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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皇宫分为前朝和内廷两个部分,其中以面积甚为广袤,种植了诸多奇珍异草的御花园为界。
内廷主要是安置帝王的后妃,而前朝则是整个大乾权力最为集中的地方。前朝的中心位置是大乾文武百官参政议事的昭阳殿,昭阳殿其后是御书房,是皇帝批阅奏折和草拟政令的地方,若非朝会,御书房同时也是皇帝召见大臣的地方,于是便又被大臣戏称为“小昭阳”殿,但这里的小不仅不是看轻的意思,反而是贵而精的譬喻,能进“小昭阳”殿的人,基本上都是国之重臣。民间传言道:“入小朝阳,步青云梯,登金玉堂。”表达的正是对于那些真正的天子近臣的慕羡之情。
御书房的东面不远则是皇帝寝宫,大乾尚武,李靖淳亲自为寝宫题名为“止戈”。
而皇帝对安郡王世子李瑞的宠爱其一就体现在李瑞的清仪宫是整个大乾皇宫中离止戈殿最近的一处主殿,哪怕是太子的东宫都远不能及。
杭容真一身白衣锦袍伫立于御书房的东南角处,他年及弱冠,身量颀长,有一百八十公分有余,因为常年习武练枪,尽管随意地站在那里,整个人便若松若柏,有如君子翩翩,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目送着小世子踉踉跄跄地跑到御书房被内侍迎了进去,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也不免又气、又笑、又无可奈何。
他自诩冷静自恃,平日里虽然待人温和有礼,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内心是个格外冷漠的人,生平真正所在乎的人也只有尚远在北境边疆的父母兄长,以及家中幼弟。
万万没想到他还是没逃过这般年少慕艾,一颗心丢在了长于皇室的这朵富贵花上。如今陛下圣旨既出,明令禁止,言出法随,万万没有更改的可能。
李瑞现今心中没有他杭容真的位置,只待这只娇气的小兔儿平平安安地嫁入荣国公府,等被他完完全全地笼在手心里逃脱不得,他自有法子慢慢调教。
清仪宫离御书房虽然不远,但也算不得近,李瑞又急又怒地一路跑来,止不住地气喘吁吁,白皙精致的脸蛋上胭脂一样的红色晕染开来,点点汗珠布满了他光洁饱满的额头,更衬得他肌肤晶莹剔透,整个人像是散发着靡丽香气的玫瑰。
“皇叔,我——”
推开门,撒娇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李瑞便倏地停了下来,他瞪大了眼睛,红润的唇瓣张得大大得,却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一样吐露不出半个字来。
大殿里明黄色封皮的奏折散乱一地,宽大的书案上正躺着一个衣衫半褪,看不清面貌的黑衣少年,只有那裸露出来的肌肤白得令人晃眼。
大乾皇帝李靖淳同样身着玄色锦袍,只在其上绣上了银色的龙形暗纹,他高大健壮的身躯此时正伏在那不知名少年的身上,削薄的唇瓣印在那少年纤细而脆弱的脖颈上。
两人同色的衣衫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一个高大霸气,一个纤细柔弱,两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美好的像是一副画,点点斑驳印在了少年雪白的颈子上,又漂亮又淫靡。
听到李瑞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李靖淳心头一窒,不由地放松了对身下少年的衔制,黑沉沉的眸子抬起望向门口穿着红色锦袍色若春晓的少年。
李瑞的母亲那位燕国嫡长公主在怀他七个月的时候,他那痴迷炼丹的弟弟安郡王吃辟谷丹生生把自己饿死,公主听闻噩耗跌了一跤早产,不久也撒手人寰。由于安郡王炼丹成痴,当初在几个兄弟争夺皇位最激烈的时候也远避青云观,不插手任何的势力,因而相比于其它几个早早榻上了望乡台的兄弟,李靖淳对于哥哥安郡王尚且保留了几分手足之情。
