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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内冥府下属的四屿王纷纷前来述职,景逸和景琰在冥府正和殿的文书发出去之后的第二日清晨便就过来了。
府衙的鬼差一大早开门的时候,景逸和景琰便就已经站在了府衙外面侯着了。
据说景诏的三子都品貌端正,从景逸和景琰看来,确实如此,两位都是难得一见的俊美男子。
不过很明显,这两位俊美男子的性格都比较活泼。
两个人一进入冥府府衙便就一唱一和的和言辞甚少的冥王交谈起来。
其中提及的最多的,就是期待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卸任,然后开始猜测天庭到底有没有选择好自己卸任之后下一任,并且开始幻想自己卸任之后,丰富多彩的游方生活。
喜静的冥王陛下实在是被他两折磨的烦不胜烦,只觉得十分呱噪,便就早早请这两位俊男离开了自己的衙门,并且在心里暗暗思忖,以后还是要少邀请这两位过来的好。
冥王陛下送他们离开冥府的衙门,眼看着踏出正和殿的门口的时候,景琰忽然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着一直黑着脸送客的冥王陛下。
被这么一看,仙游也是一愣,三位上仙纷纷顿住脚,站在正和殿的门廊前,一时间嗯愣在当地,面面相觑。
景琰猛地握住仙游的一只手,殷殷切切的说起话来。
“陛下,请您务必,抽时间,去探望一下我们景家的幺弟。”
景琰这么一说,景逸也猛地握住仙游的另一只手,眼神十分热切的看着因为景琰这一握而面色更加沉重的冥王陛下。
毕竟千万年来,从没有人胆敢,哪怕是碰冥王陛下一根头发。
她生人勿近的臭名声早就已经全天庭皆知了,不然也不会单身到现在。
“陛下,小仙十分赞成二弟的提议,小仙万分真诚的恳求您,若是有一星半点的闲暇时间,请垂怜幺弟,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
说起来,幺弟从小命运多舛,以至性格沉闷,不太讨人喜欢。
如今竟然遭此惨淡变故,自然是沉沦难堪,若是未能亲自来像陛下述职,陛下切莫怪罪。
幺弟他如今……”
说着说着,景逸和景琰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很快就要哭了出来,眼泪在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似的。
一直站在边上的陆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冲上去把景逸景琰握住仙游的手扯开,面上依旧带温和的笑容。
“两位殿下面呈的关于北屿王景云殿下的情况,着实感人肺腑,同时也令人扼腕叹息,陛下一定会定夺的,两位请回吧。”
景逸和景琰又左右握着陆祁的手好好的感伤了一番,等到已经彻底没有脾气的陆祁终于送走这两位上神,回过头的时候,仙游正坐在正和殿的案牍后面,沉默不语。
陆祁走了过去,在仙游的身侧站定,“陛下,东屿王胡迪的文书送来书信,东屿王这两人正忙于裁断岛内紧急事务,要明日上午才能前来述职。”
东屿王胡迪的原身是半秋山一只大老虎。
这懵懵懂懂的老虎,有一日在山中捕食,机缘巧合囫囵吞了了太上老君炼丹炉里掉落下来的一颗仙丹。
从此开了心智,便就潜心修炼,终于经过两万年的努力,幻化成了一个憨厚壮硕的年轻男子。
之后他在山中日日苦修探寻天地奥秘,终于在深秋的某一日看见一只蝴蝶在自己的眼前飘荡,悠然落在他的肩头。
蝴蝶的生命在他的眼前慢慢消逝,沉湎于修行的老虎脸庞不知不觉落下泪水,心中却不觉悲伤,超然物外。
他便在那一刻飞升成仙。
他一直在山林中修行,仙根纯净,飞升之后虽然只是小仙,很快便就历劫飞升上仙,最终在冥府的东屿任职了东屿王。
