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桉已遇释槐鸟(2 / 2)

不晓得哪根筋搭错了,抱有怎样的心理刻意强调给自己听,我口无遮掩说了出来,在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同性恋的城市,和一个陌生人挑明性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真奇怪,我现在竟然有空想到这个,放在平时一律按照精神病的病症处理。

那小哥做出夸张的嘴型,超脱了他能用华语解释的范围,震惊半天说了句“soprefect”。

我问他,“亲侧脸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当然,是我们宗教对新朋友的欢迎之举,异性之间用丝帕挡住嘴,用你们的话那叫什么来,男女授受不亲。”小哥有闲心和我聊起来,作势贴近我的脸,“同性之间倒不必了,要我欢迎你一下吗?”

温热的气息吐在脸上令我由衷的反感,在他凑近之前迅速往旁边闪躲开,小哥讪笑着说:“你男朋友看见了哦。”

阿熙付完钱急匆匆赶过来,扫了那小哥好几眼,“不要轻信陌生人,不要和别人交流。”

我盯着他的左脸,真是疯了会以为别人在嘴上涂毒,何况是隔着轻纱,“我这么大人,还能拐跑我?”

阿熙将香包挂我腰间系了个活扣,又把赠送的小花别在我衣襟,语气严肃道:“怎么不可能,你要知道在国外被拐卖可是习以为常的事。”

我曾送他无数个象征好运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手链、挂件什么的,阿熙乖乖佩戴,仍是不能理解幼稚的行为,所以当我站在旅游简章描述的寺庙前时,说不惊讶是假的。

我经常信一些有的没的,但要说万物依靠一个无实体的信仰,我是绝不可能接受。穷人算命,富人烧香,神明是精神寄托,凡人不是神明的奴隶。

千年迎客松树荫下有两道身影,方丈前来迎客,从容不迫与阿熙行礼,低声吩咐应客侍者带他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下意识跟上被方丈拦下,阿熙为我整理领口,“等我回来。”

头顶的佛像和咒文太过压抑,檀香熏得呼吸不畅,其实我很少接触有关宗教的场所,因为外婆把所有不现实的一并指为封建迷信。

我向方丈行礼,随后出去透口气。

寺庙内多数为银杏叶,已经变黄飘落,得以知道现在是这里的秋季,两个小和尚拿起扫帚安静扫地,对前来问路的游客指路。

不知何时方丈跟着出来,无声无息走到我身边,“小施主,不去祈个愿?”

要跟出家人讲感情?开什么玩笑。

“不了,没什么愿。”

寺庙的狸花猫摇着尾巴跑来,方丈招呼小和尚投喂,问我:“因为不信?”

我说:“以前家里人不信。”

“佛由心生,是众生内心的灵知,你若信,佛就在,若是不信,佛只是闪过脑海的一个念头。”

我从方丈口中得知,这并非是阿熙第一次来,他持续两年到这里叩拜祈愿,和我首次送进医院封闭治疗,不让家属探望的时间吻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熙深知无能为力改变现实,只能以此获得慰藉,原来他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会打破曾坚守的原则。

“老衲前半生自以为看破红尘,见过的许多恋人前来求三世情缘,无一不是希望对方永远忠于自己,但林施主的出现改变我的想法。”

“他在佛前诵经长跪,请佛庇佑他的爱人,他求你平安,求你如愿,求自己有能力陪在你身边。”

他日日夜夜诚心发愿,每一个愿望求的都是我,佛祖听不到,我听到了。

所幸我听到了。

他语重心长地说:“别错过有缘人。”

上头的恋人信誓旦旦,承诺相守九泉之下,没有婚姻约束的爱情岌岌可危,爱到最后全凭良心。

“错过的不是代表没缘分吗?”

方丈直视着我,目光深沉态度庄严,“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年轻人,上天给予的只是相遇的机会。”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时给人的感觉是个不苟言笑的长者,但当他转身望向沧海浮云时,又变回慈祥的方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眺望远方层层叠叠的银杏叶,我沉默许久,突然说:“华语讲得不错。”

他却轻笑,“看不出我是华国人?”

方丈领我去一座神殿,在高大石像的威严下,他拈起一滴佛前茶依次点在我额前、眼皮和下巴,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折一枝柳条沾上茶水,轻轻拍在我的身上。

做完赐福流程,他收起柳条,说:“有人为你请的平安礼。”

我想问他是佛教的仪式吗,碍于庄重严肃的场合还是忍住了,保持良好的敬畏之心,一直到踏出神殿还是憋不住问他。

方丈拂了拂衣袖,“都可以呢。”

汗,这是正经寺庙吗?

已至黄昏,落日近在咫尺,孤鸦的身影划过天际不知所踪,余晖洒下湖面波光粼粼,我弯腰捧起湖水,投放一枚硬币,看它飘悠悠落在池底。

我很少用圆滚滚这个词形容锦鲤,除非是真的见到,胖锦鲤用嘴巴碰了碰硬币,水波荡漾,硬币翻了个身。

后背的视线灼灼滚烫,我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停在身后不远处,头也不转地问:“你第一次来的时候,看见过这条锦鲤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熙明白方丈大体同我说起这事,一步跨上台阶,在我身侧微微弯下腰,捻起饲料扔进去,“我见到它的时候,它还很苗条。”

锦鲤笨拙地摇着身子浮出水面,嘴巴一张一合,配上不太聪明的眼神有些滑稽,我突然想笑,又想哭。

我从未有过难以言表的迷茫,在笑和哭中做不出选择,就像是两个极端,开心必须得笑,难过必须得哭,我介于灰色分界线处进退维谷,饲料的味道吸引大批鱼群涌来,它们将我推向明亮的一侧。

“阿熙。”

他垂眸看向我,捏着我的耳垂,应声道:“嗯。”

我握住他的手起身,嘴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过他的唇角,趁他没反应过来往出口方向走,“回去。”

人啊,要跳多次悬崖才迷途知返呢。

蓝桉已遇释槐鸟,万丈红尘难舍下。

此生柔情,此时欢喜,尽数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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