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车吗?”陈敬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晕车了。坐车坐多了,就不晕了。”
“第一次开车去接你的时候,那时候你还晕车。我开得很稳,你也没有给我面子。”
是的。不知不觉,她不晕车了。不知不觉,她跟他讲话不再完全地畏畏缩缩了。有时候人的改变真是不知不觉的。
尽管他们之间还是没有一个称呼,也不会牵手。陈敬从未牵过她的手,她也没有勇气想要去牵手。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做了,关系就会被定义,她还需要一点点,一点点的犹豫。
进门之后,有一双专门为绿禾准备的家居鞋。一双提花刺绣珠光紫鞋。对于她来说要添些年纪。余姐自然地跟他们打招呼。余姐跟她想象中的很不同。来之前她把一切想象得很严肃,有种随时准备战斗的紧绷感,尽管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面前的余姐年纪看上去大概五十几岁,一头棕sE中短卷发,很面善。
“呐。油柑石斛鲍鱼骨汤、松子虾皮炒芥兰、桂花茶香J、黑蒜话梅猪手、无骨鲫鱼粥。吃完饭厨房有姜薯蛋花糖水可以饮。”余姐说一口港普,说完转身又入厨房。
“余姐在这g四年多了,每次工作很累的时候,只要打个电话给她,回到家就有可口饭菜吃,有靓汤喝。余姐煲汤很拿手的,以后你住久了就知道了。”
“住久了?”绿禾敏锐地抓住重点。她没想过和他一起住。
“这汤好喝吗?”陈敬喝了一口汤,给绿禾夹菜。
这时余姐出来,打了招呼就出门了。门关了,绿禾有一瞬间的紧张和恐慌,但是也就是这么一瞬间。明晃晃的吊灯在她的头顶上,餐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自己钟意的。这些使她一下子镇定下来。始终还是有能够抓住的真实的东西在。
“好喝。我很喜欢。”绿禾回了一个笑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陈敬笑了:“我怎么没有发现过你的强项是快速转变情绪?”他微微皱眉,似乎想到某些事情,但是很快他又笑着说,“我平时工作日在这里住,周末偶尔回爸妈那里吃饭,不会过夜。大小假期,如果想在这里住,我有空就去接你回来,或者你自己打车都行。余姐已经帮你收拾好房间了。”
是的,就是恋人也想要朝夕相处的相处。她忽然悟过来了一样,收起她原本客气的眼神,笑嘻嘻挤出两个梨涡,从眼睛里溢出糖水来。哪管不是恋人,也暂时是。
“好。那我就可以喝到余姐做的汤了。”无骨鲫鱼粥,记得在家的时候,妈也做过几次,妈做的鲫鱼粥能吃到细细的骨刺,有次骨刺卡在喉咙,妈让自己喝点醋,骨刺就变软咽下去了。余姐做的鲫鱼粥里面一点骨刺也没有。
绿禾想起刚刚余姐是穿一个红sE的开衫外套,脖子上还围着一个丝巾。妈在家的时候,很少穿颜sE鲜YAn的衣服,但是妈也会烫头发,她总是抱怨她生完小孩后头发一直掉。她轻轻地咬了咬嘴唇,把这些胡思乱想咬碎。
食物升腾热气,像神龛前檀香的白烟,她刻意眯起眼睛看,这白烟后面只有陈先生右脸上的一颗痣。
吃完糖水,陈敬接了个电话就往书房去。
“我处理点事。自己走走。去你房间看看。”。
来之前,她以为只有他一个人住的地方应该是b较简单的,但是这个家里东西b她想象的繁杂。沙发上的腊肠狗玩偶、花瓶里的鲜花、橱柜里各种各样的杯子。许多的玩意儿。她不知道陈敬有收藏杯子的癖好,以及喜欢腊肠狗。去看了自己的房间,并没有什么新鲜的。甚至可以说有些空荡荡。床铺得齐整,衣柜里空无一物。
坐在床尾,看着床头柜的那盏台灯。只感觉到灯光hh的。绿禾不喜欢这台灯。绿禾喜欢做梦。在梦里,她为自己构建了一个几乎完整的世界,这个世界除了有“人”,还有“家”。这个“家”的每一处摆设,她都细细想过。最让她喜欢的,是有一次她做梦,居然梦见了一盏台灯。这台灯是粉sE的罩子,罩子下边坠着串珠流苏。没什么很特别。可是她醒了之后一直记得。
绿禾就这样机械地呆滞地坐在床尾,直到陈敬在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想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好像从未对我发脾气。”
“你想我对你发脾气?”
绿禾摇摇头。她想说的不是“发脾气”。
陈敬靠在门边,说:“你不应该想太多事情。愚蠢一点人就会快乐一点。”
“你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她想他不可能也不应该知道。
“难道我现在不是随时能做你脑子里想的事情吗?没做自然有我的原因。”
绿禾有些诧异地看他。见他也看着自己,赶紧偏过脸去。
“出来。去客厅。”陈敬突然严肃起来,语气有些锐利。绿禾抬头,怯怯地起身出来,他有点好笑地看她:“现在发火了,你喜欢吗?”
“你!”绿禾恼怒地往客厅走,同时觉得脸上骤然发热了,脊梁上还有许多针轻轻的刺着——背后陈敬的目光似乎能把她看穿。
她不乐意做一个被看穿的人。但是原来她如此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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