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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石头说话,还没等易年开口,阿夏布衣抬手就给了石头一巴掌。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说着,就要下来帮易年整理。
阿夏布衣学医,知道几人的伤势恢复起来还要几天,这些东西都是这寒冬腊月的必备之物。
易年瞧见,连忙摆手示意不用。
别的事或许做不好,但照顾病人还是比较有心得的。
收拾妥当,给二人又弄了不少吃的。
吃完后,没聊上几句,石头与阿夏布衣便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二人脸上的疲惫,不用想也能知道自己没来之前他们经历了什么。
油灯压到最低,灶下添了些柴火,提着送给石头的龙骧出了门。
林子里别的不多,但柴火足够。
放倒几棵大树之后,在雪地里轻声砍成合适大小,整日码在外墙边,坐在门口看起了天。
脑海中,七夏的身影悄悄飘了出来。
这种不知生死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长长呼了口气,压下了思念心思。
七夏既然回来了,那她就一定不会再离开自己。
或许是自我安慰,或许是美好希望,但只有如此想,易年才能正常的思考。
揉了揉太阳穴,七夏的身影淡了些。
听着石头传来的鼾声,心思渐渐回归。
心思回归,便想起了石头之前的话。
他说南屿出事了,但阿夏布衣却没让石头说。
易年知道阿夏布衣不是防备自己,多半是怕给自己引来麻烦。
不过是人就有好奇心,被石头这么一吊,不免开始思索南屿到底怎么了。
究竟出了什么事儿,能让阿夏布衣如此谨慎呢?
不过一点儿线索没有,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摇了摇头,只能放弃。
枕着双臂往后一躺,看起了寥寥无几的星辰。
此时明月高悬,周围有明显月晕,看来过几天又没什么好天气。
雨多雪多,也不知这两年是怎么了。
盯着夜空发呆,旁边陪着的从马儿变成了老虎。
一夜无话。
清晨时候,雪花飘了下来。
随手扫掉掉在身上的雪花,慢慢起了身。
伸了伸懒腰,轻轻推门进了屋。
三人还在睡着,两个休息一个昏迷。
看了看安红豆,用青光探了探,没什么大问题,醒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
在灶下加了些火,烧水熬粥。
学着千秋雪的做法,在粥里加了些碎肉。
看着咕嘟咕嘟冒泡的白粥,嘴角起了一抹笑意。
前几天还被别人照顾着,没想到过了几天就成自己照顾别人了。
没多大功夫,那依旧带着一股串烟味道的粥散发着不怎么好闻的味道,‘叫醒’了石头与阿夏布衣的鼻子。
石头咂摸着嘴,仍在睡梦中的身子开始朝着灶台靠拢。
阿夏布衣正常很多,最起码睁开眼睛看了看。
可能是靠拢过程中蹭到了伤口,石头终于醒了过来。
看着灶台前忙活的易年,咧嘴一笑,开口道:
“早啊…”
易年听见,回头看向石头,开口道:
“早,等等,快好了…”
说着,来到石头身前蹲下开始检查伤口。
在瞧见石头伤口样子后笑了笑,这妖族的恢复就是快,估计最多一天,这一身伤便不是什么问题了。
给石头换了最后一次药,又给阿夏布衣瞧了瞧,情况与石头差不多,外伤基本痊愈了。
换好药招呼着二人吃饭,和想象中一样,吃的二人直皱眉头。
尴尬的一餐结束,三人聊起了天。
声音不小,但吵不醒安红豆。
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把人吵醒,那这伤也不算伤了。
聊天中得知石头已经与阿夏布衣成亲了,易年只能口头祝福下,因为没什么能送的东西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半小天,夜幕又准时降临。
冬天的天,总是短的。
当天色完全黑下来后,几人正说着话的时候,床上出现了一丝轻哼。
易年抬眼看着,只见安红豆的睫毛正不停抖动,手指也一张一合。
几个呼吸后,这青丘的小狐狸终于醒了过来。
瞧见安红豆醒了,易年立马起身来到床前,伸手示意安红豆先别动,然后一指点在了安红豆的眉心。
几息过后,笑了笑,开口道:
“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
安红豆听见,晃了晃脑袋,开口道:
“不疼…”
易年听着,又问了几处,得了答复之后转头看向正盯着安红豆的阿夏布衣,开口道:
“没事儿了…”
神识受损的伤势,只要能醒,并且神智恢复正常,多半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听见易年下的结论,阿夏布衣与石头同时松了口气。
已经好的差不多的阿夏布衣看向安红豆,开口道:
“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说着,便走到灶台前忙碌了起来。
安红豆抬眼看向易年,开口道:
“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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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年笑了笑,开口道:
“不客气,醒了也先别着急,好好休息下…”
安红豆现在面色苍白,内伤外伤都有,虽然同是妖族,但青丘一族向来也不以肉体强度擅长,恢复起来自然比石头与阿夏布衣慢上不少。
阿夏布衣的手艺很好,没多大功夫,一碗冒着香味儿的白粥端了过来。
或许与易年比起来,任何人的手艺都很好。
当然,七夏除外。
易年给让出地方,阿夏布衣照顾着安红豆喝下。
肚子里有了东西,面色好看了不少,精神也恢复了许多。
南屿三人,算是过了这道坎儿了。
瞧见安红豆渐渐恢复过来,易年开口道:
“到底是谁要杀你们?”
