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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落下一道惊雷。
雷声压住了电话铃声,关潜把声音调到最高,贴在耳边,很模糊地听见:“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已经是第十二天了,关潜总共打出去两百三十四个电话,没有一次被接通。
关潜抬头看向窗外,密集的雨丝砸在他的脸上,台风在他的耳边呼啸,卷走了电话的最后一点忙音。
文滨洲的海水总是很蓝,可是现在,墨色的飓风染黑了海洋。
无人接通的电话被自动挂断,关潜紧紧攥着通讯器,显示屏慢慢变暗,正如窗外的天与海。
“这是不是收留了一个叫关潜的小孩?”
风声雨声雷声都骤然变小,忽而出现的人声清晰可闻。
关潜的心脏和外面的雷一起打起了鼓。
又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文滨州连带着台风一起消失了。
关潜的眼前弥漫着雪花点,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关潜模糊的意识也渐渐清醒。
金色的阳光从侧方打进室内,关潜把脸朝向阳面,静静看了一会窗外。
进入阳明之后,总是梦到一些旧事,可从来没有一次梦到旧人,就像暴风雨中消失的信号,即使在梦里,也无法与天堂连接。
关潜心不在焉,以至商函敲了三次墙壁,他才注意到隔壁的声响。
洗掉手上的泡沫,关潜的指节在瓷砖上印下水痕。
商函得到回应,敲击的动作便停止了,关潜听见外头很轻微的关门声。
自上次坐了商函的车,商函便提出载他一起去上课。关潜本来是抗拒的,觉得这样显得他太招摇,但看到商函亮晶晶的眼,到底没能拒绝。
明明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照顾起人来还颇像那么回事,怕关潜起不来,每早定时敲墙壁跟关潜对暗号,关潜没回应的话就过来敲门,防止他睡过头迟到。商函确认好关潜起床就会出门,先去食堂吃饭并且为关潜外带早餐,这样,关潜下楼后直接坐商函的车上吃饭就行,免去了去食堂的时间,早上可以多睡一会。
对于关潜这样贪睡的人来说,能多睡一秒都是好的。从抗拒到彻底沦陷,关潜只用了一天。夏施与找他算账还是没影的事,但商函送他上学后多睡的那十五分钟可是实打实的啊!!
天气渐渐转凉,关潜短袖外套了件冲锋衣,一出宿舍楼,灌进脖子里的凉气就让关潜打了个哆嗦,他把拉链拉到最高,衣领翻起来遮住大半张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今天有些意外,关潜等了近五分钟,商函才骑着车子过来。关潜颤巍巍地爬上后座,吹凉了的前胸有些迫不及待地贴上商函热乎乎的后背,商函将挂在把手上的早餐取下递给关潜,关潜捧着饭团,不着急吃,攥在手心里,整个人蜷在商函的背后回暖。
关潜凉凉的耳朵尖无意识地压在商函的颈根,商函看着后视镜里只有一点点的关潜,手伸向后,捻了捻关潜的耳轮。
商函的指尖干燥温暖,关潜被搓得很舒服,就没躲,脑袋顶着商函的背,懒洋洋地问:“干嘛啦。”
“你耳朵好凉,很冷吗?我把外套给你。”
“现在不冷,没事你穿着吧,我吃完饭就热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