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中,有兵卒应答了一声,然后马队便继续朝前方而去。
荒芜的村落远去,豫州则是越来越近了。
到了现在依旧没有任何人发现夏侯渊的到来,那么也就意味着当夏侯渊真正从黑暗当中走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吓一跳……
对于援救徐州,曹操和几位谋臣商议之后,几乎没有经过什么争议,便采用了围魏救赵的做法,而夏侯渊便是先锋官,领着骑兵突袭豫州。
夏侯渊觉得自己先天上就是属于最适应战争的哪一类的人。
这一类人应该是怎样的,或许很难用言辞准确的描述出来,也难以用一个范围的概念来规划出范围来,但要是简要的概括的话,那么大体上或许可以用“无所不用其极”这几个字来体现,无论是什么样的手段和方式,只要能够有益于杀伤对方,或是降低对方的战斗力,便会毫不犹豫的采用。
夏侯渊的这一次的目标,就是豫州刺史郭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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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甘宁为首的锋矢阵,如同一把尖刀一样,扎进了桥蕤战阵之中。
桥蕤起初原本以为甘宁只是来劫掠的,毕竟这样的事情在州郡边界这几年当中经常发生,反正不是你派点人过来骚扰一阵,就是我派点人过去恶心片刻,反正大家都这么做,谁少做了仿佛都吃亏了一样。
于是桥蕤便带了些人马前来驱赶,在他原有的观念当中,当他抵达的时候,甘宁等人便会退去,这么多年来也都是差不多一样,就算是他去了荆襄境内,也是如此,等对方兵卒来了,撤退就是了,对方也不会穷追。
可是桥蕤没有想到,这一次荆襄来的人,就像是个愣头青一样,又像是孤注一掷的赌徒,一头就扎了近来,眼看着甘宁冲杀在前,撞飞了一个个自己手下的步卒,又挥刀连杀两人,向自己本阵冲来,桥蕤真有些哭笑不得,只得下令中军步卒上前阻击,另外调集些弓弩手来,准备射杀冲锋的甘宁等人。
冲阵?
这年头还真有这种人?
中军能不动尽量不动,桥蕤也算是老军伍了,自然不会犯一些低级错误,在双方交战的战场之上,像甘宁这样带着中军大旗突阵的,往往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大胜,要么大败……
这家伙,就那么有信心?
看着甘宁上下纷飞的大刀带起一篷篷的鲜血,就能知道甘宁武艺不错,但是桥蕤同样也不相信自己身边的这些步卒亲卫,纵然不是百里挑一的勇士,也不至于抵挡不住甘宁的冲击,他不相信甘宁能够突破他的亲卫阵线,冲到他的面前,所以桥蕤也不想移动中军旗帜,只要等自己调来了两翼的弓弩手,就可以将甘宁等人射杀在冲锋的道路之上。
面对迎上来的桥蕤亲卫步卒,甘宁很快就感到了压力。
但只是有一些而已。
这些训练有素的桥蕤亲卫,想对那些普通的袁军步卒配合更加的默契,攻杀之间,相互配合,有的砍头,有的捅腰,有的扎脚,一时间打得甘宁有些措手不及。
甘宁虽然武艺高强,避过了杀来的第一波反击,抓住了个机会连杀了两人,但他的左腿也挨了一刀,若不是有战甲护体,搞不好就受伤了。若是旁人,说不得就胆怯退下了,但是甘宁则是有些属于战场之上的人来疯,越是危险越是兴奋,放在二次元当中,就是属于会爆衫的那种类型的人,当即嘎嘎怪笑着,疯狂的舞动起大刀来,不退反进,左劈右砍,当者披靡,眨眼之间,迎上来的十几个桥蕤亲卫被他斩杀在阵前,有的盾碎,有的断臂,有的开胸剖腹,血流满地。
“敌将,来战!”
甘宁飞身横撞,将一个被他砍伤了腿的桥蕤护卫撞飞,抽空厉声大喝,甘宁的亲卫也赶了上来,举起手中的盾牌,挡住了侧面而来的战刀,也跟着甘宁同声大喝道:“敌将!来战!”
桥蕤撇了撇嘴,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这个白痴。
但是,这个白痴有些厉害啊。
甘宁的武艺摆在面前,自己肯定不是对手,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去迎战,岂不是白痴都不如了?
比起桥蕤的护卫来,普通的袁军步卒就不懂得那么多了,听到了甘宁的呼喝,也不由得回头望了望自家的将军,似乎在询问着,这家伙是找你的,你上不上啊?
甘宁抓住着短短的破绽,竟然生生的又往中间冲了十余步,距离桥蕤的中军大旗越来越近。一名普通的持盾步卒企图拦住甘宁,却被甘宁一刀砍在了盾牌之上,连盾带人向后抛飞,仰天而倒,似乎是折断了手臂,痛苦的在地上哀嚎着。
甘宁挤上前去,抬起脚,一脚踩在了这名袁军步卒的脖子上,咔嚓声中,似乎踩碎了什么,也踩断了这名袁军步卒的惨叫,吓的一旁的几名袁军步卒不由得缩了缩。
“敌将!来战!”
甘宁再次大喝道。
“来战!来战!来战!”
跟在甘宁身后的兵卒气势如虹,一同大喝,奋不顾身的向前突刺。
桥蕤吸了一口凉气,他以为自己能够在甘宁突到阵前的时候调集来弓弩手,但是没想到甘宁突进的速度这么快。此刻他与甘宁相距不过二三十步,而两翼的弓弩手才接到了命令正在往中军处赶……
看着甘宁又在举手投足间连杀数名袁军步卒,桥蕤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大错,在越小规模的战斗当中,个人武勇能发挥的作用就越大,他低估了甘宁本人的战斗力。
这下麻烦了……
桥蕤意识到甘宁超出想象的棘手的时候,再做调配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的面前,十几名迎上去的亲卫倒下了甘宁等人的刀下,甘宁越来越近,桥蕤似乎都能清楚的看清楚甘宁脸上沾染的鲜血和碎肉。
“敌将!来战!”
甘宁像一个疯子一样的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纵声大喝!
“来战!来战!来战!”
在越来越大的呼喝声中,桥蕤的脸皮终于颤了颤,举起了手,咬着牙,下令道:
“……撤……我们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