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伯特利用“真实视野”,看到浓密的树林里薄薄的绿色雾气,被钟声所驱散,雾气里仿佛有一个个充满了不甘和无奈的灵魂被赶回了冥界。
这个世界又变得正常了,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
愣了几秒,霍伯特回到现实世界。
再次从瞭望塔的三层看到间海与密林的壮观景色,霍伯特却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祂带着封印物回到二楼,再次点燃之前桌子上的蜡烛:“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
“我已经完成了您吩咐的任务,得到了这件的封印物。
“希望您打开献祭之门,接受我的献祭。”
祭坛周围立即被一股澎湃的宁静力量所覆盖,同时霍伯特还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着一部分“隐秘”的力量,这是刚才向黑夜女神求助时所没有的。
祭台前面先是出现一扇带着点点星辰的献祭之门,“肉色水晶石”顿时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入。
霍伯特看着空空的祭台问:“尊敬的女神,这场战争还有打下去的必要么?
“这么多人惨死,连外神都看不下去了。”
霍伯特耳边又响起了那个令人身心安宁的女性声音:“这是非凡世界很令人无奈的一点,这场战争已经到了不是谁想停止就能停止的地步了。”
霍伯特似乎听到黑夜女神语气中的无奈:这就是非凡世界,就算是成为了神灵,也仅仅是可以自保而已。
祂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又问:“战神为什么不能继续封印那块‘肉色水晶石’了?”
“巴德海尔如果再次接触这件封印物的话,很容易被‘衰败君王’污染。”黑夜女神回答说:“在第四纪的时候,巴德海尔曾经希望利用这件封印物的力量,尝试寻找并接近‘永暗之河’。”
霍伯特问:“能仔细说一说这件事么?这件封印物真的来自‘衰败君王’?这位外神在寻找‘永暗之河’?为什么后来战神的计划失败了。”
“它确实是‘衰败君王’对现实世界的一种入侵。”黑夜女神回答说:“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几乎每個外神,都利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向现实世界投射了少许的力量。
“我推测‘衰败君王’应该是在寻找‘永暗之河’,不过祂似乎只对巴德海尔的非凡特性感兴趣。”
霍伯特心说:或许是因为“战士”途径的非凡特性,就是从“衰败君王”身上撕扯下来的?
黑夜女神继续道:“在第四纪的时候,巴德海尔得到了这件封印物,并尝试利用这件封印物污染萨林格尔,却被萨林格尔提前察觉了,用冥界的力量将污染源封印在了长尾岛……”
霍伯特一愣:“山神梅格丽!”
之前祂从特伦索斯特那里得到情报,梅格丽正是因为携带了对冥皇的污染,才被冥皇封印。
而且这个封印十分严密,即使到了第五纪,鲁恩王室的天使都没能找到梅格丽的下落。
霍伯特是因为有阿兹克先生的标记,才找到了梅格丽的非凡特性,并利用这份特性晋升。
“是的。”黑夜女神见霍伯特对此十分清楚,便没有继续解释这件事情,而是继续道:“巴德海尔多次尝试污染我和萨林格尔都没能成功后,就想要用这件封印物影响‘永暗之河’,以此阻止萨林格尔对源质的控制和容纳。
“但是因为这件封印物有太大的不可控性,在巴德海尔进行一些研究和实验的时候,却在未知的途径下,影响到了‘灾祸之城’。
“这导致‘灾祸之城’变得十分活跃,几乎就要突破‘诡秘’的封印。
“也正是因为巴德海尔的失误,当时梅迪奇、索伦和艾因霍恩,都遭到了‘灾祸之城’一定的污染。
“一直到现在,‘征服者’比其它序列1更容易受到‘源质’的污染。”
“啊?”对于这个结果,霍伯特先是有些不理解,但很快祂似乎找到了思路:“战士”和“猎人”途径,不会都是从“衰败君王”身上撕扯下来的吧?
