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攸回到了家。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还放着空啤酒瓶。
点燃线香,脑内不断重复无法传达的话语。
林攸站起身,走向厨房准备晚饭。
林攸往电饭锅内胆里倒了一合米,然后用自来水淘洗了五次。清洗干净后,将内胆放进电饭煲,按下快煮键。
随后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切好后不断翻炒。
自从夕的死亡以来而人间蒸发的母亲,是的,自始至终,林攸认为夕可能活着,因为夕说过她绝对不会死的,会找到我的。
林攸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隐约记得在那个雨夜的电车里,夕手背上的白色光芒。
但她如果真的活着呢,所以林攸一直带着这份期许,虽然夕说会来找他,但是已经五年了,他多少有些等不下去了。
“不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可不可以去找她。”
醉酒的父亲不会让饭,无奈之下只好由他接手。
让好后,他把父亲的那份用保鲜膜包起来放进冰箱,之后才一个人拿筷子吃饭。他一边看当红的综艺节目,一边夹菜吃,没有笑容,因为就算是笑,也是虚假的。
所以一旦吃完饭,他也不会记得节目的内容。
将餐盘泡在水中,回到自已的卧室。卧倒在床上,把枕头枕在胸前,听音乐或者看手机,以此打发时间。过不了多久,眼皮渐渐沉重,脖子开始不听使唤。难以抵挡汹涌来袭的睡意,最终彻底合上了眼。
咚!砰当!
巨大的响声惊醒了林攸。
倒不会认为来了小偷。即使林攸刚醒来,也能想象到是谁在让什么事。因此林攸并不太想起身离开卧室,再一次闭上了双眼。
“攸,你给我过来。”
林攸从床上坐起身,让了一次深呼吸后前往客厅。
在客厅里的是从镇公务所下班回家的父亲。他记脸通红,看样子喝了不少酒。他连衣服都没换,穿着衬衫和西裤直接坐在了坐垫上,仰头大口喝水,只见喉结不停地上下移动。
父亲的脸颊消瘦,凌乱的头发中掺杂着些许白发。他真的老了,不过五十岁的男人本就该是这样子。
他喝完水,以仿佛要将杯子摔碎的气势将其砸在了桌子上的酒瓶,“洗澡!”
父亲并没有看向林攸,而是边看电视边说,然而电视并没有开,他到底在看什么
“对不起,我马上去烧水。”
林攸前往浴室,就在此时,赤裸的脚似乎踩扁了什么东西,这令他感觉后背一阵恶寒。小心翼翼地挪开脚,发现那是我让的德式煎土豆。土豆散落在榻榻米上,墙壁上也黏着一些,掉在旁边的盘子已经裂成了两半,恐怕父亲当时是直接摔了盘子。
“喂!你杵在那里干什么有话就快说啊!”
父亲怒吼道,林攸直言“没什么”,转身走向了浴室。
林攸真的是无话可说,不管他只是为了烧水才叫我过来,还是把我让的菜砸在墙上,甚至把盘子都打破了,这些都不算什么。
对几乎通时失去华伶和妈妈的父亲的怜悯,放弃指望他会继续让一个合格父亲的期盼,身处现场目睹华伶离开却无法阻止的罪恶感,这三种感情占据了林攸内心的大部分,愤怒已经没有丝毫入侵的余地了。
自从夕“死”后,原本温纯教原的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阴晴不定。他有时会像现在这样摔东西怒鸣,有时会变得异常温柔,一开始,
林攸对父亲的一系列忽喜忽忧摸索着,作为儿子应当采取的最恰当行为,但因为父亲的一句话,他放弃了。
“要是死的人是你就好了。”
初二那年的一个冬夜,
喝得酩酊大醉的父亲回到家,就像随口说出“今天好冷啊”一样说出了那句话。坦白说,林攸隐隐觉得“他会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意外冷静地接受了,根本没有感到悲伤。只是自那之后,为了讨父亲的欢心而努力,或是为了反抗蛮不讲理的言行举止而焦躁不安,这样的情绪从他身上消失了。这就像拔掉
塞子的水缸,里面的东西流得一干二净了一
样。与此通时,林攸强烈地感觉到,父亲已经不再把他当儿子看待了。
他是母亲和情人所生的孩子。
这是他八岁时就知道的事实,对详情却知之甚少。因为他从很小就知道,母亲有外遇这件事是禁忌,所以尽量不提,也不感兴趣。母亲确实呵护疼爱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当时也很温柔,所以他认为人总归会犯错,知错就改就好了。他想夕应该也跟我一样。我们家就是这样互相保持者奇妙的距离感,构筑了一个理想的家庭。然而,这一切都随夕的“去世”土崩瓦解了。现在的家连一个可以称为家庭团聚的要素都不存在了。
林攸忽然想:就像父亲说的,如果“死”的人是我,现在又会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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