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比现在更糟了!”罗非冷冷地说“我受够了!至少可以选择甩手不玩!”迪尔吸了口气“攥紧拳头,好,可能会有点难受,但很快就会过去,”
他柔声说,手指放在罗非的血管上“我听说过很多关于那里的传说,像一场梦醒或无梦的睡眠什么的…谁知道呢,但肯定不用再呆在这里了。”他无力地笑笑“对于这里,你也许真的呆的太痛苦了…”
上帝,对于这个几乎还是个不解世事的孩子来说,您这次足以毁灭一生的刑罚太重了,他想,痛苦每个人感受不同,一个人永远不会知道另一个人有多么糟糕,没人有权指手划脚。
如果这孩子愿意选择,他不会自以为是地为他做什么关于生活美丽的教导,他只能选择默不作声地把刀子递到他面前。他推出针管里的空气,罗非看着这个男人俊秀淡然的脸庞,突然开口“那你为什么要活着?”
迪尔愣了一下“因为我怕死。总想着…也许还不到最糟的那个地步吧…该死!”他甩了甩颤抖的双手。“我并不经常杀人,所以有点紧张,”迪尔苦笑,控制住手指的颤抖“但我想不该让你自己推。
但下面我就不能陪你了,罗非,你得独自迎接死亡。”罗非睁大眼睛,他感到呼吸、深身的细胞好像突然凝固了,那支细细的针头,慢慢推进了他的静脉,和皮肤沾在一起,死神的狰笑和咆哮已扑面而来,转眼寒意渗透骨髓!
刹那间那未知的冰冷物事紧紧拽住了他的手臂,转眼间就要坠死亡的地界!迪尔缓慢稳定地推动针管,致命的液体慢慢汇入他的血液,转眼流窜他的全身,这东西会杀了他--“不!”
他大叫一声,猛地挣开迪尔!针管掉到地上,滑落开来!牙齿不住打战,控制不住浑身的颤抖!“不--”他大叫,迅速用衣袖缠住手臂,防止药物流入身体!迪尔反应过来“我去叫医生!”
他说,看了一眼罗非,他不知道他的选择是否更好,但…他的眼中露出一丝浅浅的安慰,他很高兴他能活下去。
罗非手忙脚乱地紧攥着衣袖,直到手臂发紫。我在干什么!?脑中另一个声音问,让迪尔把液体推完,这样不就能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了吗?没人再能侮辱你,伤害你!可是…他心脏狂烈地跳动着,浑身冰冷,药物在血管里狂乱流窜,这让他无法抑制恐惧!
我不想死…也许情况还没那么糟!也许情况还没那么糟,也许情况还没那么糟…他在心中疯狂地重着这句话,见鬼的!他还可以试着…活下去!
饭厅,沃恩正在大声嘲笑他的同伴。“你今天和那个日本人一起去医务室值班了?沃夫,沃夫,请容我想像一下当时的情景!”
他说“他是掐着你的脖子把试图你从窗户上丢下去呢,还是一直在和你调情?亲爱的,看来你的如意算盘打飞了,那个可怜人没能如你所愿因为轮暴事件和你结仇,找你麻烦,然后你可以趁机干掉他,--连个禁闭都不用关,正当防卫,多美妙的杀人籍口!”
“亲爱的沃恩,”沃夫柔声说“但你在这个错误里没做任何一点善事损害你犹太商人的英名,如果渡边根本不是寺田派来找我麻烦的,那我至少该多分到两包烟,可你像个修女一样把浑身裹地紧紧的,好像我会趁机揩油。”
“我觉得他肯定在等你放松警惕干掉你呢,遇到那种事不抓狂,这小子可不简单。”商人立刻改变论点,沃夫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准备继续讨论这个让人不愉快的话题,对方的忍耐力比他想像中高,日本的杀手训练体制一向缺乏人道主义精神,他不负责任地做出结论。
“无本生意不好做,”沃恩长嘘短叹“即使我是个好商人,知道在沙漠里该贩石油,监狱里则贩人命。”
“哦,沙漠里不是该卖水吗?”沃夫说,一边解决着他的午餐。沃恩笑起来“不,沙漠里没有水,就像监狱里不卖自由。说真的,我觉得那个日本人肯定是寺田家派的,不然早把你干掉了!
下毒、打埋伏、买通警察…怎么着都行!想想吧,他那天被你打得爬不起来,你居然还悠哉悠哉地说什么是‘免费帮忙’,我看你干不了杀手,完全可以改行做骗子。”五包烟哪!
“我怎么好意思抢你的饭碗呢。”沃夫柔声说“我觉得被人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肉块接触嘛!”“说得你好像被上过似的。”沃恩翻翻白眼,身边的人没说话,只是用叉子拨弄着盘里的菜色,脸色严峻。
这种不期然降临寂静让犹太人窒了一下,有些欠疚地向杀手说“真抱歉…你看,其实这里哪个人没有被那些混蛋警察叫去过,除非是长得太难看…”
沃夫依然不说话。沃恩觉得至少该做点什么弥补伤害了朋友的罪过,便轻轻碰碰他“那个,你不想吃青椒的话可以我可以帮你吃。”他讨好地开口。沃夫抬眼看他,立刻开始动手把青椒丢到同伴的盘子里,然后继续吃接下来较能接受的食物。
“我对那种事无所谓,”他漫不经心地接下刚才的话茬“肉体的肮脏不堪一提,灵魂的肮脏才不可清洗。好啦,开始吃饭!”他高兴地说。沃恩看看自己盘子里的青椒,觉得可能被骗了。
“你刚才的话好像杀手忏悔录,”他嘲讽道“你是准备改行当医生了吗?”“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