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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店里来了名新伙计,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孩,顶了算账大哥的位置,老板说大哥相亲成了打算留在老家,年中估计就要举办婚礼。刷碗小妹的憧憬之情溢于言表,我却听得一愣一愣,除了草率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这个世界疯了。

但是呢,显然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评判那些,毕竟在明眼人看来,我的行为才更加离经叛道——想到这儿我瞄了锅包肉一眼,明眼人肯定不是他,他顶多是个跟我一样的神经病。

比如说,在这个单休的日子里,他非要拉着我爬野山。

凌晨起来赶路,锅包肉没有身份证,我们只能坐大巴然后倒面包车,小兴安岭这边有许多未开发完全的区域,要不是我俩一身游客行头,差点被山脚下的居民当成偷猎的。

他充当了人肉导航,带着我直奔山里,所到之处全是无垠的白雪,地上连一排前人的脚印也没有。

我一边走一边想起过去在书中看到过的那些朝圣的人,忘了是信徒还是僧侣了,他们背着只够单程的食物,上山之后开始打坐,直到活活饿死。

最初看到的时候感觉十分震撼,之后本能地开始琢磨,记录者是如何见证这整个过程的呢?他是只在山脚下见过那些人,还是也曾经身为其中的一员?我以卑劣之心忖度,可能有些人其实后悔了,但由于饥饿或者迷路,最终没能顺利下山。

成全别人口中的美名,我对此嗤之以鼻,世人对永恒的想象总是如此地匮乏,一个两个脑子又不好,反倒是苦了被他们抛弃的家人,不知道孩子长大以后会作何感想。

听见我叹气,锅包肉停下来转身询问道:“您想到什么了?”

“不知道怎么说,”我摇摇头,“你为什么想带我来爬山?”

“当然是为了锻炼您的体力与意志力,”他回答,“前天您不是抱怨跑步太枯燥了吗?”

“嗯?哦……是说了一嘴。”我想起来了,那天是他说差不多完成了前一个阶段所以要加量,我累得连撸一发的气力都没有了,果然运动过度会丧失性欲的说法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家伙倒是会记得我的每一句话,只不过选择性地执行,除了刚来的那一晚,我也没有正式下过什么非完成不可的指令……那方面的不算。

比起让他对我言听计从,这种状态倒也还能让人接受,除了他那些爆棚的控制欲——好吧,算我们俩扯平了。我骂了他几次,症状才有所缓解,但种种迹象表明,依然治标不治本,有的管家他表面上看是机器人,其实是头倔驴。

“坐车坐得冷,走一会儿又热了。”我把羽绒服领口敞开,往前跑了几步,“今天天儿挺好,我上次爬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语气轻快地问我:“少主,您没发现自己体力比之前好了一些吗?”

“年假这不休息了几天么,睡眠质量高,只要不用上班,起床都感觉没平时那么累了。”我从地上挖了点雪团成个球朝他丢过去,“而且你学东西快,用手也搞得我很爽,舒服了就睡得好,再接再厉啊。”

锅包肉笑容立刻有些凝固,手背掩面接住了我扔他那一下。他始终无法对我随时随地蹦出的这些淫词秽语视而不见,我也乐于看他这副样子,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竟会觉得惋惜,从而生出一个念头——他要是个人就好了!

如果他是个人,他脸上的表情会更生动,就不再需要用微笑应对一切。其实有时候我是故意想要激怒他,但他最多只是阴阳怪气地说几句,并不会真的跟我吵架。每到这个时候我反而会很泄气,因为生气不满是假的,就意味着高兴也是假的,机器人也不会伤心难过,他连情绪都是假的,那我们共同度过的时间是否是真的?

我的存在,我的生命,是否是真的?

我用力捏着雪球,融化的水从手指间滴下去,掌心传来一阵寒冷的麻木,愣神间锅包肉走过来对我道:“少主,我们在这儿堆个雪人吧。”

说完便在附近的树上挑了根树枝掰下来,我以为他是想用它来当手,还滚了个大雪球寻思用来当身子,没想到锅包肉动作飞快,手上起起落落,竟然在雪堆中削出了个人形。

那树枝充当了刻刀,被他精细地雕了张脸出来,我在旁边看着,总觉得隐隐有种熟悉感和说不出的怪异。

我盯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熟悉是因为——那是我的脸。

而怪异是因为,那雪人脸上的表情,恬淡,平静,甚至带着一缕笑意。

我是没有这种表情的。

锅包肉很快完成了他的作品,雪人穿着羽绒服,像我一样敞着领口,戴着耳包和棉手套,背靠大树,微笑着注视着我们。

锅包肉也微笑着注视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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