登记入仙籍的时候,当初刚刚飞升的小仙回忆起自己当初懵懂混沌的时候,总是喜欢追逐着小蝴蝶在山林中奔走,后来又因为一直白色的粉蝶顿悟,便毅然决然的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做蝴蝶。
收录仙籍的小仙官意味深长的看了这个单纯的老虎一眼,好心的提醒。
“这位仙友,仙界的众仙友们虽然都是超凡脱俗的人物,但是免不了依旧保留了一些以往的一些并不高雅的兴趣爱好,起诨名,便是其中最突出的一项……”
“胡迪,”老虎当即反应过来,很认真的修正,“小仙刚才着实是口误,胡迪,是小仙的名字。”
小仙官了然一笑,老虎不放心的趴在桌子上,看着小仙官一笔一划的把自己的名字些正确了,才放心的离开。
所以,胡迪这个名字,便就是这么由来的。
在冥府下属的四个关特殊囚犯的岛屿中,景逸景琰自然是众所周知的混日子,景云和胡迪却是兢兢业业的在做事,仙游对他们也素来比较放心。
“不碍事。”
仙游回答陆祁。
“那北屿王那边……”
“让本王在想想。”
沉默的冥王陛下不再多说
', ' ')('一句,沉默的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
下午衙门还需要例每日的刑讯,仙游得在午膳之后换好朝服,梳好发髻。
和陆祁一起用完了午膳,仙游回到自己的寝殿里,小墨按照惯例给仙游更衣梳头发,带好冥王的金冠。
小白还是一副小猫咪的模样,躺在地上在玩一个他自己早起用碎步卷成的布团,自娱自乐玩的特别开心。
仙游前两日还教训了他们两,但是因为并没有什么作用,仙游也就作罢,只要该做的事做好就行。
“陛下,您真的好美呀。”
小墨为仙游描好眉毛,想要为她涂上朱唇,但是被仙游拒绝了。
“冥府是个黑暗森严的地方,不需要用脂粉在脸上描画的如此妖艳,简单描一下眉毛即可。”
“哪有妖艳,陛下真的是都不知道打扮自己。”
仙游却没听见小墨的抱怨,只是看着窗外的纷飞的枯黄落叶,还有眼面前的空地。
“空荡荡。”
仙游忽然说。
“您在说什么呢,陛下?”
“本王是说,延寿宫中间的这片庭院未免太空荡了一些。”
小墨顺着仙游的眼神看过去,果然是一大片空地,小白则是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好地方,赶忙就冲了过去,在空地里面玩起了自己的那个小布团。
小白和小墨是一双亲兄妹。
有一日,仙游在冥府的鹿鸣山闲逛,那日山里面下起了雨,在一堆枯叶里,看见了两只刚出生的小猫,没有母亲的庇护,互相抱在一起取暖。
仙游看了心生怜惜,便就一道带了回来。
小白猫是男子,自然比较贪玩,小黑猫是女子,则对仙游百依百顺,时时刻刻希望形影不离才好。
小白更是能体察仙游的心思,她替仙游梳完头发,便又变成小猫,趴在仙游的肩头,亲昵的和仙游说话。
“陛下,您是不是在考虑北屿王景云殿下的事情?我觉得,您还是去北屿看一眼吧。”
仙游正了正自己的金冠,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没有说话。
小墨见仙游没有理睬自己,那就更要加倍努力,让惜字如金的仙游说出话来。
“陛下,毕竟景云殿下对您倾慕已久,自上一次的瑶池仙会之后,景云殿下便会时常会寄书信过来,邀请您去北屿的昭阳宫做客,有的时候则是想要亲自到衙门登门拜访呢。”
“本王怎么不知道?”
“第一次,景云殿下派文书送了书信过来,您当时正在书房里面批复公文,只看了一眼那书信就直说恶心,令人作呕,随手便扔在了地上,还警告我们以后禁止把这类书信送过来。我们就不敢给您再送过来了……”
“那还收到过其他人送来的这类书信吗?”
“没有,就只有景云殿下一人时常会写这样的书信送来。几乎月月都会写。后来景云殿下下凡历劫了,就再也没有来信了。”
就连仙游现在听起来也不免扼腕,敢情自己飞升之后,千万年就这么一段缘分?来龙去脉,何时开始,何时结束,自己却都还不知道?
“且不说景云失忆了,况且他现在还与彩云公主有一段好姻缘,说什么也没用了。”
“什么姻缘不姻缘的,我看那彩云公主还没有陛下您长得好看呢!”
“本王偏要与那彩云公主比较作甚?”