祂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之前祂有有些奇怪,一般而言的“战神”不仅仅是指自己很能打,还是指在战争方面有突出的成就。
可是“战神”巴德海尔给人的感觉仅仅是,自己很能打!
战争方面的专家,还得看梅迪奇祂们。
至于为什么“衰败君王”身上会有两个两条不相邻途径,也不难理解,毕竟这两条途径虽然不相邻,却是可以互换的途径。
其次倒是能解释,为什么能利用跟“衰败君王”有关联的封印物,影响到“灾祸之城”。
因为这位外神跟“猎人”途径本来就有着一定的关联,很可能是通过这方面的途径,让“灾祸之城”变得活跃起来。
唯一说不通的地方是,如果“衰败君王”在寻找“永暗之河”的话,祂大概率是通过“战士”等途径成为旧日的。
那么祂在一开始成为旧日时,怎么能容纳“猎人”途径的非凡特性?难道是外神的体质跟地球人不同的关系?
因为缺少相应情报,霍伯特没有继续思考这个问题,而是问黑夜女神:“理论上来说,‘灾祸之城’应该也污染了原初魔女才对。
“祂一直躲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是不是因为受到了严重的污染?”
“‘灾祸之城’对奇克的污染有限。”黑夜女神解释道:“有的途径,更容易接近源质。
“就像‘永暗之河’对于萨林格尔而言,几乎没什么污染,而对我和巴德海尔而言,却是一种污染,需要一定的手段进行规避,才能尝试接近源质。”
霍伯特点点头,这个观念祂倒是听特伦索斯特也说起过。
接着祂猛地想到:“那么原初魔女不会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容纳‘灾祸之城’吧?”
“‘灾祸之城’的力量,一定对奇克有帮助。”黑夜女神回答:“但奇克的状态,让祂难以容纳源质。”
此时霍伯特头一次十分庆幸,原初魔女没有死在第四纪。
“灾祸之城”这么活跃,对“魔女”途径的污染又不大,如果奇克死了的话,又出现新的“原初魔女”,那么在一千多年的漫长岁月里,祂应该能找到容纳“灾祸之城”的方法。
那么霍伯特就得继续隐忍,或许还会主动接纳魔女教派,直到自己成为旧日的时候才会找机会跟他们翻脸。
霍伯特没有别的问题,便对黑夜女神道:“感谢您的解答。”
澎湃的宁静力量消失,黑夜女神回到了祂的神国。
霍伯特看了周围一圈,把所有的尸体和骨灰都掩埋到地下后,才进入灵界,找到了在指挥部等候的宾:“我已经完成了女神交代的任务,并把封印物献祭给了女神。”
宾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赞美了霍伯特几句。
闲聊了一会儿,霍伯特告辞离开。
祂没有回贝克兰德,也没有去南大陆,而是独自来到长尾岛的田野里。
看着生机勃勃的田野,看着这个有条不紊的社会,霍伯特的内心变得十分舒畅。
突然间,霍伯特蹦出一个念头:打到北大陆,解放全人类!
接着祂笑了笑:等成为旧日再说,不然我会被七神揍死的!
