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第三章:桥断人亡
何非孟轻呼道:「你是春秋文史堂的?听说过这组织许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里头的成员。」
许斐英则沉Y着:「春秋文史堂......看来这水舞云间,今日要出大事了。」
飞霜门几个资浅的师弟不明就理,纷纷问道:「春秋文史堂是什麽组织?怎地五师兄与三师兄都知晓,我们这些後生却没听说过?」
何非孟回首看望众师弟,神sE略得意道:「你们听说过,春秋风雨录麽?」
几名师弟同时点头,并由其中一名主动答道:「听说过,是历代武林盟主,所传承珍藏的一部纪事录,据说里面记载着,江湖诸多纷争事件,不管黑道白道,只要是叫得出名姓的人物,曾经做过什麽善事恶事,只要具有一定的影响力,都会被春秋风雨录给记上一笔。」
何非孟目透称许,接口续道:「你们对春秋风雨录的理解,大致无错。之所以要辑成这种纪录的理由,据知是三代以前,江湖局势曾经发生一场翻天覆地之局,恶人与善人的角sE,几夕之间竟颠倒错置过来,众人以为的英雄豪杰,竟有不少被举发是J恶之辈,原本一直被视为邪恶象徵的几个魔头人物,反而被证明是清白正义的,包括当时被视作「可怕杀手」的神行尊者在内......所以後来,江湖风波逐渐平静,待yu建立新秩序时,便有人提出建议,说这重新洗牌过的武林同盟,必须要有个客观评估的方式,以确认真正的善与恶,而不能被表象所误导......所以春秋风雨录,便是由此而诞生,由一群专责的人,记录这江湖间所发生的一切风波纠葛,不论当中牵涉到了谁,这个人所做的事情都会被详载於春秋风雨录里。」
言及於此,何非孟顿了一顿,看望谢雅然道:「谢先生,我说的这些对不对?如果有什麽错误的地方,你可以立即指正我。」
谢雅然温文一笑,说道:「何大侠的介绍,十分详细而清楚,在下没什麽好指正的。」
「飞霜门」一位师弟又问道:「所以春秋风雨录,就是一部记载有江湖人善恶事蹟的辑录册?那麽照理来说,它应该要是公正而客观的吧?可是它既由历代武林盟主负责保管,那可如何确保公正?倘若某任盟主有了私心,意yu窜改内容怎麽办?」
何非孟继续答道:「春秋风雨录,虽然由历代盟主所传承藏收着,但也只是负责保管而已,盟主并无权力决定,风雨录的内容要写什麽,春秋风雨录的每一笔记载,都是由一个专门而的组织所负责誊写,这个组织的立场必须超然,成员也必须清白,不隶属於正道武盟的任何一派,却又能够对武盟中的每一门派,起到牵制平衡的作用,若是受到任何人的胁迫压力,哪怕是当任盟主来的压力,可以立即向其他盟派反应,所写下的每一笔记录,也都会提供足够的证据,经过各盟派代表的确认後,方才辑入风雨录中......这下你们应该都猜到了吧,负责誊写这春秋风雨录的专责组织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师弟们恍然大悟,异口同声道:「负责写风雨录的人,就是春秋文史堂麽?也是这位谢先生所属的......」
谢雅然微笑答道:「在下正是春秋文史堂的一员,也负责写过春秋风雨录的几笔......我们组织的背景渊源,似乎已让何大侠介绍得挺详细了,我好像没什麽能再说的。」
许斐英本来默默聆听,此时却忽然cHa口道:「或许你可以说说,你今天来的目的?据说春秋风雨录的记录者,所到之处,总免不了有事发生......这所谓的有事发生,就是.......一定会Si几个人。」言及於此,目光一转犀利,再道:「谢先生,你说今天水舞云间这里,要Si几个人呢?」
此话说毕,外头却有动静,一道急雷响彻天际,近劈在客栈後方的花圃里,惊得屋子里在场人士,无不心头动荡。
谢雅然啜饮了一口茶,淡淡然说道:「Si几个人,不是我说了算,得还要看......老天如何安排。」说此话时,虽无微笑,却也没有任何被冒犯的不悦,依旧一派温文儒雅,悠悠续道:「如果天亮以前,天梯吊桥不断的话,或许不会Si人......但如果天梯吊桥,在这几阵雷鸣骤雨中,崩塌损毁的话,那麽......恐怕得Si二十个以上。」
听得此言,飞霜门所有人,内心均是一耸。
许婓英却继续追问着:「桥一断,便得Si二十个以上,为什麽?」
谢雅然的目芒透着JiNg光,答道:「水舞云间,是一四面环水之孤峰独崖,对外交通仅有二路,一是步行可至之天梯吊桥,二则是崖下渡水横越之摇桨船舟,如此恶劣天候,水象波涛定极凶险,搭舟渡船绝不可行,所以唯一对外之路,便只剩下天梯而已......一旦天梯被毁,则水舞云间对外将完全隔绝,所有人等於被关在一座孤岛上,若然有人发起杀戮之行,则猎物们逃无可逃,一天两天、朝夕之间,便可以Si很多人。」
何非孟抢问道:「话是不错,但我们聚在这客栈里的,多是各家高手,岂是敌人想杀就能杀的?」
谢雅然道:「杀人的多寡,与武力不一定相关,只要JiNg心算计,手无寸铁、看似柔弱可欺的人,亦可以杀人无数。」
此话方歇,一道闪电又劈下来,这一回不偏不倚,竟劈在吊桥中段,发出轰然一响,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火光燃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两个店夥计抢先冲出去,惊声呼叫道:「桥上失火了,给那雷电一劈,便冒出火花啦!」
客栈中群豪听闻,又有多人纷纷抢出,目望着那天梯吊桥火光燃起,转眼变成了四窜的火舌,蔓延到周缠的绳索与底部一片片木板上,同时间惊呼而起:
「这吊桥支撑不住,肯定要给融断了!」
「这火势连雨水都浇不熄,看来没得救了!」
「桥要垮了,桥要垮了!」
随即在众人的呼喊声中,那天梯吊桥果然断成两截,当着众目睽睽之面,「嘶嗄」数响後,即应声而断裂,中央一部份断T直墬入下方的深渊急流,头尾边端的残存部份,则各自垂挂在两边的崖壁上。
於是又有许多人同声喊道:「天梯吊桥已断,这下子不能走人了!」
何非孟没有冲出去,却是瞪大了双眼,直看望那谢雅然道:「先生你莫非是神机妙算麽?居然猜测得到,外头的吊桥会断?」
许斐英却冷声道:「或者这不是猜测?而是计划的一部份?谢先生,是谁设下此陷阱,要把我们困在这里?」
谢雅然摇了摇头,平静答道:「春秋文史堂的人,只纪录事件,却不g涉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