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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膺看了眼窗外,天色已暗,他站起来想活动活动筋骨,却被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手腕。

昏暗中,那白钧煜睁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没有一点刚苏醒的朦胧之意。

“你去哪?”

“你早就醒了。”

两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之时,都有一瞬间的怔愣。

男人抓着洪膺手腕的手还有些发热,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形状修剪完美的指甲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泛着白。

洪膺动了动手,发现那人抓得紧紧的,根本不容他挣脱。

“既然你醒了,我便回去了,何叔一会就来……”

青年面上一片冷淡,暗中却握紧拳头,默默使力,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别走。”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紧紧握住那只试图想要挣脱的手腕,昏暗中的眼睛里,带着罕见的……恳求。

闻言青年粗黑的浓眉皱了起来,挣扎的动作更大了。

他怕他忍不住……忍不住心软,然后留下来……

“放手,白先生。”

洪膺深呼吸了一口气,道。

“不放。”

白钧煜望着洪膺,眼底闪着微弱的光,语气淡然,可手上的力道却又紧了几分。

洪膺脸色一沉,另一只手猛地抓住白钧煜的手,用力一掰。

白钧煜虽然吃痛,却也没把手收回来,然而他毕竟刚发过烧,力道当然不及洪膺,眼看着洪膺就要挣脱了,情急之下他另外一只扎着针头的手也一把抓住了洪膺的胳膊。

他这一动,针头自然被扯开了,白皙的手背上立马滚出了一连串的血珠。

洪膺一惊,挣扎的手立马停了下来。

“你动什么?”

他顿时有些手忙脚乱,看着针头不知所措起来,毕竟西医这玩意儿他平时可看不起,也不知道这输液针头中途被扯掉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放手,我去叫大夫!”

青年脸上明显的焦急了起来,他反手抓住了白钧煜那只淌着血珠的手,低声道。

白钧煜对那点伤口并不在意,只不过洪膺这么紧张,他也就顺势而为,松开了洪膺的手,假模假样地咳了几声,配着他那苍白的脸色和乌青的黑眼圈,倒是有那么几分病美人的模样。

洪膺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一会他身后便跟了一个护士进来。

女护士以为病人又继续烧了,没想到只是针头拔了出来而已,这大个子也不说清楚,害的她让同事去叫医生了……

给针口消了毒,换了枚针头后她又重新把针头扎进了床上那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的血管里,随后吩咐了几句便走了。

得知没事的洪膺瞬间放下了一颗心,他坐在一旁疲惫地揉了揉眉头,沉默着也不说话。

白钧煜躺在床上,一只手又重新抓住了洪膺的手腕,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想怎么样?”

洪膺不敢乱动,生怕他那只手又扯掉了针头,刚刚那女大夫还责备了他,看护就应该有看护的样子,一切以病人为大……

他皱着眉,眉头能夹死苍蝇了。

“陪我。”

白钧煜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眼里带上了些笑意,看着那女护士数落洪膺他居然有些窃喜,看在她是帮他的份上,他就不追究她数落洪膺的责任了。

……

洪膺望着白钧煜那厚颜无耻的样子,竟觉得他和他那赖皮弟弟的模样重合在了一起。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洪膺没有理会男人的目光,他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外边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罢了,都已经陪了一天了,也不差这一晚,留下吧。

他望着窗外想的入神,完全没注意那白钧煜握着他手玩弄了起来。

白钧煜看着青年出神的侧脸,眉宇之间仿佛带着浓浓的忧愁和纠结,唇角往下撇着,看着似乎很不开心,就连那线条坚毅的下巴上都冒了一层薄薄的胡茬。

他的指腹不由自主地抚着青年结实的手臂肌肉打圈,而眼神却一直追随这青年的侧脸,他甚至想伸手去碰一碰青年的下巴,再捏一捏他的唇,然后吻上去……

难得的平静是被何叔的推门而入打断的,老人拎着两个精致的木雕饭盒,一开门便看到了这么一个景象。

洪膺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似乎在望着窗外。而他家先生半靠在病床上,握着洪膺的手,望着他的目光专注而深情……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他俩便被开门声惊了,两人齐齐扭头望了过来。

“先生,我来给你们送晚饭了。”

何叔赶忙提起手里的盒子,快步走过去,将饭盒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白钧煜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垂眸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洪膺趁着何叔进来的空档把手抽走了,他慢慢握紧了手,心里莫名不悦。

“这饭菜还是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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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的,先生您身体不适,我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些清淡的。”

何叔把盒子里的饭菜一一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饭菜的香味瞬间在病房里飘散开来了。

洪膺鼻翼翕动了几下,肚子应景地响了起来。

那几声清晰地落在了另外两人的耳里,洪膺一愣,随后一股热意直冲脸面。

白钧煜瞬间笑出声了,而且还愈笑愈烈,压根就止不住了,因为发烧而苍白的脸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笑意而有了些红晕。

何叔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他急忙把一碗饭塞给强装镇定的青年,再把几盘菜都推到了他跟前。

“来来来,是何叔我来晚了,赶紧吃饭别饿着了。”

洪膺端着饭碗看了一眼那笑倒在床上的男人,心中是又窘又怒。

这人真莫名其妙,肚子饿有啥好笑的?