一直在田间溜达到午餐时间,霍伯特到总督府跟佛尔思一起用餐。
一边吃饭,两个人一边谈起了长尾岛的变化。
现在海洋大学就在长尾岛,突然有了这么一座高等学府,让长尾岛好像一下子从一个荒蛮落后的殖民地形象,立即变成了文化、经济都可以跟北大陆诸国相媲美的地方。
同时教授和学生们也对长尾岛十分感兴趣,经常有教授带着一群学生到田间去考察,感受这里十分独特的政治氛围。
这虽然给治安管理带来了很多不便,但霍伯特和佛尔思认为,应该渐渐地适应接纳更多长尾岛之外的人们,未来这里会越来越开放,会成为展示南拜朗公国成就的窗口。
谈完了长尾岛的变化,穿着一身轻薄裙子的佛尔思换了个话题:“亚伯拉罕家族正式效忠于愚者先生了。”
佛尔思用餐巾擦了擦嘴继续道:“世界先生跟亚伯拉罕家族完成了一笔交易,亚伯拉罕家族得到的报酬是,可以受到愚者先生的庇护,避免血月的诅咒。”
霍伯特点点头:“这倒不令人意外。”
之前的一次塔罗会上,克莱恩就向佛尔思发起交易,表示自己希望从亚伯拉罕家族那里,得到“旅法师”的魔药配方。
显然当时克莱恩是准备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万一得不到“奇迹师”的非凡特性的话,就跳到相邻途径。
经过一段时间的沟通和协商,看样子双方最近终于完成了交易。
海神教会,亚伯拉罕家族,节制派,再加白银城,那么“愚者教会”的主体结构就有了。
用过了晚餐,霍伯特跟佛尔思喝着茶闲聊了一一会儿。
这时候霍伯特才突然想起来,黑夜女神给的符咒没有用到,但很快,霍伯特对此表示:符咒?什么符咒?我怎么没记得有什么符咒?
到下午两点多时,祂再次前往亚松城,在这里盯着康拉德他们进行的土地改革。
随着土地革命的开展,在高地王国的基层官员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这里有太多“神孽”斯厄阿,以及“被缚之神”托尔兹纳的信徒。
在高地王国,“玫瑰学派”就是国教,就是正神教会,几乎所有的国民都是这些神灵的信徒。
这跟南拜朗公国最初得到的领地里的情况还不同,那里基本上都有黑夜女神教会或者风暴教会的教堂,在一百多年的殖民时代,出于功利方面的考虑,很多人都改信了。
但高地王国不同,一千多年以来,这里的人们都信仰着“被缚之神”,后来又信仰“神孽”。
这样的情况让当地人比较排外和冷漠,就算是给他们分地了,得到了许多好处,他们也认为这是“被缚之神”的安排,不会感谢公国政府。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用正神教会一点一点改变大部分人的信仰。
可是这样的效果霍伯特依旧不满意,因为那会让分到地的当地人,从认为是“被缚之神”的安排,变成了那是黑夜女神的安排,但他们依旧不会感谢公国政府。
因此土地改革暂时中止,公国政府开始商量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
霍伯特听到报告后对康拉德他们道:“这样的情况是有先例的,我们可以参考对待满月湖西岸民众的方式,让他们终止对邪神的信仰。”
康拉德道:“可是跟满月湖不同的是,这里的民众太多了,跨度又太广,根本没办法把他们集中到一起向‘缔造者’祈祷。”
“那就分开祈祷。”霍伯特道:“让士兵把每个镇的民众都赶到一起去聆听‘缔造者’的训示。”
康拉德等官员都是微微一愣,他们当然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同时他们也会想,这样会不会不尊重“缔造者”。
毕竟那是神灵,怎么可能为政府的国策服务?
