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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油头。”白玉堂端起茶杯看了看老头,“咱们也别拐弯抹角了,你满嘴谎话我们也不会信,说吧,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老头苦笑,“我说几位大人啊,你们究竟要问什么啊,别听外头乱传,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展昭点了那老头的要害,“你也听到你儿子说了——他是听人说你被官府抓了,所以才来的……你觉得别人不知道么?”
老头一愣。
“不瞒你说,我们想查查当年的旧案,而老爷子是整个案子唯一的知情人,我若是坏人,第一个就杀你和你儿子灭口。”
“这……”老头急得抓耳挠腮。“
“想没事很简单。”相比起小四子的懵懵懂懂一派小孩子心性,萧良已经很有大人样子了,他帮着展昭和白玉堂问话,“老爷爷,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吧,我们是抓坏人的,你也想替当年含冤惨死的许家人申冤的吧。”
老头看了看众人,长叹一口气,“不能让他们伤了明儿!”
“他是你儿子?”白玉堂问。
老头不说话,想了想,道,“我能告诉你们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们要保证明儿的安全!”
展昭一口答应,“没问题。”
于是,老油头告诉了展昭和白玉堂,当年他验尸的结果。
那案子是在二十多年前发生的,当时震动了全县,本来应该震动整个江南甚至整个大宋朝,可当时的县令将事情压下来了。再加上许家没有人活下来,因此便也不了了之,没人知道后续。
当年老油头是个仵作,虽然平日爱喝酒,但脑子还是好用的,他不过是因为看不惯县令不作为,所以整天装的浑浑噩噩,好自保。
出事那天,天还有些下雨,老油头知道如果没有火油助燃,那天的火是烧不到那么大的。整座宅子上百人,若只是像传说的厨房走水,那最多烧掉一趟屋也就差不多了,不可能烧光整间宅子,所以必然是有人蓄意放火。
老油头心中有数之后,就仔细验尸,果然——尸体口腔肺部之内皆无烟!身上还有刀伤地上还有血,摆明了死前就已经被人砍死。他当时发现后,还仔细研究了刀伤。几处刀伤,刀口形状都不同,可见行凶之人并非一人,而是在三人以上。再说了,那可是上百个人,就算是上百只鸡,杀光了也要费点儿劲
他当时本想禀报县太爷,但是县令进门就说是烧死的,不容置疑的样子。老油头深知县令的为人,衙门好几个仵作呢,这么大的案子偏偏找他这最不靠谱的仵作验尸。这还用问么?人是看准了他贪杯糊涂。审时度势之后,老油头决定昧着良心装醉,说的确烧死的……于是这事情就压下来了。
不久之后,老油头告老,回到老宅整日买醉喝酒,不问世事,全心全意抚养儿子长大。
展昭和白玉堂听后,发现果然当年旧案有假,就追问,“当时的尸体呢?”
“都烧了!那帮人做事情滴水不漏的,怎么可能留下线索让别人找?!”
“那帮人是谁?”展昭问,“有嫌犯么?”
“我们几个朋友私下聊的时候,大多都怀疑那几个一夜暴富的乡绅。”老头笑了笑,“看钱大有不就死了么,所以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做过孽的,老了再做善事也没用!”
“那原来的县令呢?”
“哦,他贪赃枉法让人揭发,发配边关,据说死在途中了。”老头回答了一句,惹来了展昭和白玉堂别有深意的一眼——不是说不问世事整日买醉了么,可样样事情都很清楚啊!
老头尴尬,心说后生可畏啊,这开封府来的人就是不得了。
……
隔壁房中,公孙坐下招待肖明喝茶,这小伙子知书达理很有分寸,公孙仔细一询问。老油头很宠他,给他请了好的夫子教书,吃穿用度也都选用好的,肖明据说念书非常好,过阵子准备进京赶考。
赵普对公孙使眼色——老头都老成什么样子了,这么嫩个儿子啊?孙子还差不多吧?
公孙也挺好奇,这肖明吧,年纪与老头论儿子嫌大论孙子嫌小……古怪!
肖明也看出来了两人一伙,就笑了一声,“大人,我不是爹亲生的,是爹捡的。”
“哦……”公孙点点头,倒是对老头另眼相看了,捡的还那么疼爱啊。
这时候,隔壁老头来找肖明了,说是这阵子要和他在府衙住下。赭影就带着两人去客房。
公孙问展昭,“怎么样?”
展昭将问出来的都说了,公孙和赵普都冷笑——果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