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明显把守森严,闲杂人等根本不能近前。据刚才那位黄脸汉子所说,那个什么曾捕快还在里面勘察现场。她要进去,眼下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自己跟这场命案,或命案里死去的人联系起来。
只有把自己当成嫌疑人或知**,焦心又无头绪的衙卒才可能‘放’自己进去。阿素压根不相信这是普通的劫财未遂又无意杀人案,那对金环珠九转玲珑镯不是俗物,没有千金,也有百两。凶手既然连何少奶奶的私房钱都能找到,怎么可能会漏了它们?
果然,粗眉衙卒被她点头又摇头的动作弄得有点糊涂,却依然一声暴喝:“拿下!”
另外两个身姿矫健的衙卒立刻上前,将阿素的双手反剪压住,又大力推了她一把。阿素两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她半跪在地上,吃了一脸的灰,衙卒不客气地拽她起来,又押着她往门内走去。
这一变故,令绿宜顾不上难受,想飞奔上前拍开那些粗鲁衙卒的手,却被师父一把拉住:“别去!阿素既然故意引祸上身,肯定有她的道理。她一向聪明,从不莽撞,小宜你在这呆着,为师跟着一起进去……”
绿宜却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袖,已然带了哭腔:“不!师父,不要扔下小宜!我不要一个人呆着,我怕,我真怕……”
说完,她就剧烈地咳嗽起来。陆延博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只后悔当时的一时心软。绿宜听说了要下山的事,一直跟牛皮糖似地各种撒娇,他走哪就跟到哪。这还不算,她还带着丹青一起撒娇,一大一小的软硬兼施,搞得他很是头疼。
最后还是阿素求情,他才点头。下山前一直叮嘱的不要惹事,不许帮倒门,结果……此刻带着她一起进去肯定是不行的,还在门边儿她就吐得不行,进去那还得了。陆延博又觉得有些心酸,绿宜觉得怕,阿素还奋不顾身往里闯,难道她就不怕了吗?
阿素回身向师父投来一记安慰的眼神,意思很明显:师父别担心,我没事,好好照顾小宜,我会见机行事。
陆延博扶着绿宜到旁边站好,门一关一合,阿素的身影消失了。
绿宜抽着鼻子呜呜咽咽:“师父,师姐干嘛进去?那么多死人,多恐怖……”
陆延博取出一个鼻烟壶,递了过去:“别再说话了,难受就眯眼休息会儿。我们且等着,你师姐会没事的,我相信她。”
绿宜点点头,手依然攥着师父的半角衣袖。
陆延博安抚完绿宜,抬眼扫了扫不远处聚集的尸、体,脸色微沉。
方才阿素注意镯子的时候,他看到了衙卒抬出了其他尸、体。有个蒙地不怎么仔细的担架上,露出了个穿了奴仆衣饰下人脖子上的伤口。
伤口直接砍在了颈脖处的大动脉上。这不是土匪的杀人方式,更像是训练有素杀手的惯用手法,干净利落,一招致命。
这件事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陆延博不动声色地牵着绿宜,缓缓往何府后门绕去。
进了何宅,不,准确点说,进了已是死宅的何府,阿素一点都不害怕,她虽低着头,却时刻注意四周的动静。
又一个担架迎面抬了过来,她忍不住抬眼看去。只见担架上的白布遮掩住了一具肚腹比较高挺的尸、体,难道这是何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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