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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兴彦嗫嚅着说出这样的话后,心底一阵阵委屈。他是个Sub,但他也是个正常的人,他有自己的骄傲,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委屈,难道就因为他喜欢的人是自己的主人,他就要这样懦弱,被动的接受抛弃吗?
方兴彦咬牙把手支在了地上,光裸的地板咯得他的膝盖已经没有了知觉。他勉强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应昊焱的面前。
“主人...抱歉。”他强撑着对着应昊焱微笑,今天他可能会被主人责罚,但就算这样他也要这样做,毕竟主人这么优秀却一直以来只坚持一主一奴,这样的主人圈内难得,然而他也清楚惹怒应昊焱的下场。
方兴彦转头质问乔凯染:“你凭什么作为主人的奴隶?”乔凯染只蒙了一瞬间就燥了起来。
怎么这个人一副捉奸的样子,完了还诋毁他凭什么?乔凯染仰视着身前面容精致的男孩,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抱歉,你可能误会了。”他转头看了一眼应昊焱。从刚才方兴彦起身时,应昊焱的表情就像降到冰点的水,古井无波却寒意凛然。乔凯染匆忙闪开了视线样子落在了应昊焱的眼中,又是三个人对峙的局面。
乔凯染忍不住一阵心烦,他拨弄两下自己的头发,语气有点不耐烦。
“我就这样,算不上要凭借什么东西和你争......”
方兴眼红了眼,狠声:“你这种不知礼仪,连吃饭都要主人监督的奴隶,有什么理由待在主人身边?”
“你能让主人愉悦吗?你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儿吗,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服侍主人?”
“不是说是个Sub都能让Dom获得愉悦感!”
“你根本就不配成为主人的奴隶!!”
方兴彦一股脑的说出了自己的质疑,转身朝向应昊焱,“主人,请允许奴隶向这位先生发出挑战!比试作为奴隶的质量。”
卧槽......乔凯染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质问他。脑海中仿佛被席卷过风暴。
他是个Sub,不需要别人承认他也是,乔凯染从来都是自信的,从小到大很少有人可以有机会指着他的鼻子说这种话。
这种类似于彻底否决他本身的话,恰似当年那句:你根本不配成为乔氏的继承人!
方兴彦矮身熟稔的跪在了应昊焱的对面,回头倔强的朝着乔凯染说:“请接受我的挑战!”
“我接受。”
“方兴彦。”
应昊焱淡淡的喊出了那个名字。也在这时,乔凯染右跨两步绕过桌子,膝盖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闷响在刹那静谧的客厅中回荡。
直到这时,应昊焱怒极反笑,他勾起唇角重新坐回了沙发。
“方兴彦,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挑衅我,挑衅我的客人?”
“满意这种自己掌握游戏节奏的感觉吗?”
方兴彦呆滞的看着应昊焱,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东西——主人归还他的名字了?
这个闲暇的时间里难得放松,所以应昊焱给了管家,保姆等人额外的假期。整个家中也仅有他们三个人。
面前的奴隶多次违反他的规则,而这一次,他不打算包容,不乖的奴隶本来就没有使用的价值,他面无表情的宣布:“方兴彦,主奴关系解除。”
Game over.
方兴彦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近乎语无伦次,“主人,奴隶错了,奴隶...”他边解释对着乔凯染弯腰:“对不起,客人。”
乔凯染仰头看见有晶亮的液滴从他的脸颊滑落,破碎的神情和急切的话语充斥了他的眼眶,他几乎可以触摸到方兴彦的悲伤。
像极了当初被赶出家门的他。
发生了什么?他像是被应昊焱和方兴彦排除在外了一样,像路人一样围观着。
应昊焱睥了一眼乔凯染微微离地的膝盖,盯着乔凯染茫然的眸子冷声:“方先生,请不要再以奴隶自居,你已经吓到了我的客人。”
“离开这里。”
乔凯染:“???”眼见着方兴彦抹着眼角的泪花,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乔凯染迟疑的又一次跪实,他不太懂应昊焱的意思。
这是教训完方兴彦又要来教训他?
洁白的大理石清楚地映照着家具,把光线聚集在低矮的空间内,整个客厅名堂而光亮。
乔凯染听见他沉声,“好玩吗?”
“挑战?挑战谁?我吗?”
“比试奴隶的质量?”