说着,从怀里把从林安城联络点的纸掏了出来,递给了安红豆。
安红豆扫了眼,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上面没什么内容,只有截杀的信息,少一楼也只是拿钱办事。
看向易年,开口道:
“不知道…”
易年知道安红豆说的是实话,这种事情除非再抓幺五和六一次,否则根本查不出来。
只能根据以往的事情来判断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自己做的事情触碰到了别人的底线。
不过这些都是安红豆的事儿,易年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
看向安红豆,再次开口道:
“你在和六的记忆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当时窥探被和六发现之后,安红豆遭到了反噬。
但她脸上的神情却不是反噬引起的痛苦,而是恐惧。
能把敢来天元办事的安红豆吓成那个样子,易年着实有些好奇她到底看见了什么。
听见易年的问题,安红豆深深吸了口气。
虽然现在安全,可易年再提这事儿,安红豆眼中的恐却还是出现了。
看向易年,缓缓开口道:
“尸山血海…”
尸山血海?
易年听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安红豆的回答只有这四个字,而这四个字又太过笼统,根本听不出她什么意思。
瞧见易年神色,安红豆知道易年想的什么,开口道:
“我看见的只是那个杀手的一段记忆,不过这段记忆不一定是真的…”
安红豆还没说完,石头疑惑道:
“那你怎么还会被吓成那个样子?”
石头问完,阿夏布衣没好气的瞪了石头一眼,开口道:
“听着就完了,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被阿夏布衣训了句,石头立马老实了起来。
往后一缩,满脸陪笑道:
“你们说,你们说,我保证不说话了…”
瞧见石头老实了,易年开口道:
“到底怎么回事?”
石头的话没毛病,被假的东西吓成那样确实有些不正常。
听见易年询问,安红豆再次深吸口气,开口道:
“那段记忆虽然不是他的亲身经历,真假也不知,但能存在于他的记忆中,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知道未来一定会出现这个尸山血海的场面…”
这是安红豆第二次提起尸山血海这个词。
易年听着,疑惑道:
“那你说的尸山血海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红豆盯着易年,一字一顿道:
“就是字面的意思…”
字面的意思,便不是形容词。
所以要形成这种场面,会死很多人。
是真的很多人…
听到这里,易年忽然感觉脊背有些发寒。
如果真有安红豆说的这一幕…
想着,却有些不敢想了。
深吸口气,开口道:
“在哪里?”
安红豆没有任何犹豫开口道:
“整个天元…”
易年听着,点了点头。
其实早就想到了。
如果只是离江两岸,安红豆一定不会露出如此神情。
祸及南屿,她才会如此上心。
别看几人相处的很和谐,但人族的死活,南屿妖族真的不看在眼中。
这与善良无关,也与品性无关。
南屿能包容人族,但那里始终是妖族的地方。
更有甚者,就像南昭与北祁,对方遭了大难,己方不说拍手叫好也会心情大快。
同族尚且如此,何况双方之间还有着人妖之分呢。
种族分歧,不是那般好化解的。
这中间太过复杂,不只是仇恨那么简单。
摇了摇头,看向安红豆,开口道:
“还有吗?”
安红豆也摇了摇头,开口道:
“没了,那人的神识被动过手脚,我正想往更深处查时他就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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