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前几天,她还刚刚严词拒绝了顾淮景,态度可根本算不上好。
顾淮景仿佛根本没将那件事放在心上一般,看着宁汐认真道:“因为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你受伤。”
一番话说得赤诚流畅,看不出半点虚伪之意。
宁汐微微敛下眼睫。
她对顾淮景而言很重要吗?为什么从前,完全没看出来。
即使宁汐对顾淮景先前的纠缠再无奈,再不理解,此刻面对救命之恩,都无法对顾淮景说重话。
窗外疾风骤雨,车内光线昏昏。
宁汐有那么一瞬间恍惚,脑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倘若他说的是真的呢?
很快,她马上将这个想法抹去了,不再提起。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顾淮景轻轻道:“宁汐,我说得都是实话。如果你不愿意听,我不再提起就是。”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联动交警一起到达,车上还有其他受伤更重的病患。宁汐瞧着心惊,如果不是顾淮景奋不顾身相救,现在躺在担架上的,恐怕就是她了。
路上,温老太太打来了电话。
“喂?小汐啊,是路上堵车了吗?”
宁汐不想叫家里人提心吊胆,打算回去再解释,于是道:“路上出了点事,不过我没受伤,可能赶不上吃午饭了。你们先吃吧,外婆。”
“好,不着急啊,我们给你留饭,安全第一。”
温老太太又嘱咐了两句,宁汐挂断电话。
“你说你跳下水里了?”这边急救护士在详细询问顾淮景受伤的过程,不由蹙眉,“你确定没有呛到水么?如果有的话,到时候还要拍个x片。你这样还能行走,医院是不会安排陪护人员的。你最好找个家属陪着你。”
宁汐道:“我陪着他。”
毕竟顾淮景帮了她在先,她不能完全袖手旁观。何况,她不想欠他人情。
虽然救命之恩,也不是如此简单就能还清的。
到了医院,很快有专科医生分别接诊了两人。宁汐被顾淮景保护得很好,医生看后没事就放她走了。
宁汐和交警交接完手续,便来到外科门诊,顾淮景正在里头处理伤口。
虽然宁汐知道医生已经打了麻药,但看着那血肉黏连的地方,心中还是不由泛起一阵阵不忍。
伤口处进了许多细碎玻璃,需要医生在灯下一个个仔仔细细挑出来。
老医生一边动作一边念叨:“这要是留在里头,以后伤口化脓发炎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全程,顾淮景连哼都没哼一下。
医生见门口有人站着,问道:“你是他家属?”
宁汐一怔:“不,我……”
顾淮景帮她找了个台阶:“她是我朋友。”
“哦,要看就进来吧,不要站在门口。”
清理过程繁琐而细致,半个小时过去,伤口的最后一针送算缝合完毕。
医生给顾淮景开了些消炎药,叮嘱道:“记得按时服药,按时来拆线。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复诊,你这伤到的地方是筋骨,一个不小心会影响手功能的。”
顾淮景本人只是淡淡点头,宁汐心里却咯噔一下。
影响手功能',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