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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普通的一个深夜。一身炸鸡味的秦山跨上电动车,离开汉堡店回家。
他在这间汉堡店工作,主要任务是在后厨做汉堡,鸡肉卷一类的油炸食品。这份工作很辛苦,但他也没什么怨言。毕竟以他的学历,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也属不易。
到家后,秦山蹲在玄关换鞋时,忽然心头一紧,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个预感。
他总觉得哥哥应该会笑眯眯地从卧室里走出来,手里还会拎着一袋卤蛋,对他说——
“小山,下班了?想不想哥哥?”
秦山看着走到他面前的关越,脑子发蒙,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等到关越的手伸到眼前时,他才腾地起身道:“哥,你来,来啦?”
关越从善如流地收回手,接过秦山的背包道:“是啊。今晚有个应酬,地方离这里挺近,我想着顺便来看看你。”
秦山哦了一声。半年前,关越帮他租下了这间小小的房子。虽说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兄弟,但他们到底是异父异母。为了不被继母埋怨,秦山每个月还是会给关越租金。关越起初不要,后来拗不过秦山,答应收一半钱,就当做他自己也住在这里。打那之后,关越就常常来看秦山。
“哥,我现在没什么胃口。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再跟你聊成吗?”秦山闻了一天炸鸡味,此时看到什么佳肴珍馐都想吐。况且他身上出了不少汗,不洗把澡他自己都受不了。
关越流露出关切的神色来,捏了捏他的胳膊道:“你去我那里上班多好,非要去快餐店打工,几天不见你都瘦成这样了。”
秦山推着哥哥的肩膀,把他按到了沙发上,“行了行了,别说这个了。你等我洗个战斗澡,马上出来咱俩打游戏。”
说完,他便抓起换洗衣服钻进了浴室。关越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想说的话兜兜转转半天还是憋到了肚子里。
秦山闭着眼睛给自己抹洗发露,揉搓头发的过程中,刚才那种心头一紧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龇牙咧嘴地捂着胸口,头上的泡沫尽数流到了脸上,刺激得他眼睛生疼。
“操,我这么年轻就得心脏病了?不会吧。”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同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幅画面。
画面中哥哥关越递给他一杯热牛奶,劝他晚上不要玩游戏了,早点睡觉。
他依言喝下牛奶,坐在沙发上和哥哥聊了一会天。聊着聊着,他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接着,哥哥叫了几声他的名字,在确认他已经睡着之后,哥哥的神情变了。
画面到这里就消失了。这些画面断断续续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就像是一部掉帧的电影,意味不明地呈现了几个零散的场景。
但哥哥最后的表情……
秦山登时毛骨悚然,他从没见过哥哥发火,那种表情更是从未出现在哥哥的脸上过。
用那种病态的眼神盯着他,仿佛一个痴迷于珍宝的窃贼。想要拥有的欲望和意图破坏的歹念并存在这张温文尔雅的脸上。令人望而生寒。
秦山赤裸着身体,紧张地凝视着浴室门。他有些……不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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