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陆渐风将第一根银针插在了张将军的风池穴上。
原本无声无息,宛如一具枯骨的张作猛,猛地打了个激灵,羸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狂抖了起来。
他口中不时传来呜咽声,一双无神的眼布满红血丝,且写满了痛楚。
站在一侧的许裴放看到这幅景象,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他没出声,撇开眼,看着阿素的背影。
‘铮——’悠扬的琴声适时响起。
琴声一响,许裴放敏锐的发现,张将军的身子也跟着动了动。
陆渐风手上的动作没停。
不一会儿,张作猛身上就插满了银针。
几乎陆渐风每插下一根银针,阿素的琴声都能跟上。陆渐风的针法很快,琴声都能立刻跟住。
陆渐风丝毫不受琴声的干扰,针扎得又快又准。倒是许裴放一开始注意着张作猛的脸色,后来慢慢被琴声吸引,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阿素身上。
他看着前方那个堪称瘦弱的少年,眼睛里闪过一丝探究。
这个自称陆延博徒弟,又被陆渐风唤作‘阿素’的人,送来了风赤城最需要的几样药,苏衡妹妹因鲁莽撞碎的药水,被补了上来,也适时解了风赤城中愈发蔓延的不明疫症。
不明疫症虽没彻底消除,但染病的人在不断减少,已患病的人呕吐症状也得到了控制。苏衡及两位太医日夜在城外奔走,惶恐局势也慢慢稳定下来。
陆老大夫对小徒弟的不请自来有些生气,许裴放甚至听到了一向温和不太说话的陆渐风发了火,隔着门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张将军的病情在阿素到来的当晚就严重了起来。两位陆大夫也顾不上教育陆阿素,全副心思放在了张将军身上。
方法都用上了,张将军的怪病不仅丝毫没缓解,还越发怪异起来。他的皮肤开始了第二次溃烂,每一次的睁眼都似回光返照。
幸好张将军心性顽强,被折磨成那副样子依旧挺了下来。
陆渐风用扎针的方式舒缓着张将军身上的毒气,但每根针扎下去。张将军无异于又受了一次凌迟。
一直默不作声的阿素,忽然提出用琴声相辅助,配合师兄扎针的方法。
这等救治手法闻所未闻,陆老大夫沉吟良久。最终采纳。
琴声加施针,先前并没有谁见过。张将军已如此痛苦,新加入的琴声是有效,还是适得其反,谁都不知道。
方案一旦定下来。陆渐风便开始与师弟在房内练习起来。如何将施针与琴声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在哪里停顿,在哪里加强,这都需要摸索和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