电话,结果倪秋月出乎意料地温柔,还让他别喝醉了,对身体不好。嘿,这女人,真聪明!
回到桌子上,大家又喝了一会儿。因为有王齐在,而且还是在西餐厅,张天云就提议散了。
大家都同意,就韦强拉着张天云要去继续嗨皮,还吩咐姚客奇送王齐回家。
“我说韦大少爷啊,夜生活别太丰富了哈!你瞅瞅我明天还得上班呢!”被韦强拉到楼下,张天云开始推辞。
“别扯犊子!我有正事儿跟你说!”韦强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张天云一看韦强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平时大大咧咧的,这时候正经起来,肯定不是小事。
于是也没拒绝,两人打个车直奔夜朦胧。
到了夜朦胧包房,点了几瓶酒,韦强今天居然没叫小妹来陪酒。
跟张天云碰了几杯,神色一直不对劲儿,犹犹豫豫的。
张天云看不下去了,哼了一声说:“有啥话就说呗,磨磨唧唧的,跟个姑娘似的,你烦不烦呐?”
韦强叹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韦强才慢悠悠地说:“天云啊,你是不是哪里不小心惹到何骏哥啦?”
张天云愣了一下,心里跟打鼓似的,他知道韦强这家伙不会平白无故地问这个,肯定是听到什么小道消息了。
“我跟何公子几乎没什么来往,生活、工作也完全不搭边,哪儿能得罪他呢?”张天云故作镇定地回答。
韦强灌了一大口酒,说道:“那样最好!何骏哥这个人,我虽然接触也不多,但咱们这些年轻人都挺服他的。
一方面,他手腕确实厉害,什么事儿他一出马,基本都能搞定。
再说了,这人还挺讲义气,咱们几个被家里管得严的时候,他经常出手相助……”
张天云在心里暗暗嘀咕,这个何骏还真是个角色,把一帮公子哥儿都收得服服帖帖的。
不过他到底要怎么对付自己呢?至于原因嘛,张天云心里也有数,八成是因为赵佳瑶,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或者,他是仗着赵传撤出江南,现在何家在江南就是赵系的老大,想拿自己开刀,杀鸡儆猴,让其他赵系的官员瞧瞧,不听招呼的后果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张天云嘴上还是笑着说:“小伟子,既然何骏这么仗义,你咋还跟我说这些呢?”
韦强愣了一下,手里的酒杯举在半空,迟迟没落下去,好像真在琢磨原因,过了半天才说:
“你对我也挺好的啊!在党校那会儿,我跟你学了不少东西呢!现在想想以前,觉得自己有些地方做得太过了。
还有啊,最重要的一点,我觉得你比他实在!”
这下轮到张天云愣住了,没想到韦强这哥们儿平时大大咧咧的,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有水平的话来,看来自己以前还真是小看这家伙了。
有个牛气的老爸,从小受熏陶,这心眼儿不用多想,自然要比一般人活络。
“哎!天云,跟你说个正经事儿,你是不是真跟赵小姐有那么点儿意思啊?”韦强突然问道。
“噗!”张天云刚喝进嘴里的酒,一半都喷出来了。
刚想夸韦强脑子转得快,结果他又来了这么一句,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我说你这是怎么想的?说话前能不能先让大脑转个弯?赵小姐是什么档次的人物,我又是什么段位,咱俩能是同一路的人吗?”
张天云憋了半天,终于没好气地吐槽道。
韦强轻轻抿了口酒,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嗯~你这么说,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不过嘛,世事难料,对吧?
你看,凌爱飞都让你给‘收入囊中’了,害得咱们这群哥们儿白忙活一场,啥甜头都没尝到……”
张天云一听,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假装生气道:“我说你这小子……”
话到嘴边,他又忽然转了念头,抄起沙发上的一个枕头,举在半空却迟迟没落下去……至于何骏这家伙,要来便来!
他倒要瞧瞧,这位蓉城公子哥儿中的老大,到底有几把刷子!
……
省委督查室里,高谦端坐高位,下面是一溜儿的副主任和副处督察员,个个眉头紧锁,今天讨论的可是个棘手的医疗事故案。
张天云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发现这案子简直是错综复杂,尤其是责任认定,那叫一个难!
先是,两家医院各说各的理,一个说小孩在江南医院检查出脑放电,另一个附一医院则坚持说小孩心脏有问题,导致脑缺氧,得手术。
两边都有自己的证据,肇事者手里还攥着江南医院的病历,这下可好,事情更复杂了。
检察院那边也是一筹莫展,要是以故意伤人起诉肇事头头,人家律师一句“痛失爱子,精神失常”,就能争取到法院轻判。
这样一来,老百姓能答应吗?那些学生肯定不依不饶,主刀教授都被打成重伤了,肇事者还逍遥法外,这社会影响多恶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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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谁要是病没治好,都去殴打医生,那还了得?
“我看啊,这个案子咱们得全面考虑。”
高谦发话了,“我昨天去蓉城市委市政府那边打听了,他们对这案子很上心。
我翻了翻那家长的资料,他也是个党员嘛!咱们得相信他的党性,我觉得,他可能是暂时失去理智了!”
大家的脸色瞬间变得丰富多彩,这话里的意思,简直就像大白天的灯笼——明摆着嘛!
有人给督查室施压,想让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不定还想顺手把那位快人快语的常务副市长也给“放过”。
说起来那个肇事者,一番调查下来,嘿,还是个党员呢,真名叫王权,是郊县穆县某个村委会的支部书记。
这穆县啊,紧挨着蓉城,现在正热火朝天地搞开发。
这位老兄在穆县可是威风凛凛,自己掏钱建了个电子产品大市场,身价直奔数千万而去。
高谦大佬一发话,接下来的讨论就像顺水推舟,大家伙儿一门心思就是要给这案子定个性,直接打包成医疗事故!