一连五个问句让乔凯染语结,他飘忽着视线低下了头。坚硬的地面渗出凉意,膝盖传来一阵阵酸胀,他想回答不是,但应昊焱并没有给他机会。
“闹剧。”
应昊焱起身为今天的这一出下了结论,他俯视着乔凯染头顶的发旋似笑非笑。
“愚蠢的Sub。”
乔凯染咬牙没有反驳,刺痛的膝盖夹杂着酸胀和应昊焱毫不留情的叱骂一起变成了羞耻感蒙在了他的脸上,他眨
', ' ')('了眨眼,脖子一寸寸暴红,细微的凉意像针扎一样蔓延在他暴露的皮肤上。
应昊焱并不常把奴隶带来这里,所以经常见客的一楼并没有铺大面积的地毯,倒是落地窗正对的墙下铺有一条半米宽的地毯。
乔凯染又一次尝试起身,但下半身仿佛失去了控制,无力的脚踝中像是被人拔除了筋骨。
“过去面墙跪着。”
应昊焱淡声,低头看向乔凯染惊疑的眼睛。“落地窗是单透玻璃。”
“奴隶的质量取决于Dom的满意度,记住了。”说完他就那样看着乔凯染,笃定他不会质疑。
乔凯染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白粥,然后犹豫着走到那块浅灰色地毯上跪了下去。
应昊焱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方兴彦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糟糕的Sub。
没经过主人允许随意起身,跪地时合拢的双腿,贴向地面、讨巧取机的脚背,垂在身侧的双手...这些都有待指正。
乔凯染塌着肩,放空了一样盯着面前的墙壁。
有点点纹路在壁纸上游走,在他的眼里像是奇特的艺术品。寂静——
胸口的跳动慢慢浮出脑海,他仔细捕捉着时间的流逝,出神几乎让他忽略了酸胀的双膝。
他想到了自己的高中,大学,想到了每一次获奖时的喧闹,怅然若失一样回忆起了几年前挨的那顿打。
难得有时间放空心神,乔凯染悻悻的想起了昨天的经历。
做了几次深呼吸后,乔凯染微微扭了扭头,眼光抚到了应昊焱的方向,正对上那双冷然的眸子。
乔凯染:“......”
他该不该装作没看到?
应昊焱招了招手,乔凯染扶着墙艰难的站了起来,重新走到了之前的位置。白瓷碗里的白粥已经起了一层粥皮,而果盘里的苹果块已经氧化,微微发黄。
30分钟。如果是第一次跪姿训练,不算差,但也不怎么好的成绩。
应昊焱:“非常差劲。”
乔凯染泄气的低头嘟囔道:“那得多久才算不差劲。”
应昊焱把他的抱怨一字不落的收进耳中,浅笑没有理会。乔凯染红了耳尖,实在是应昊焱的笑容过于稀少,直到现在他也就只见过两次。
棱角分明的浓密双眉,深邃的眼眶中点漆眸光不怒自威,鼻梁挺直,双鬓的发茬整整齐齐的修剪成合适的弧度。
浅灰衬衣完美的显露了男人的宽阔双肩,收紧的袖口处精致却不繁琐的衣扣服帖的扣着。应昊焱收回了按在笔电上的手掌,手指交错放在了身前。
应昊焱:“新人Sub是一个非常麻烦的存在。无礼,无知,像是刚学会蹒跚的儿童。”
乔凯染噎了一下咽回了溜到嘴边的道谢,本来还因为今天这个乌龙今天让他昨晚堵在心头的气顺了不少。
他别扭的反驳:“我可以学。”
应昊焱:“没人会像过家家一样教你。”
“而你......”他停顿了一下,嗤笑道:“S下手稍微重点,你估计就会变成一个发疯的兔子一样反扑。”
乔凯染并不认同他的话,纵然他没有接受过调教,但是...昨天晚上不是非常成功吗?面前的男人最后不还是射了?
乔凯染:“你是说我能忍受的极限吗?”他细数自己看过的小电影,最让他厌恶的似乎是...拳交,脚交,和身体改造。
他自认还算开放,遇到这类事情也不会过于扭捏,所以他挑眉凉凉的放言:“你怎么知道一般S主能触碰到我的极限?”
乔凯染没有和别人交流过自己的这些隐私,但应昊焱并不属于别人,在他看着他的调教现场勃起,再到被面前的男人呵斥开始,他就在这个人面前没有了隐私。
没有Sub能拒绝那样一场肉体盛宴,本性里,他渴望被这个人调教才会勃起,才会因为羞耻感臣服。
“我看起来有那么弱吗?”
他在引诱,用高傲的声音妄想引起男人的征服欲。应昊焱听出来了,那双狡黠的眼睛扫过他的喉结,双肩,暴露的脚踝,白色的拖鞋,星眸中高涨着邀请在俊朗的面孔上大放异彩。
情色像燎原的火喷吐着暧昧的气息,空气中仿佛有无数的触手拨腾着两个对视的男人。
乔凯染看到男人微张薄唇,融冰一样的音色。
“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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