但是又想到“缔造者”的眷者霍伯特的行动一切以实用为优先,那么这可能也是“缔造者”的习惯,霍伯特大公只是在遵从“缔造者”的意志而已。
这件事情交代下去后,霍伯特谎称在房间里思考南拜朗公国未来的发展方向,很少出门。
其实祂这是为了能快速响应基层官员们的祈祷。
在士兵的帮助下,不管当地居民是否愿意,都被驱赶到了小镇的街道上,或者一片旷野里。
城市里的居民则驱赶到广场,然后由当地官员向“缔造者”祈祷。
于是“缔造者”要到处赶场,回应官员们的祈祷。
各处民众们的反应都差不多,他们首先是惊讶“缔造者”展现出来的巨大压力,纷纷颤栗着下跪或者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
“缔造者”会用庄严的声音告诉他们:“‘神孽’杀死了‘被缚之神’,为此‘神孽’斯厄阿献祭了亚松城三十多万居民的生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邪神。
“我将‘神孽’赶走,将你们从这样的邪神手中拯救出来,成为了你们的新统治者。
“我的使者将分给你们土地,打击用活人向邪神献祭的陋习,让你们过上更富裕的日子。
“从今天开始,‘玫瑰学派’的一切神灵都将是邪神,任何信仰邪神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一般情况下这段直击民众们心灵的简短讲话,会让他们彻底臣服,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再继续信仰邪神。
但也肯定有一些虔诚的信徒还会偷偷信仰,那时候就得抓人了,高地王国一下子死了几十万人,正缺少劳动力,公国政府当然不会放过这种送上门来的劳改犯。
公国政府的效率很高,只用了五天时间,整个占领区的民众都见了一遍“缔造者”,并得知了他们新的统治者是谁。
对“缔造者”的祈祷一下子多了起来,霍伯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些信仰的力量通过“铁王座”传递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们既是“缔造者”的锚,也是霍伯特的锚。
这项行动结束后,整个占领区展开了轰轰烈烈地土地改革,民众们都分到了自己的土地后,更是十分明确地知道高地王国的统治结束了。
在亚松城的霍伯特,再次感受到了魔药消化的迹象,随着土地革命的结束,“熵之公爵”的魔药也彻底消化。
目前“弑序亲王”的非凡特性也有了,就差着彻底消灭高地王国完成仪式。
来到四月份之后,战局十分顺利,梅迪奇已经带领非凡部分两次攻击科伦城,第一次没攻下来,第二攻下来了,并将这座枢纽城市洗劫一空。
然后祂就以亚松城南部的占领区,需要更多的非凡者为由撤走。
两次攻击下来,高地王国贵族们的非凡者基本上都死没了,“玫瑰学派”也已经没有什么非凡力量可以调派,梅迪奇打算第三次攻击时彻底攻下科伦城。
同时以非凡部队与常规部队同时进军的方式,迅速攻占高地王国剩余的领土。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有两批援军进入了高地王国,他们大多都是常规军和“低序列”的非凡者。
去年在南拜朗公国招募的士兵,经过了三个多月的训练,其中的三万人被派到了高地王国,准备发起对高地王国最后的战争。
其实主要是让士兵们感受一下实战,高地王国贵族们的力量已经基本上瓦解了,这场战争注定不会多么激烈。
同时趁着这段时间,霍伯特再次优化了公国政府职能部门的结构。
首先是重新确定了各部门的职责,其次是制定了更公平的人员晋升制度,以及更科学的财务制度。
另外就是减少一些繁琐的流程,尽量避免一个共同的项目里,一个部门往左走,一个部门往右走的现象。
除了政府职能部门,霍伯特还出台了许多对于官方非凡者的规定。
首先是官方非凡者一分二,一部分驻扎在各地,解决平常所遇到的非凡事件。
一部分还是非凡部队,随时相应号召进行非凡战争。
像霍伯特给出番号的四个非凡部队,就是随时准备进行非凡战争的非凡部队。
而像巴奈特所部,劳伦斯所部,所罗门家族所部等等,除了序列5和半神层次的力量,要随时准备相应号召参战之外,其他非凡者都有明确的驻地。
几个非凡者家族都好解决,灵知理事会也十分支持,毕竟他们都希望成为官方非凡者。
霍伯特唯独要跟“节制派”的莎伦等人商谈这件事,因为“节制派”也愿意拥护这项政策的话,就代表他们的组织会被霍伯特肢解。
许多“低序列”的“节制派”成员,不仅要驻守在高地王国的旧地,还要去长尾岛,去罗克利尔城,总之他们基本上就被打散了。
打散的并不只是他们,其他非凡组织,也被霍伯特利用这些新规打散。
驻扎在各地的官方非凡者小队,队员可能是图铎家族或者汤尼家族的成员,但是队长可能来自巴尔克家族。
对于这一点,霍伯特解释得很清楚:这是为了更好的利用各途径之间的配合。
毕竟正神教会,也会培养一些不相邻途径的非凡者。
如果向他们看齐的话,霍伯特的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