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掩饰住失态,目光落在了阿素手中的匕首上。
眉头微微一皱,扇子又重新敲打起来。
景蓉见容白哥哥盯着那碍眼的少年。看了又看,神态也越来越平和。自己却被晾在一边,像个路人似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她登时大怒,妒意席卷而来,刚刚压下的怒火又腾腾往上冒。这不起眼的少年居然敢公然拂了容白哥哥的好意。给脸不要脸。拂了容白哥哥的意,就是打她景蓉的脸。
她景蓉公主的哥哥,不成器的婢女月央,连带已死去的红鸣马,要讨好或惩罚,都是她容菲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了!
他也配!
景蓉面色不变,手却暗暗往腰侧摸去,一排银针立刻甩了出去。
曾茗注意到了景蓉的小动作,他根本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阴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敢下黑手。刚想出声阻止,可距离实在太远,银针射出的角度,很是刁钻,就是扑过去,也于事无补。阿素又无半分武功,根本避无可避。
一抹抹细细的白光直直朝阿素站着的地方飞去,曾茗的大脑轰然一声,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眼里射出熊熊怒火,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似乎回到了从前,年幼的弟弟跌落在地,茫然看着提着棍子赶来的凶徒……
他早把阿素当成了早夭的弟弟。要是阿素受伤了,管锦衣少年什么来头,他都要亲手撕了他!撕了他!
阿素只觉一阵轻风吹过,容白的手攀过她的肩膀,再往前一拽,手落在了她的腰侧,身子又被托着挨着地面转了一个圈,就像是一起跳了一支轻盈的舞。
耳侧除了风的声音,还伴着一阵‘嗤嗤’的响动声。
原来,景蓉的银针甩过来时,离她最近的容白也随之动了。在阿素还呆愣在地之际,他一面托住了她的腰将身子往下弯,一面用手里的折扇挡住了扑面而来的大把银针。
等回过神来,容白也放开了她。
阿素看到他素白的折扇上,扎着十来根细长的银针,这才明白过来,生死一线间,是容白救了她。
容白打量着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景蓉:“用我买给你的暗器朝我扔来,用我教你的方法暗下黑手,好,非常好。”
容白的话掷地有声,景蓉却往后退了几步。
容白背对着阿素,阿素只到他的肩膀位置。
她的心情忽然无比复杂起来。这个才将她的自尊碾压了一遍的人,转眼间又救了她的性命。
她是有恩报恩,不愿意欠人恩情的人,可口里这声‘谢谢’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嗫嚅了好几声,依旧无法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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