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香包有些陈旧,边缘还脱了边,还起了点毛,正面依稀能看出是一副鸳鸯戏水的图样。右下角还绣了个‘昀’字,是用正反两面的绣法绣制的。针法不是很娴熟,却胜在意境合适。
这是香包,也是福袋,原本是一对。
她把绣有‘轻’字的香包,赠予了除爹爹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男人。她把这个绣有自个儿名字的香包送给了他,把含有他名字的那个香包贴身留着,放在离胸口最近的地方。
那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花样子也是她自己描的。她是江湖女子,女红绣活并不怎么好,使得最好的不是绣花针,而是剑。中间拆拆补补十几回,才终于绣出了点样子。
香包里除了驱邪的几样香料,她还剪了一束头发放进去,打成了鸳鸯结。
她做好后,把香包藏在他平时爱看的书里。
绾发结情,是她的期冀,更是她满满的一颗心。
他送了她十几个栩栩如生的木虫。投之以李,报之以桃,她便绣了香包给他。
那是他们的定情物。
自发现后,他时时刻刻挂在身上,一刻都不曾放下。其他师兄弟打趣,想要看一看,摸一摸,他都不让,护得跟什么似的。
如果没有后面那一场始料未及的劫难,她会成为他命定的妻子,他会是她之懂事起就想嫁的少年郎。
陆轻心取下了帷帽,露出了满头白发。练习织梦术,可以贮颜,却无法让她的一头青丝变回黑色。
她倒出了里面的物事。那是一条做工精致的黄色木虫。
它个头不大,却分外精细。头是头,脚是脚,胖乎乎的。若计较起来,这不是普通的木虫,它是梦蛊,没了彩色外衣的梦蛊。
仔细看去。不难看出,这虽是一条虫子的样子,却有张女子的脸。女子歪着头,表情鬼马。脸上都是笑。这样的组合虽然诡异,却奇迹般和谐,自然的融为了一体。
她是女子,从小玩虫子长大,对梦蛊是超乎寻常的喜爱。那人送她梦蛊。送她木虫,又巧妙地将她的容貌刻在了木虫上,将她最喜欢的两样东西一并送给了她,自此成为她的珍藏。
人人称她有怪癖,娇滴滴的女孩儿偏喜欢虫子。唯有他觉得特别,还将养得乖顺的蛊虫送给她养。梦蛊一开始很难养,要不是他,她并一定能养好。
木虫的表面很是光滑,一看就知道被主人摸了很多很多遍。
紫衣女子将木虫翻了个个儿。那里镌刻着几行小字,还有一圈咒文。
她摩挲着这几行小字。动作轻柔又亲昵,像在安抚恋人。
她摊开了左手里的木鸟,与这圈咒文细细比对起来。越看心越惊,手里的木鸟和木虫同时跌落在地。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陆轻心打了两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