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前提是,华夏强大,强大到可以对着蛮胡说:“要么脱下那件兽皮换上华夏的衣服,要么就穿着那件兽皮去死,你可以选一个。”
而不是让一个强盗闯进了家园,然后杀死了男人,然后上了女人,穿起了原先男人衣袍,这样就叫做“华夏之”了?然后就可以匍匐在这个强盗的腿下叫爹了?
虽然斐潜也清楚,在后世根本没有了所谓纯粹的什么汉人,他也没有资格评论历史的上的那些儒家忍辱负重将文化传承下来的艰辛,如果可能,他只是想,如果有那么一点可能,能不能少一些磨难?少流一些血?少一点损失?
汉代明明点开了机械制造的科技树,然后被掐了……
唐代明明点开了物理化学的科技树,然后被灭了……
宋代明明点开了资本主义的科技树,然后被砍了……
明代明明点开了殖民主义的科技树,然后被屠了……
如果有哪一点可能,在那个临界点上,就那么多推动一下,让那个雪球从山顶滚落,也许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斐潜微微的笑着,说道:“有一句话叫穷则思变。既然我们现在暂时打不赢,那么就不要采取之前只是依靠武力的办法,我们需要变化一下,换一种另外的战斗方式……”
在河东,还是有一些人,不是那么穷,但是也在思变。
安邑张家在面临着多重选择的问题之时,选择了一个试图挑战和斐潜所签的文书的答案,但是失败了,倒下了,于是其他原本在观望的人们在感谢张家的同时,便迅速做出了选择。
既然不能违背文书,那只能是继续履行吧,不过么,没有在文书范围之内的事情,那么就也自然谈不上什么违背不违背了……
司隶和河东粮价上的巨大差距,让这些人垂涎三尺,这种百年不遇的机会甚至让他们觉得一旦错过了简直就是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于是车马组织起来了,粮草汇集起来了,一个多达百辆车马的庞大的商队就这样离开了河东郡,摇摇晃晃的一路向南,企图去获取更大的更多的超值利润了。
不是这些人不想组织更多的车辆,只是之前大部分的车马已经被斐潜租用了,现在一时之间便只能凑出这一些来。
不过,这并没有关系,量少没关系,反正河东距离雒阳并不远,顶多就是多跑两趟就是。
车队摇摇晃晃来到了陕津渡口,这是从河东郡往司隶最近也是最好的一个渡口,上游的小平津渡口太远,下游的津又太小,容纳不了这么多的车马。
之前的张辽留下的大营就建造在渡口边上,大营里面的兵士忙忙碌碌,似乎是在往车马上装着一些物品,看着像是一些生活杂物……
大营门口站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往车队这边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做任何的举动,只是那个眼神让车队的领队觉得有些奇怪。
汉律,如果是普通的官道,一般是不会设卡收费的,但是只有两个地方大都是收费的,一个是渡桥,一个是城门。
陕津就是一座长长的铁索浮桥,用铁索链接着船体,上面铺设了木板,虽然是非常的宽敞,也难免会有一些摇晃,但是却非常的便捷,至少免去上下船搬运的麻烦。
守卫陕津的是属于朝廷的另外一个专设的渡口军屯,设有专职的军候,专门负责守卫管理并收取渡河费用。
“又有瓜皮来叻!”军候看了看车队,不咸不淡的轻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