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耍赖的小孩一样,仿佛她递到他嘴边的不是药,是糖果。
非要让他吃掉才行。
连雪印无奈,还是张嘴,由着她把整整一瓶丹药都塞进了他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可是连雪印此时宛如易碎的豆腐一样,这么动了动,他又猛咳了几声,吐出几口黑血。
青槡手足无措用袖口去给他擦唇角的血。
好在缓和了一会儿,他好像是终于好了些,也有力气继续同她说话,
“我跟你说过,陵州大旱是天命,王朝末年,总免不了天灾人祸。所以一开始,我确实想要顺其自然。”
“那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青槡急切的问。
如果天命不可挡,如果阻拦天命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为什么还非要阻止不可?
“因为我也说了,寡人一日为君,便应当担起一日的责任,若我知道王朝早晚要覆灭,我也早晚要死,我便对我治下的百姓弃之不顾的话,那我又何谈为君呢?”
“枝枝觉得,是这个道理吗?”
青槡被他噎住,想说倘若王朝更迭,天灾人祸,那根本就不可能是你能阻止的。
你就算阻止得一时,难不成还能阻挡一世吗?
阻挡一世,还能阻挡下一世吗?
但是话到嘴边,她又问不出来了。
因为她也想问自己,若知道一个人会死,知道救了这个人也没用,那她今日见到这个人快死了,她还救吗?
她最早想要学医,其实是因为小的时候,宁凤许送了她一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