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我认为何劲中了两种毒:一是三香的毒,二是蛊毒。我解了前一种,才发现后面的蛊毒。”
“我仔细观察过他的肚子,隐隐感觉里面有异物存在。我记得师父您曾说过活人引蛊的事。我觉得何劲身上的某些症状很是符合,所以我没法不将这些怪异联系到一起。”
“我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没法引出或杀死他肚里的蛊虫。日后毒是否还会再发作,我也不敢妄言。我用药物压制了,让它们暂时没办法活动。”
陆延博:“继续说。”
陆渐风抬眼看了看墙上挂着的一幅对联——伏昂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声音越来越坚定:“先前我跟何劲聊过,他说那两盘玉簪花是他打赌赢回来的。它们原是听音坊清庭姑娘的最爱,一直在她房内,并不是忽然就有的。”
“事情的起由是一个赌约,何劲是为了博美人一笑。赌资本是清庭姑娘的一件贴身衣物,后来武好帅横插一杠,最后变成了两盆玉簪花。”
“武好帅跟何劲关系很铁,害他的几率很少,也没有动机。我和阿素出府时,他还提礼物探望,若他是下蛊的人,他不可能再去探病。清庭姑娘也确实谴了花农过去侍弄,何劲怕他爹知道他用九千两银子买了两盘花,惹来一顿胖揍,才瞒着不说。”
“在衡芜香中加入不少麝香,也是他无意中听到的秘辛,从纳了柳氏后他就一直用着。柳氏曾是**里的红牌,也不排除这方法是她告诉何劲的。他也不是独爱竹叶青,只要是酒,他都喜欢。玉制青色酒樽盛酒,不过是附庸风雅,见别人这么用着,他跟风而已。”
阿素脸一阵红,又很是疑惑,既然师兄早就知道她说得不全面,为什么当日还要鼓励她说出那些推论呢?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陆渐风语气越发柔和起来:“师妹,你想的够多了,我刚才说的这些,也是我的猜测。我只知你平日里看书很多,没想到你对香、酒,花都有研究。你能说出那些,已经很厉害了。”
陆渐风顿顿,继续说:“我问过他中毒前的行踪,没什么异常。他的肚子慢慢肿起来是几周前的事,玉簪花是这后面才送来的,竹叶青最近他没喝,馋地紧的时候,才叫下人开了闻闻味儿的。”
陆延博静静听了许久,这才说话:“阿风,根据你刚才所述,我可以肯定,何公子的确被人下了蛊。这不是最主要的,云关城内忽然出现了蛊,这是一个讯号。如果携蛊的人只养了这一只,那还好说,如果他养了很多只,并将其它们用作他用,就大大不妙了。”
陆延博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心头涌起万种思绪。何劲的蛊毒发作或许是巧合,那么那些携蛊来云关的人,肯定别有用心。究竟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又是谁要搅乱云关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