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晚上,管家在主卧旁安排了另一间房,给被赶出门的元帅大人休息用。
然而,赫斯特一想到邱秋生了病,就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半夜偷偷爬起来,做贼一样蹲在邱秋房间门口,竖着耳朵贴在门缝上听——
他觉得如果有个什么万一,这样自己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一个佣人起夜,上下楼时撞见鬼鬼祟祟的赫斯特,还以为庄园里进了贼,要不是赫斯特3S级的Alpha信息素迅速压制住了他,怕是能当场把全庄园的人都喊起来。
当然,发现窃贼竟是元帅大人后,佣人愈发毛骨悚然了,支棱着脑袋像见到了鬼一样。
不过赫斯特在外人面前十分能装模作样,挺直腰板冷着张脸说自己在忙,让佣人不要过来打扰,气势足得像在给部下发号施令。
佣人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楼下到一半想回头问元帅大人要不要给他倒杯热茶,结果在楼道拐角处瞧见元帅大人又蹲回了小少爷屋门口,像一只被抛弃的流浪狗,只能围在主人身周十尺以外打转,试图通过温顺无害的弱小模样乞求主人一丝半点的垂怜。
佣人连忙甩甩头。
诶呀诶呀,不该看的别看,看到了也要当不知道。
他踩着小碎步跑回了房。
隔日一早,邱秋被窗外雀鸟的“咕咕”鸣叫吵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庄园里原生的鸟儿都是“叽叽”叫的,他还是头一回听见“咕咕”声,一时纳闷,心说夏天也有鸟类迁徙啊,定睛一看才发觉不对劲。
那鸟儿浑身灰不溜秋的,一大清早不在巢穴里窝着,反而趴在落地窗前,一张乒乓球大的圆脸紧紧贴在窗玻璃上,脸颊处的肉肉都被压扁了一点。
哪有小鸟会这样自虐的?
邱秋好奇地上前打开窗,灰鸟立刻讨好地凑上来,轻轻啄了啄他的手心,然后挺起鼓囊囊的胸口,露出两条细细长长的腿来。
邱秋这才发现它腿上还绑了一卷纸,好像远古传说里的信鸽一样。
取下来一看,纸张当头写着“悔过书”几个大字。
下头满满当当的全是字,乍一瞧内容,也十分周到:先详细陈述了昨晚事件的心路历程,再变着花样反复道歉,最后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悔过的流程应有尽有,看上去着实诚恳至极。
可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邱秋捏着纸张,眉头直皱。
什么叫“保证以后不在未经邱秋允许的情况下,擅自玩刺激出格的新情趣项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发誓就发誓,做什么加那么多定语!直接说以后在床上都听他的不就完了吗?
邱秋心说真不愧是帝国元帅,写个保证书都要给自己留好退路,以后“刺激出格”怎么定义,还不是尽由着他?
“对不起!”
邱秋思索间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赫斯特在旁边听到了他的心里话,反应过来才发现出声的是那只灰鸟。就在他小心打量时,灰鸟又支着脖子喊了声:“对不起,咕咕!”
那声音懵懂又可爱,清清软软的,像是牙牙学语的人类幼崽,说起话来也带有一点含糊软糯。
“你为什么要给我道歉?”邱秋点了一下它软乎乎的脑袋。
“咕咕,因为主人惹你生气了!”
“哦?”邱秋心不在焉地捏灰鸟的翅膀,“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
“主人惹小美人生气了,咕咕,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他不对。”
“油嘴滑舌的小东西,”邱秋被它逗笑了,“那你打算怎么替你的主人道歉呢?”
灰鸟好像思考了一会儿,“我可以给你唱首歌,咕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邱秋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你唱吧。”
于是很快的,甜甜软软的歌声在屋子里飘飘扬起。
邱秋本以为灰鸟会说话,唱的也会是带词的歌,没想到它竟哼了一支《迪卡圆舞曲》。这是邱秋很喜欢的曲子,原本鼓点密集富有朝气的调子从鸟儿嘴里哼出来,倒是格外添了一份细腻缠绵的柔和感,叫他很是惊喜。
一曲毕,邱秋眼神亮亮的,“你怎么会唱这首曲子?”
灰鸟扬着下巴,好像很骄傲,“主人说你练琴的时候最喜欢弹这一首了,咕咕!”
邱秋闻言一愣,灰鸟随即歪了歪脑袋,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咕咕,你原谅主人了吗?”
邱秋没说话,把灰鸟捧在手心把玩了一阵,然后就出去寻赫斯特,谁知打开门刚要迈腿,就差点被地上横着的一条腿绊倒,再往旁边一看,这没正形地坐在墙边的,可不就是平日里威仪赫赫的元帅大人嘛。
“邱秋。”赫斯特似乎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姿态被看到,尴尬了一瞬,很快就若无其事地爬起来站好。
邱秋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捏着那张悔过书嗤笑一声,“没想到堂堂元帅,居然这么幼稚。”
赫斯特从小到大就没低声下气地道过歉,对此唯一的知识面是从前看到别的调皮孩子捣蛋了,被家长罚着写检讨,于是也跟着学,如今听邱秋这么一说,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你高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