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观?可靠吗?宋涵目露质疑。房郢呵呵的笑了,阿涵无需担忧,道观里都是信得过的。
确切而言是房郢信得过的。宋涵想了想,颔首道:去歇一歇喝口水也好。扭转头望向颓败的鬼庭十三宫,长长叹息一声。
房郢温声安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新仇加旧恩,日后定是要向陆五讨回来的。
没错。宋涵眸中恨意滔滔,陆五杀了大父,我跟她不共戴天!
房郢垂下眼帘略加思量,阿涵,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宋涵收回视线去看房郢,您尽管说就是了。
门主道行高深,论理不会轻易被陆五夺了性命。房郢斟酌着说辞,门主应该留有后手了吧?
他这一说,宋涵心里也有点犯嘀咕,大父走的匆忙,随意叮嘱我几句就起飞了。其他的再没说什么。将老门主临行前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两三遍,缓缓摇头,大父轻敌了。他应该也没想到陆五道行那么高。
房郢轻蔑的闷哼道:不过是仗着手里的法器好使罢了。
没看错的话,她用的是扫天帚吧?宋涵心生妒意,好东西怎么都叫她得去了?
他也想知道。房郢抿唇不语。陆五尽得裴东斋真传也就罢了。裴东斋还把扫天帚也给她了。
就不怕小孩子不知轻重用坏了?
真是不拿扫天帚当个东西!
两人默默无语,并肩飞至一座小道观的院子里,收了桃木剑。房郢扬声唤道:清风,明月。我回来了。说话的语气十分熟络。
听他这意思更像是回家。宋涵诧异的望向房郢。
房郢恍若未见,笑呵呵的催促,快着点,快着点。别让客人等太久。
屋里的灯亮了,两道忙活着穿衣穿鞋的人影映在窗纸上。宋涵盯着窗纸看了片刻,瞬间就明白了。
清风明月并非正儿八经的道人,而是房郢养在道观的女眷。
宋涵暗自哂笑,快两百岁的老房,居然还有心有力。啧!仙女姐姐的点心可真不是白吃的。
屋门打开,清风明月披散着头发迎上前,爷您累了吧?快进屋歇着。我俩这就烧火做饭,您稍待片刻。道袍宽大难掩曼妙身姿,从神态步态不难看出她二人出身风尘。
房郢怨怪的推了推清风纤细的腰肢,怎的不懂礼数?贵客到访,你们就是如此待客的?
清风明月捂着嘴咯咯的笑,弱风扶柳般向宋涵福了福身,便去灶间打点吃食。
山野村姑,不晓得规矩。房郢歉意一笑,阿涵里边请。我这里虽说简陋,却也难得清净。说着,将宋涵带到正房。
屋里染着降真香,灯光略显昏暗。陈设考究,价值不菲。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房郢活了一百多年,有点家底很正常。屁股沾着椅子,宋涵方才觉出疲惫。
御剑飞了一路,耗费精神。宋涵打了个呵欠,单手拄着下巴闭目养神。房郢也不吵他,道声:我去灶间看看。便起身离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