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懿向老伯道谢。
老伯走时还道了句:“可怜呐,他们家那小子过年时还给我写过春联呢。”
谢懿赶到阮先生所在的医馆,却被药童告知阮先生今日有事,不便听诊,谢懿心切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不料药童问道:“公子可是姓谢?”
“正是。”
“阮先生嘱咐过,若是有位姓谢的公子寻来,便说‘他现下伤势过重,不便让谢公子探望,还是过几日再来吧’。”
半月后。
外头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天黑了下来,屋里只有一盏幽微的烛火。
蔚然缓缓睁眼,只觉头疼欲裂,连带着身上没一处不疼的,五脏六腑如同火烧过一般,他不由地咳了几下,心脏激烈跳动击撞着耳膜,快得似要蹦出胸腔。
忽然他感觉有人靠近,昏暗中蔚然辨不清是谁,无助之下本能胡乱抓住那人,却不慎牵动伤口,疼得他一下拧紧眉头。
“别动。”蔚然听见那人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蔚然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仅是呼吸和吞咽也会牵扯到心口的剑伤,叫人痛不欲生。
那人仿佛明了他想问什么,答道:“此处是医馆,没事了。”
这话才令蔚然松开紧紧拽着那人衣袖的手,他扯了扯嘴角,像是在尽力压制疼痛,蔚然缓缓摸到那人温热的手心,然后艰难地写了个“水”字。
那人倒了杯水回来,用匙子一点点喂给他,蔚然忍痛喝完水,依稀觉得那人理了理他脸颊边胡乱的发丝,又给他掖好被子。?
彼时蔚然意识依旧迷糊,短暂醒过像是求生之欲的本能,之后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蔚然再次醒来已是日昳,他看着周围布局陈设,恍惚记得有人和他说这里是医馆。
除了心口伤得最重的剑伤,手脚也有不同程度的烧伤,都是他跳窗时弄的,蔚然此刻犹如一只木偶只能安分躺着,丝毫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有个人影停在门外,不过蔚然没料到来人会是谢懿。
“你都昏睡了半月,每日下学我来,阮先生都说你尚未苏醒。”谢懿终日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阿弥陀佛,还好你终于醒了。”
蔚然不想自己昏迷了半月,他想起什么,动了动嘴唇却又说不了话,便在谢懿手上艰难写道:“檀……”
“你想问檀娘?”谢懿稍显犹豫,“我并没亲眼看见,只是听街坊们说,没救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蔚然偏过头许久无言,谢懿不忍道:“你别太伤心了,眼下养好伤才是最要紧的,如今天热,义庄那头我会去周全的,书院那边我也和老先生说了,你别担心。”
蔚然出神,他脑海里还残留着些许昏迷前的记忆,东屋的火烧得那样凶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檀娘葬身火海。那日他还兴致勃勃和檀娘说打听到了一位好大夫,等闲了时便去看看,临睡前檀娘还给了他两颗鸡蛋,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哪里想到竟是最后一面?
此刻一个深刻的念头在蔚然心里不断作祟——他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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