燕公主逝世后,李靖淳就将尚在襁褓的李瑞接到皇宫,衣食住行一切都与太子同制,一宠就宠了那么多年,至于后来两人的苟且,李靖淳承认自己确实贪图了小美人姣好的容色,做出了令人不耻的龌龊来,但整个大乾都是他的,又有谁敢质疑。往日诸多的回忆只浮光掠影一般在李靖淳的心头一闪而逝不着痕迹,在权势和美色之间他终究还是选择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只希望他日后想起今日种种依旧还是无怨无悔。
“瑞儿过来”李靖淳温声地唤小美人到他跟前。
李瑞红着眼眶站在门口还是一动不动,白皙的手笼在袖子里握得紧紧地,看那高大的男人不以为意的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自己一直认为的两情相悦,你侬我侬其实在男人眼中只不过是一场嬉戏罢了,他高贵的安郡王在大乾皇帝的面前和正在默默整理衣衫的黑衣少年有什么不同,都是李靖淳玩腻了就可以被扔掉的小玩物罢了。
想到这,原本已经止了的泪珠顿时又滚滚而落。
李靖淳看小美人执拗的模样心中不悦,登基后,由于他的铁血手段,从没有人敢在明面上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往日里自己纵着小美人不过是两人之间的情趣,现在他心中本就郁郁,又被小美人当众驳了面子,心头顿时火气。
“滚出去”他一脚踢向跪在一旁的黑衣少年,习武多年的他一身浑厚的内力,丝毫不收敛的踢向少年的心窝
', ' ')(',就算龙十一有内力护体也被一脚踢飞了出去,整个人砸向摆放在一旁的博古架上,面色青灰,一口夹杂着脏器的鲜血不可控制地喷了出来。
“皇叔——”小美人被李靖淳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泪珠儿含在眼眶里怯生生地不敢往下落,他往日只听说过皇叔如何如何冷血无情,当时他还不以为意,现今突然被针对的对象成了自己,方才体会到了天子一怒的暴戾。
“过来,别让朕说第三遍。”李靖淳目光平静中暗藏凶厉。
李瑞抖着腿慢慢地向御书案走去,怯生生地像只被吓坏了的小兔子,看可怜的小侄儿吓成这个模样,李靖淳积蓄多日的郁气突然一扫而空,脸上带了一分笑意。
握着小美人的细腰把人安置在自己的腿上,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拭去他白皙小脸上的泪珠,低头在他嘟起的唇瓣上亲了一口,安慰道:“宝宝吓着了?”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娇贵的小世子本来心中三分的委屈也要变成了十分,更何况他本就受了天大的委屈,这次再也不是李靖淳可以用斗大的明珠,雪狐的斗篷,玄铁制的匕首……种种山珍海味,金石玉器可以收买了的。
他埋在李靖淳宽阔的胸膛里,本应该嚎啕大哭的人却是在默默地流泪,软糯糯地哀求着:“皇叔,瑞儿不想嫁人,我,我”喜欢的是你啊。
后面的话到底没有吐露,小世子十几年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所受的所有委屈怕都没有今天的大,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宝宝,杭容真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就是本朝的车骑将军,虽然继承不了荣国公的爵位,但日后也必当位极人臣。荣国公和世子一直驻守在北地,整个荣国公府里只你的身份最为尊贵,万万不会委屈了宝贝。”
说到这李靖淳突然顿了一下,荣国公手里掌握的北地兵权对于皇帝来说简直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若他的谋划顺利,杭容真日后最好的结局也是阶下囚的身份,如何还能配得上他的小宝贝,到时候他自当还是要把瑞儿接进宫中,甚至换个身份做他的妃嫔也无不可。
李靖淳说着再次吻住了小美人粉嫩的唇瓣,舌头暧昧地一遍一遍地舔过他雪白的贝齿,又勾着小世子口中的软舌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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