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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翠绿的树叶染了微黄,丰硕的果实肥美了野兽,秋日飒爽的微风宣告着秋猎的逼近。
赫连穆慵懒地批着面前的奏章,朱砂划过,又一本奏章被无情地丢弃在地上。地上已经满当当攒了几十本奏章了,大太监不敢吱声,只安安静静地续着茶水,陛下自登基起就维持着这习惯,批一本丢一本。
这一本是关于秋猎的,赫连穆的视线停留地久了些,他想到了殿下。
或许是可乘之机。他默默地思考着。
“去把福喜唤来。“
“诺。”
赫连穆从一旁抽出一张纸,放在面前细细抚平拿镇纸压了,亲自研了墨,他的手机械地重复着动作,脑中推敲着该如何给殿下传话。
眼下局势复杂,暗卫传报殿下与贱奴似乎达成了共识。想到这赫连穆忍不住笑了一声,凭一个暗卫又能做到什么呢?殿下想要的他都会为殿下带来,无非不过王位,他会安排好一切,殿下只要安安心心地当帝王,朝里朝外他都会打点妥当。
这是他最后留住殿下的筹码,他能感觉到殿下的心已不在这人世间了,徒留一个空洞的皮囊,这不是他想要的未来。
他提笔,墨染了绸纸,书写下“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太极殿
“福喜往御书房走了?”曲不枫抚着暗一的发,温柔的动作引得他忍不住战栗,明明以往就算面临生死之战都未曾变过脸色,如今不过几下抚摸罢了,就将他激得面色潮红,暗一在心底狠狠地唾弃着自己,却还是恭敬地回答着:“是,属下亲自跟的。”
手上的动作一停,曲不枫皱着眉不悦地说:“赫连穆又想做什么。”
暗一忍不住蹭了蹭公子的手,他就着跪姿抚上公子的大腿,充满暗示地喘息:“公子许久未曾释放了……是属下做得不够好嘛…公子罚属下吧…”
宽厚又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向上抚去,却被公子制止了。
他看着公子的手,洁白无瑕,连上好的白玉都无法描绘出其一丝纯净,纤细修长,微泛着冷意,似是毫无温度一般,暗一心慌了,他不知不觉想到了以往被他斩于剑下的人——相似的气息。
他凑过去,不管不顾地吸吮着公子的手指,口腔的温度温暖了常年冰冷的指尖。
曲不枫垂眸,他嘲弄似地动了动手,手指滑过舌尖,向着更深处前进。
暗一强忍住呕吐的欲望,他微张着嘴,方便公子的玩弄,嗓子传来的异物感让身体本能地警戒了起来,他无视了这一切,专心用舌尖抚慰着公子。
一个狡猾至极,一个乖顺至极。曲不枫无趣地想着,一个被人驯服的猛兽罢了。
他抽回了手,“净手。”
暗一不舍地应了声,温存的时光是这般美好,让人留恋。他膝行着出了殿,取了盆温水端至公子面前。
暗一小心翼翼地捧着公子的手用水净了,随即从袖袋抽出帕子,细细地擦拭着,丝绸从手掌滑至指尖,他轻轻落下一吻。
曲不枫正想开口,门外传来福喜求见的声音。
“进来吧。”
福喜进了殿,不敢多看一眼,在三步开外跪下了下来,双手呈上信纸,“陛下让奴才递交给公子,陛下亲言:忠心已付。”
曲不枫挑了挑眉,踢了脚暗一,对着信抬了抬下巴。暗一会意,接过信纸递给了公子,他偷偷瞟了一眼,似乎是句诗,没敢多看。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曲不枫直接笑出了声,眉眼之间都带着笑意,他直接将纸揉成了团扔在一旁,向着看得呆愣的暗一说:“去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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