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就来自他的头顶。
从天黑开始,他觉得天宇向凭空的低了几尺。压抑气氛就像块石头死死的压在他心头,让他莫名其妙的烦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忽然在感觉不到了那种烦闷,因为一股寒意凭空的从他头顶渗透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像……就像……对,就像一只从空中悬下来的血滴子,似乎要在瞬间切断他的脖子,再把他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提上半空。
想到这里,唐车甚至清楚看见自己人头入空的情景,在眼前飞快的一闪。
唐车也不由得打了寒战,下意识的抬头向天上看了过去。
他一眼就看见了对面柳树上,像鸟一样蹲着个人。那人将头紧紧的埋在平伸的两臂之间,唐车看不见他的双手,却能看见几尺长的袖管,从他膝盖开始一直拖到了脚面。也不知道他的双脚到底是站在,还是抓在树上,总之他整个人都在随着柳条的颤动上下起伏,像是原本就挂在树上的一片枯叶。
唐车乍惊之下右手外翻,刚刚握住了从袖管里划出的斩月飞刀。就见那人从双臂中露出一只血红的独眼,居高临下的向自己看了过来。
唐车只觉得心口一紧,整颗心差点从腔子里蹦了出来,毫不犹豫的打出了暗器。斩月飞刀如同划破了夜空的闪电,刺眼冷芒乍闪即灭之间,将那人立足的柳条横向削断。
折断的柳条还在空中飞旋,那个诡异的人影却已经不知所踪。唐车同时飞身激进,没等树枝落地就伸手接了过来。
“头儿,怎么了?”唐兵,唐马一前一后的落在唐车身边,呈品字形摆出了戒备的架势。
唐车仰头问道:“你们刚才看到人了么?”
“哪有人?”唐兵惊讶道:“要是有人,能逃过咱们几个的眼睛么?你不会是眼花了吧?”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唐车拿着那截柳条皱起了眉头,树枝的根部明明并排印着两处血迹,拦上去即像是有人曾经踩在上面,又像是被人握住的两道手印。
“一节柳条啊?”唐马接过柳条道:“除了粗点,没什么特别!”
“你没看见……算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唐车话说到一半就咽了回去,既然他们没看见那道人影,自然也看不出柳条上的异样。
唐马安慰道:“前面有家客栈,我去安排住宿,一会你好好睡一觉,可能会好点。”
“也许吧!”唐车刚刚抬脚,他打出的那只斩月飞刀,就无声无息的落到了他脚前,像纸片一样贴在了他的脚掌上,而唐车却像是浑然不知的抬脚向客栈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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