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关潜被搅得精疲力尽,好在第二节没课,他本想回宿舍休息的,无奈答应了池宴礼,只好掩着困意,陪池宴礼去阳明的海角散步。
“我今天的行为让你不高兴。”海风很大,池宴礼为关潜戴上帽子,压住被风吹得乱飘的头发。
“你还看得出来啊。”关潜推了推帽檐,池宴礼压得太下,盖住了他的眼睛。
池宴礼却又把帽子压了回去,收紧带子后,再把帽子抬高,把关潜的眼睛露出来。
关潜眼睫毛抖动着,缓缓睁开眼睛,对上池宴礼放大后的脸,呼吸一滞,又快速闭上了眼。
池宴礼拨弄着他的睫毛,声音落在关潜的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忽远忽近的:“怎么了?”
“额,好像有东西进眼睛了。”关潜心脏忽然跳得很快,他不敢睁眼,胡乱找了个理由。
池宴礼捧住关潜的脸,很轻地按住他的上下眼睑,温热的气流像台风一样拂过关潜的眼球,关潜再次闭上眼,听见池宴礼的询问,含糊地嗯了几声,别过脸后再睁开眼。
“怎么不看我?”池宴礼捏了捏他的后颈,“还再生气。”
“没有生气。”关潜闷闷地说。
池宴礼继续问:“为什么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都说了……”关潜回过头,对上池宴礼平静的眼睛,他叹了口气,仰起头,再把自己一头扎进衣领中,“好吧,你说得对,我就是生气。”
“你老是生我气。”池宴礼把关潜从衣领里捞出来,盯着他被海风吹红了的鼻尖,“可我经常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明明是你最爱生气,你还好意思说我。”关潜又要钻回去。
池宴礼双手托住他的下颌,将关潜的脸卡在他的掌心:“嗯,我的错。”
他这样直接了当地承认了,反倒让关潜不好意思起来,关潜轻微挣了挣,池宴礼按着他腮边的软肉:“还有你的错。”
关潜反对,鼓起来的脸颊又被池宴礼压了回去。
池宴礼忽然笑了一下,好像雪山脚的溪流,春风一吹,碎冰便浮了满溪。
关潜觉得自己大概是被碎冰扎着了,指尖发麻,一直沿着脉动的轨迹传到心尖。
海风把帽檐下的碎发吹得乱飞,发丝飘到关潜的眼前。
关潜隔着飘动的碎发,呆呆地看着池宴礼。
池宴礼含着笑,拂开关潜的头发,他小心地靠近,鼻尖抵着关潜的鼻尖,关潜感觉自己要呼吸不上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潜潜。”池宴礼忽然喊他的小名,关潜感觉好像有什么不能言说的话要呼之欲出了,但池宴礼只是轻轻喊了那一声,再之后,耳边都只有海风的声音了。
海鸥偶尔在海浪击打礁石时鸣叫两声,人声消失了很久,静到关潜以为先前那一声“潜潜”不过是自己的幻听。
不知过了多久,池宴礼松开了他,太阳高悬,海面青蓝。
“冷吗?”池宴礼拢了拢关潜的外套。
关潜快速地摇摇头,他低下头看时间,藏住自己滚烫的脸:“十二点了。”
“时间过得好快。”池宴礼盯着关潜的耳尖,“和你在一起时,时间总是走得特别快。”
“时间的流速是恒定的。”关潜把帽檐压低。
池宴礼不说话,只是理了理关潜的头发。
“去吃饭吧。”
“嗯。”
“喂,你还没问我到底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