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p style="font-size:16px">常命在厅中来回徘徊,院中的棣棠花开的正好,他却没有心情再看一眼,他长得最像他的父亲,温和的先皇陛下,只可惜额头上落下疤。侍女说:“王爷,您不必那么着急,奴婢想,贤王是不会来的。”

常命温和的脸上显现出一丝愤怒,当提到他弟弟的时候,他竟然把他的温和全都忘了,侍女大着胆子,王爷是个温和的人,她觉得他温和得能原谅她的一切,而贤王老是伤王爷的心,谁轻谁重,难道王爷分不清吗?她说:“他性子古怪孤僻,王爷,您到底喜欢他什么?更何况他有那被打入冷宫的母亲……没有任何一个王爷愿意跟他接触,就算您愿意让他参加您的加冠礼,皇上也未必愿意。”

常命沉声说:“我这二十年来,从未想过与谁争执,也并不想当那皇帝,我不信,二哥会不满足我这样一个要求。常棣海可以不参加任何典礼,但我希望,他能参加我的加冠礼。弟弟原来可不是这种人,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一切都变了。”

是的,发生了那件事。常命虽然擅长武功,但并不擅长治国,他可以是好将军,但不能是好君主,但是常棣海却十分聪明,文武双全,他文采出众,也会练武,因此先皇十分喜爱他,而他的母亲,棣棠妃,也冰雪聪明,文采过人,皇后虽然也饱读诗书,但终究不如棣棠妃机灵,懂得逗皇上开心,棣棠妃做女人千娇百媚,先皇正是喜欢此般小女人,但正是母子风头正盛的时候,出了一件事,棣棠妃偷偷写了两句诗,竟然是讥笑先皇的,尽管棣棠妃拒不承认,先皇却大发雷霆,将她打入冷宫,棣棠妃疯了,之后莫名其妙变成哑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常命见过,当时发生此事,尽管常命的母妃叫他不要去找他们,但常命还是去了,他轻功上乘,又会隐匿之术,溜进宫中,竟无人发觉,棣棠妃正在宫中大吵大闹,念的竟然是那两句诗,她疯疯癫癫,受的刺激太大,只记住了那两句诗,美丽的容颜因为呆滞而变得有些扭曲,常棣海流着眼泪。他以前只不过是装哭而已,谁能让他真的流泪呢?他要什么有什么,如今,遭此变故,父皇并不相信他的母妃,他已经失势了,是逆贼的儿子,就是逆贼的儿子,能凭借着母亲的身份得到父皇的喜爱,也能因为母亲的身份得到父皇的憎恨。

常命心想,这下不好。要是有人传出去,棣棠妃就不止打入冷宫那么简单了,她会死的。

但是,又能怎么做呢,棣棠妃依旧念着那两句诗,好像只会说那两句话。

这一切竟是如此的无力,无力感深深震撼着常命,他多想做点什么……

常棣海命令太监跟侍女把棣棠妃绑起来,七八个人按住她,常棣海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常命心生怜惜,他从未想过常棣海会遭此不测,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安抚,常棣海拿出了一碗汤药,径直走向棣棠妃,棣棠妃神色呆滞,仍旧说着那两句话,常棣海说:“母妃,千万别怪我,我只是不希望你死……”

常棣海的手发着抖,他说着决绝的话,到底没有那么决绝,他走得很慢,多希望有人来阻止他,其实他也不想做这种事,但是留给他的时间是这么少,母亲固然已经疯癫,但活着就有治好疯病的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难道她要含冤而死吗?

他走近棣棠妃,下人不带丝毫犹豫,掐住了棣棠妃的下巴,用的力是那么重,常棣海停止不了颤抖,喂到棣棠妃的嘴边,她痛苦迷茫,常棣海心想,母妃是否已经清醒了呢?他命人松开了棣棠妃,棣棠妃依旧疯癫,绝望笼罩着常棣海的内心,他命人再抓起来,这次,不带丝毫犹豫,把毒灌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常命呆住,但他想不到比这更有用的方法,他的弟弟虽小,却也懂得怎么把人变作哑巴,棣棠妃果然说不出话来,常棣海巡视一圈,看向那些忠心耿耿的仆人,说:“今日之事,你们胆敢说出分毫,我就要你们好看。”

他脸上露出狠厉之色,但这都是不得已的,如果一个人不心狠手辣,如何在这深宫之中活下去呢,常命并没有因此讨厌常棣海,反而觉得他可怜,只是,从那以后,常棣海并不跟任何兄弟接触,包括他。

