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熊舟推开家门,发现客厅沙发上坐满了人。
现在,爸和后妈妈、鲁晗那个逼人还有她爹妈一起齐刷刷地看向自己。
郭晓年呢?
熊舟环视客厅和厨房,没有看见姐姐的身影。那就是在房间里。
“你们干啥呢?”
她问出这个问题时,发现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对劲。
后妈站起来,挤出一丝笑容,想要帮忙拿行李。熊舟伸手让她和自己保持距离,自己拎着行李箱走回屋去。
她房间在郭晓年的卧室旁边。属于姐姐的那间屋子门虚掩着,屋里的冷气隔着门缝往外灌。
房间里有人。
熊舟把行李往门口一放,推门进去。屋里冷得像冰窖,窗帘把光遮得严严实实。郭晓年躺在床上背对她,只盖了一层薄被。
熊舟正想探身看郭晓年情况,却听见鲁晗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离的…”
郭晓年的肩膀一颤,熊舟本能地想要伸手去安抚姐姐,一碰,她发现郭晓年身上发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熊舟瞪大了眼睛。
怎么偏偏在这时候…
但客厅的情况也很要紧,缺席不得。她犹豫半秒,推门出去,又一次闯入沉重尴尬氛围,居高临下地看着鲁晗:“你要跟我姐离婚?”
这话和这态度似乎都是不合时宜的,看周围人的反应就知道。但熊舟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离开家太久了,这样是最直截了当的做法。
果然,后妈又起身,拉她衣袖说你别这么讲话。但熊舟仍和鲁晗对视着。姐夫?或者应该叫姐妻才对———仍然维持她一贯的优雅形象,金丝框眼镜,被打理得光滑柔顺的齐肩棕色长发,亚麻衬衫配白西裤。
鲁晗看起来和熊舟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精致且一丝不苟,可与此同时,她的妻子在自家卧室里,因为发情的难耐潮热而蜷缩身体,被生理反应折磨得昏昏沉沉。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精致利己主义者。说的就是鲁晗。
熊舟很想往她脸上来一拳,再给她裤裆里那根踩一脚。但现在不是时候。
“你为什么要和郭晓年离婚?”
鲁晗推了推镜框,抱臂后仰。“小舟,我不觉得你应该用这个口气质问我。难道…”
“别放屁。”熊舟打断她,“我昨天才从航母上下来。没人跟我说任何事,我这八个月都在船上,但既然要离婚这件事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就问你原因,有什么问题吗?”
“熊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生理爹郭博凯也做不住了,他站起来,带着怒气喊小女儿的名字,却在意识到自己站起来没有熊舟高的瞬间灭了三分气焰。但他还是怒视熊舟,让她坐下。
眼看场面即将变难堪,鲁晗摆摆手,示意郭博凯坐下,自己站了起来。
她和熊舟一般高,两人能够平视。隔着镜片,熊舟也能看出那双眼睛里的冷漠和疏离。
她眼神的意思是:“我能原谅你的粗鲁无礼。因为你根本想象不到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就直说了吧,”鲁晗清了清嗓子,“晓年她…得了很严重的产后抑郁,严重到…”
她停下来,似乎在思考到底该如何铺陈接下来要响的那一声平地惊雷。
等鲁晗再开口,熊舟挑眉,觉得自己那之后听到的一切就像里才会发生的情节。
可是转念一想,这是郭晓年。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合理了。
———按照鲁晗的说法,郭晓年的产后抑郁症很严重,严重到亲手摔死了自己和鲁晗的孩子。
“而且当时我在巴棱出差。不在家里。”鲁晗说,“我们在视频。她就那么…隔着手机屏幕…举起我的孩子…”
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的女人突然哽咽了。她不知何时已经显得十分悲伤,熊舟眨眨眼,看她父母站起来拉她坐下,眼神好像在看手法拙劣的街头戏法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