仙游冷冰冰的说,伸手把小墨从自己的肩膀上撕下来扔地上,甩甩袖子离开了寝殿。
“啧啧,你可真是够笨的~”
小白从小墨身侧擦肩而过,毛茸茸的小脑袋摇来摇去,爪子下面继续摆弄自己的小布团。
“你才笨!”
小墨躬着背,尖叫着跳起身来,猛地扑在小白身上,两只猫打作一团。
冥王陛下抵达昭阳宫的时候,彩云公主正守在景云的床边,手上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水。
“景云哥哥,准备喝药了。”
彩云公主漂亮又贤惠,说话的声音也是如天上的白云一般,软绵绵的。
她拿起一旁柔软的枕头,让景云枕的高一些。
“有劳公主殿下了。”
景云垂眸,轻声道谢,彩云公主只是莞尔一笑。
景云接过药水,一饮而尽,随后又躺回了床上。
这个药水是彩云公主特地从天帝那里求来的,说是可以复原仙体的灵丹妙药。
景云这次历劫,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竟让他折损了浑身一大半的修为。
彩云公主得知景云伤痕累累的回来,第一时间就去天帝那里,为自己的心上人求了这么一副灵药。
北屿是冥府下辖的四个岛屿里面最寒冷的岛屿,且终年不见天日。
所以,陆祁时常打趣说,北屿的鬼差,是整个冥府鬼差里面皮肤最白的鬼差。
仙游一进入北屿的结界,瞬间便是一股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片在切割她的
', ' ')('脸颊。
随手捏了个决挡住拍打视线的风雪,仙游抬头,放眼望去,视线所及,全部都是沉默坚硬的冰山以及茫茫的白雪,还有被沉默的鬼差拴住脖子拉扯着朝着冰山走去的囚徒。
“陛下,我的眼睛好痛~浑身都冷~嗷呜~”
茫茫雪原灼人双目,小墨捂住眼睛,撒娇叫了一声,作势纵身一跃,变成小黑猫的模样,跳进了仙游的怀抱里面。
仙游一只手臂托着小墨,另一只手掌在小墨毛茸茸的小脑袋瓜子上,轻轻的摸了摸。
在外人看来,似乎是十分疼惜这只小黑猫。
小墨深情的蹭着仙游的手掌心,甜甜蜜蜜。
“小墨要永远和陛下在一起~喵呜~”
小白看着小墨和主子这么甜蜜,瞬间醋意横生,也想要变成小猫咪跳到仙游的怀抱里。
只可惜,他都还没有碰到仙游的衣角,就被小墨一脚踹回了雪地里,小小的身子在雪地里滚了好几遭,吃了好几口雪水。
小白气的半死,站在雪地里,一边吐出嘴巴里面冷冰冰的雪水,一边怒瞪着正舒服的躺在仙游怀抱里面,正在舔着自己手掌心的小墨。
但是在仙游面前小白不敢造次,于是他只能忍气吞声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心里盘算着回去怎么找小墨算账。
此刻的北屿,与自己历劫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沉闷的天幕,永远看不见太阳,冷冰冰的一切。
唯一不同的就是,这结界里十分呱噪,到处都是恶鬼们喊冤哭嚎、窃窃私语的声音。
所有的声音尽收仙游的耳内,交杂错乱,仙游不悦的蹙眉。
如果仙游没算错的话,自己应该是在一万年前的北屿历劫的,那个时候景云刚上任还没有特别久的时间。
只是自己怎么会到那个历劫,确实十分令人费解,只是仙游并不会去深思,只觉得大抵就是所谓的因缘造化。
昭阳宫的灯火依旧暗沉,走进了正殿,只有两盏绿油油的鬼火在四周浮动飘荡,眼前几乎是漆黑一片,仙游和自己的两位侍从,像是行走在黑夜中。
这黑夜里,唯一能看得见的,就是景云手下的判官,他正在大殿的匾额下面,手持着一盏烛火,埋头在案牍上翻找着什么。
听见了脚步声,判官抬起头,看见竟是仙游来了,他先是不敢笃定,眯了迷眼睛,然后两眼一瞪,慌慌张张扶好头顶的帽子,赶快从大殿上面下来,前来给仙游下跪。
“陛下,下官未曾想陛下会亲临北屿,是下官鲁莽了。”