眼看那白钧煜笑的越发收不住,洪膺干脆不理他,自个先吃了起来。他早就饿了,本来想着早点回去还能赶上梨园里的晚饭,偏偏他又被这莫名其妙的人缠住,好不容易等来了饭菜,他不吃更待何时?

“先生别笑了,快起来用餐。”

何叔绕到床的另一边,把笑软在床上的男人扶起来,再回到这边,把饭碗拿起来塞进他手里。

那白钧煜端着饭碗还是笑个不停,甚至伏到了洪膺的肩上。

他笑的泪眼婆娑的,像是被人打开了笑穴,浑身颤抖着无法停止。这顿大笑比他过去十几年加起来真心大笑的时间还要长还要多,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仅仅是听到那根木头愣子肚子响起的饥鸣声,便觉着好笑。

可笑着笑着,他忽然悲从心来,15岁那年,母亲带着他和白钧儒到烟城寻找父亲,路过客栈休息吃饭时,母亲听到他肚子里响起的饥鸣声也是大笑不止,引得一旁的白钧儒也跟着大笑……

男人手里的饭碗差点打翻,好在洪膺眼疾手快,接住了。

“先生,要不我来喂你吧,您这手上还扎着针头输着液,恐怕拿不住碗。”

何叔见状,怕这大祖宗一会抖的把桌子上的菜肴都抖掉了。

“何叔,你先回去,东西你明天再来收。”

男人直起身来,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吩咐道。

何叔犹豫了会,最终还是应了下来,回去了。

洪膺这会已经把饭刨完了,他把吃的干干净净的饭碗收进饭盒中,正要去洗手,衣角却被人拉住了。

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人是谁。

“干什么?”

“喂我。”

洪膺只觉得额头青筋一阵跳动,心里升腾起一股无名火。

“你只是感了风寒,又不是断手断脚,不至于连碗也拿不起。”

“我手抖,你又不是没看到,再说这针头刚插好,万一再掉一次……”

那白钧煜说谎愈发不讲逻辑,他靠着身后的墙壁,下巴昂起,脸上的神色是洪膺所熟悉的高傲,里边甚至还多了几分势在必得。

最终,洪膺还是把这顿饭喂进了白钧煜的口里。

……

“哟,白二少,对不住了啊,这拳脚不长眼,打着您了还请您多担待些,别杀了我啊!”

男人一番话引得周围的士兵一阵哄堂大笑,他望着倒在地上的少年,嘴上说着求饶的话,脸上却是一片讥讽。

少年趴在污泥里,吐掉了口里的血水之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望着着对面那个笑的一脸欠揍的男人,嘴角慢慢扬了起来。

随后在周围人的起哄声中,两人缠打在了一起。

“唉唉唉在干什么呢你们,不去训练在这扎堆看个屁啊?!”

张远远远便看到一群人乌泱泱的围在泥塘边上,还在起哄着什么,挤过去一看,好家伙,那白家二少正把他们营出了名好斗的疯狗摁在泥塘里,逼着他认输。

“老大,你来的正好,快快快,下赌注,看谁会赢。”

一个光着膀子的青年用肩膀撞了撞张远,开始怂恿他下注。

张远扫了一眼这几个人,嘴上虽说出了责备的话,脸上却是乐开了花。

“差不多差不多得了啊,当人是娃娃呢?你们还玩上瘾了,不怕死啊?”

“老大这话说的,怕死我们还能在这混?看戏看戏!”

青年咧开嘴笑的有些夸张,说完又冲泥塘里大吼了几句。

“疯狗你不行啊,输给一个小毛孩,还中不中用了啊?!”

他这话一出,周围人又跟着起哄了起来,大多数人都压了疯狗会赢,而他们也相信自己的选择,只当这会是疯狗故意逗弄那白家小子的,殊不知那被脸朝下按在泥塘里的疯狗挣扎的动作开始缓慢了起来。

张远看着泥塘中逐渐不动弹的疯狗,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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