其实,常命是相信棣棠妃的无辜的,但他知道此事时,审判已过,那日他偷跑到宫外去玩,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回来时已经晚了,常命再也不跑出去玩了,于事无补,无力回天。

从那以后,常棣海就变成了一个废人,他不再练习武功,也不再作诗了,终日把自己埋在屋子里,常命去偷偷看过他,他终日只是呆坐着。一个聪明的男孩变成如今这样,常命不禁觉得愧疚,但这一过去,就是八年,除了他,没有人跟常棣海交往,甚至连皇上也这么说,但今天,他还是找人去请了常棣海,希望他能出席明日的加冠礼。

下人急急忙忙跑了回来,神色慌张,见到常命,行礼道:“王爷,贤王已经去华南散心,消失已有一个月。”

侍女把头低得很低,她忍不住在底下偷偷地笑,终于走了,他终于走了,侍女充满怨恨地想。

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爱着常命,也不会乱讲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她毕竟还是看出来了。这种事,谁都不愿意去说的,一说就可能惹来杀身之祸,但是,可能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出来,因为亲兄弟关系再好,都是正常的,就算有人会说他们的闲话,也会被人指责。

常命叫道:“他府上的下人竟不知道吗?”他竟然有点想替弟弟管教他府上的下人,这行为十分逾矩。

下人说:“下人们觉得,伺候贤王也是丢脸……就算有没有贤王,又有什么所谓呢?”

他竟然这样就走了,原来,他连自己也不放在心上。这么多年,常命一直以为,常棣海觉得自己跟那些人是不一样的,毕竟他们以前十分要好,在出了那件事之后,也就他敢于与常棣海来往,但常棣海居然把任何人都拒之门外,包括他,这些幻想,都被丢到一边,常棣海已跑到华南,他住在北尧,最大就是为了常棣海,如今,常棣海已走,他又有什么理由呆在这里呢?

其实,那么多次,他总归是该知道的,他已经拒绝了他这么多次,为什么他又要想起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毛穗,他化名到了皇宫之中,本想为国效力,先皇却让他教导皇子们。毛穗并不十分恼怒,只是一直在喝酒,他说常棣海的武学天赋很高,其次是常命,因此十分悉心教导他们,常命跟常棣海已经大有所成,武林不同皇宫,先皇并不屑于知晓江湖事,深宫之中,皇子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因此也充满好奇,二哥,现在的皇帝,并不喜欢毛穗,常命并不能看出二哥的心思,他对武林之中充满好奇。

毛穗武功学的十分杂乱,集百家之长,他无门无派,仅靠观看,竟然能把江湖中人的武功全学了去,他收藏着一副画像,是一个貌美的女子,常命说:“这就是您喜欢的人吧?”

毛穗说:“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她叫周圆。”

他露出怀念的神色,又十分哀伤,常棣海说:“什么喜欢的人,哥哥,你真是太傻了,毛穗大叔已经这个年纪了,早就成亲了。”他们年纪虽小,却也懂男女之事。

常命看向毛穗,毛穗的右手袖管空空,随风扬起,毛穗面露痛苦之色,转而笑道:“她已经死了。”

这次,常棣海说错了。

常命十分惊讶,常棣海却没有那么震惊,只是奇怪地看着毛穗,等毛穗离去之后,常命说:“我不该问的。”

常棣海说:“哥哥你不用这么想的,师父可能是在撒谎。”他捡起一片树叶,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眯眼去看落日,常命说:“你怎么知道?”

常棣海说:“我看他的神情,不像是悼念亡者,更像是有什么话未说。”

常棣海察言观色的能力一直比常命要强些,常命十分相信他的弟弟,常命说:“要是有机会能出去就好了,没准可以找知道他身份的人问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常棣海说:“出去?留在宫里多好啊,哥哥不想治理国家吗?”

这就是常命跟常棣海的区别,常棣海更喜欢安逸的生活,他可是养尊处优的皇子,那日他们去二哥那边,常棣海要睡他的床,转而就僵住了,说:“这床这么硬,我才不要睡呢。”他对谁都会撒娇,二哥无奈地看着他,说:“你又不是小公主,男孩子,睡什么床都可以。”

就算常棣海胜券在握,他也不会说是他要当皇上,转而是问常命,常命说:“我才不喜欢批奏折呢,父皇太忙了,要是你做了皇上,咱们见面的时间就要少很多很多了。”他到底还是小孩子,想到这点,有些不舍,常棣海说:“就算不找妃子侍寝,我也会见哥哥一面的。”

他说着笑了起来,他常常给人鬼灵精的感觉,常棣海有些顽皮,却会认真读书,常命时常逃课,因此胸中并没有什么点墨,唯有学武功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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