景云的胁从判官恭恭敬敬的的给仙游下跪。
仙游见这个其貌不扬的判官这么周到守礼,倒是十分满意,她点了点头,朝着自己记忆中的,景云的寝殿走去。
判官弓着腰,跟在仙游的身侧陪同。
“北屿王何在?听说北屿王身体不适,不能述职,本王特地来探望一番。”
“陛下您真的是体恤下属,北屿王已经卧病在床有一些日子了,既然陛下垂怜,亲自来了,下官这就去通报一声。”
“不必了,北屿王身体不适,无须打扰,判官不必拘礼。”
听了仙游这么说,判官这才回到了黑暗的正殿中,拎着一盏小油灯,继续整理卷宗。
仙游进入景云寝殿的时候,小墨伸手推开门。
只见,书房里面空无一人,视线越过死气沉沉的书房,是坐在景云床边低头刺绣的彩云公主,淡淡的烛火照亮她柔和美丽的容颜。
彩云公主是天帝的第七个女儿,生性温柔随和,面容姣好,落落大方,在天庭里面,与各位仙官们相处的也甚好,她最擅长的就是彩云织锦。
据说,她织成的锦缎,任何一件,都是无价之宝。
听见开门的声音,彩云公主转过头,看见穿着一身黑衣的冥王陛下,还有她身后的一黑一白两个侍从。
“参见冥王陛下。”
发现是冥王仙游,彩云赶忙将手上的刺绣放在桌上,起身给冥王陛下行礼。
“公主殿下多礼了。”
仙游冲着彩云点点头,随后视线便越过彩云,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景云。
景云乌黑柔软的长发全部都散开了,这衬的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尖尖的下巴,柔软的唇,细长的双手十分规矩的交叠在身前。
这是冥王大人在冥界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景云,他的面孔冷清却十分精致,确实是要比女子的面容还要清秀。
“景云刚刚才睡下,需要叫醒他么,陛下?”
“景云?”
彩云公主竟在冥王面前直呼北屿王的名讳。
“公主殿下现在和北屿王无名无分,现在这般直呼北屿王名讳,怕是要惹人口舌的。”
小墨突然插了句嘴,随后等着自家主子生气,训斥自己。
小墨像以往一样,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仙游,仙游却只是看了小墨一眼,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小墨大抵觉得,
', ' ')('自家主子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训斥自己的,毕竟,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
彩云公主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害羞的笑了笑。
“本宫倒是不在意旁人的看法,毕竟好与不好,只有本宫知道,本宫从头到尾,就只在意景云对本宫的看法。”
说完,彩云大抵是觉得自己有些孟浪了,带着淡淡的笑容,转头看了景云一眼,随后十分守礼的冲着仙游福了福身子,轻轻的离开了寝殿,好似还因为羞怯,而遮住了脸孔。
在旁人看来,彩云公主是因为坦露心迹,所以才羞怯不已。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不想耽误冥王大人的时间,毕竟冥王陛下是专程来探望下属的。
小墨和小白对了一下眼神,纷纷一溜烟的站在了北屿王寝殿的门口,一左一右,像是两个看家护院的门神一样,挡在了门前。
小墨冲着小白坏坏的笑,“这次咱两可得看好了,这可是陛下唯一的机会,最后的机会!”
“对对,”小白赶紧点头附和,没有和小墨对着干,抱着手臂挺起胸膛,站在门前,似乎马上就要有人冲进来一样,“唯一的机会!”