然后呢,把金水公安局拉出来当“背锅侠”,好交差嘛。
会议一结束,张天云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总觉得这么处理案子,跟省委的初衷有点背道而驰。
高谦大佬心里肯定也明镜似的,但人家出于谨慎,想赶紧把事儿给平了。
省委领导心里估摸着也不痛快,可也没辙,总不能无缘无故就说下面的干部有问题吧!
这么一想,张天云觉得胸闷得慌,省委督查室查案,怎么搞得跟儿戏似的?
那些学生的情绪怎么安抚得了呢?可高谦大佬都发话了,张天云还能咋整?
继续较劲儿?那不是明摆着跟领导过不去嘛!这在官场里,可是大大的忌讳啊!
琢磨了半天,张天云摇摇头,这事儿啊,暂时就先这样吧。
看来手里这点权力,还是太寒碜了点,想干点啥都不顺心。
得嘞,自己还得加把劲儿,继续往上升,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回到办公室,张天云正埋头写资料呢,桌上的电话就跟催命似的响个不停。
他一把抓起电话,那头儿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好像还有人在旁边叽叽喳喳。
他愣了一下,连着喂了好几声,好一会儿,那头儿才传来一个男声:“是张天云吗?我是何骏啊!”
张天云一听,眉头立马皱成了小山丘,这何骏这时候打电话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嘴上却客气道:“哟,何公子啊,您能给我打电话,我简直是荣幸之至啊!请问有啥指示?”
“指示不敢当,就是今天赵小姐、段总他们想出去溜达溜达,考察考察,段总非要拉你一块儿去,咋样?”
“嘿,说你现在可是这条街上的大佬了,不知肯不肯赏个光呢?”何骏笑眯眯地说道。
张天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里琢磨着:何骏这调调,莫不是赵佳瑶最近对他青睐有加?
或者这家伙知道赵佳瑶对他恨得牙痒痒,想显摆显摆?
想当年,张天云给赵佳瑶的那个U盘,里面装的可是联合村新房改造后的靓照,他亲自剪辑了一番,做成了一个简易幻灯片,那叫一个赏心悦目。
不过嘛,最后一张幻灯片上,他恶作剧地写了句:“感谢青春美屠夫慷慨赞助!”
估摸着那姐们儿看到这句话后,心情肯定不爽,今天非得给自己找点不痛快!
张天云把车停到维也纳酒店门口,一眼就看到了何骏和段永淳,他挥了挥手打招呼。
停好车,他溜溜达达进了酒店大堂,远远就瞅见了赵佳瑶,嘿,那脸色,比锅底还黑。
张天云假装没看见,跟段永淳聊起了天。
段永淳乐呵呵地说:“今天可得靠你这个地头蛇了,集团打算进军电子产业,还是我和赵总负责,今天得去穆县开发区考察场地!”
张天云一听,眉头就皱成了小山丘,心里嘀咕:这建筑集团跑去搞电子产业,这不是乱弹琴嘛!
虽然现在电视机、冰箱、空调挺火,但马上就要变成薄利多销的行业了,这些人的眼光可真够独到的!
“咋了?何公子也有份儿啊?”张天云笑眯眯地看着何骏问。
“一点点啦,哈哈,就一点点!”
何骏打着哈哈,眼睛却不停地往赵佳瑶那边瞟,还凑上来说:“赵小姐,咱们可以走了吧?要不坐我的车?”
赵佳瑶“嗯”了一声,却说:“段总,咱们走吧,别磨蹭了!”
段永淳尴尬地笑了笑,明白了赵佳瑶的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和赵佳瑶一起出门。
赵佳瑶今天还是那副高冷的模样,头昂得老高,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瞧张天云一下。
张天云撇撇嘴,跟着何公子出了门。他们的车就停在门口,比张天云的车还近。
何骏磨磨蹭蹭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却迟迟不发动车。
张天云慢悠悠地走过段永淳的车旁,心里暗自琢磨着接下来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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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佳瑶探出头来,笑眯眯地说:
“嘿!咱们今天是去谈大生意,代表着集团的门面呢,你那小车车就别拿出来‘闪亮登场’啦,免得咱们尴尬癌都犯了,对吧?”
张天云脚步一顿,眼尖地扫到周围停的都是闪亮的奔驰,心里头也默默点头赞同赵佳瑶的看法。
但嘴上却不甘示弱,故作委屈地说:“嘿,你要是真想和我共乘一车,就别拐弯抹角啦,直接一句‘咱坐一起吧’,我立马服从命令,绝不二话!”
“哎呀,你……”赵佳瑶刚一张口,脸色就像被突然摘下的青柿子,瞬间变得又青又涩。
可就在这时,张天云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嗖的一下拉开了另一边的车门,大摇大摆地坐了进来。
赵佳瑶那句即将爆发的话,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憋得她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几分,仿佛整个世界的乌云都聚在了她的脸上。
车子缓缓启动,像是老牛拉车,不紧不慢。
张天云悠闲地眯起了眼睛,假装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后视镜。
这一瞟可不得了,他看见后面的何骏正做着一个超级不雅的动作,那姿势,简直就像是在无声地宣告:“我,何骏,就是这么不羁!”
这个平时在人前还装得挺像那么回事的纨绔公子,一没人盯着,立马就原形毕露了,就像一只偷偷溜出笼子的小鸟,撒欢儿地展示着自己的“野性”。
张天云在心里暗暗摇头,心想:这家伙,还真是藏不住一点狐狸尾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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