突然之间就四下无无人了,只剩下躺在床上的景云,和坐在桌边的自己。
仙游摊开手掌,一簇小小的火焰在她的掌心升腾而起,房间里光线暗淡,仙游定定的看着那团火焰,那火焰便就像是瞬间有了灵魂一般,服从主人的命令,跳跃到了景云脸孔的正上方。
景云的脸孔好看极了,眉毛细长,浓郁的睫毛在淡淡的火光下面,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显得他更是优雅沉静。
仙游的视线往哪里去,火焰便就跳跃着往哪里去。
景云的身上盖着薄被,仙游的手指轻轻在空中滑动了一下,那薄被便慢慢的从景云的身上往下滑落,只动了没几下,景云便轻轻咳了一声,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仙游垂眸,瞬间收了法术,景云睁眼的时候,她只端着一杯茶水,坐在昏暗的寝殿中,轻轻的啜饮。
景云视线清晰起来,看见那一身黑色长袍子的女人坐在自己床前的小桌子边上,沉默安稳的啜饮茶水,房间里光线向来不够明亮,看不清她的眉眼,但是天庭里如此朴素的女子,美丽的眉眼间像是覆盖着冰雪,数遍所有的上仙,也就只有冥王陛下了。
“下官参见陛下。”
景云作势要下床给仙游跪安,但是双腿无力,差一点从床上翻下来,仙游上前一步,把这男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防止他从床上掉下来。
景云向来瘦削,现在更是清减了不少,而仙游法术深不可测,作为上仙,抱住景云,自然是绰绰有余,就算是一座鹿鸣山,仙游都搬得动。
景云垂眸,五黑的长发像是流水一样,散落在冥王陛下的黑色的袍子上。
“陛下,下官实在是讨扰了。”
仙游没说什么,只是把景云安稳的放回了床上,随手替他盖好了被子。
“北屿王身体现下如何了?”
仙游坐会了昏暗中,火光在她的身后,逆着光,景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躺在床上的景云,仙游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承蒙陛下抬爱,陛下历劫回来之前,下官一直在卧床修养,身体已无大碍。”
“北屿王在病中也知道本王历劫回来了?”
仙游似乎是温吞吞的喝了一口茶水。
景云没有再看着仙游,只是垂下眸子,嘴角似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本王见彩云公主一直在细心照顾你。”
“是的,多亏了公主殿下,下官前段时间失去了侍从,一直承蒙公主殿下照顾,身体才稍微好转一些。陛下历劫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公主殿下在照顾。”
看不清冥王陛下的表情,她像是融入到了黑暗里面,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大抵是情绪晦暗不明的冥王把手上的水杯放在了身侧的桌子上。
沉吟了半晌,许久,仙游才张口说话,“北屿王和彩云公主……”
景云低低的笑了笑,“家父对彩云公主甚是喜爱,前些日子家父来到昭阳宫,提点下官已经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只希望下官能够和公主殿下结成一段美满烟缘。”
仙游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起身离开了。
走到寝殿门口的时候,仙游停下脚步,侧过脸,景云这才看清冥王陛下的脸孔,瘦削白皙又绝美的脸孔,这张脸的轮廓,没有一般女子的柔和,更多的还是线条清晰的凌厉。
“若是北屿王与彩云公主好事将成,记得第一个通知本王。”
“那是自然的,陛下。”
说完,仙游走出了景云的寝殿。
“主子,这么快就出来了?!”
仙游瞪了他们一眼,“不出来还能在里面干什么。”
仙游说完,彩云公主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已经从厢房里面出来,朝着景云寝殿的方向走来了。
“还真是一刻都不能分开,真没见过这样的。”
', ' ')('小墨酸溜溜的说,瞅了彩云一眼。
主仆三人走到正殿,那判官守在正殿打算给仙游送行。
“陛下。”
判官给仙游下跪,仙游点点头,“这北屿实在聒噪,三日之内,将所有哀嚎啼哭的囚犯拔舌。”
“遵命,陛下。”
仙游回到冥府府衙的时候,陆祁已经沏好了茶水,等着仙游回来用茶休息片刻。
“现在盛传北屿王马上就要和彩云公主定下婚约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谁说的。”
仙游端起来的茶水到嘴边又顿住了。
“还不是月老说的,他最喜欢八卦了,成天无所事事,就是八卦这些姻缘之事。”
仙游把茶水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突然站起身来,猛地把手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茶杯碎裂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陆祁赶忙跪下,“陛下,是,是下官多嘴了。陛下莫要动怒,下官以后一定专心工作,再也不会成天和月老这些老头老太太八卦了!”
仙游看了看跪在自己身前,伏在地上的陆祁,“与你无尤,下个月的蟠桃盛会,你与本王一道去吧。”
“哎?”
仙游已经离开了府衙的偏厅,陆祁惊诧的转过头看着仙游离去的背影,而正在墙边玩耍的小墨和小白两只小猫则是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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