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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李氏带着一子一女搬出去后,分到的膳食会多一些,可谁知,他们三人出去后,余下几人分到的饮食更加失衡。
赵氏看着面前一晚一眼就能望到底的菜汤,和一块儿早已发硬了的干粮,忍不住皱了眉头。
“娘啊,这些东西怎么能填得饱肚子呢?”
“能吃吃,不能吃拉倒,先前他们三人还在,也没见你嫌少,如今,他们三人走了,你反倒嫌少了?”
苏王氏没好气的扫了一眼赵氏,手中的碗筷重重的敲击着桌面。
赵氏自知辩驳不过,之后乖乖闭嘴,装起哑巴。
实际上,每日的晚餐,因为没了李氏和苏多地,确实是多了一些,可是,苏王氏的心眼子从始至终都是偏的。
她看不上家中女眷,分给家中女眷的粮食自然每每都是最少的。
赵氏勉强还能凑合,大林氏这哺乳期的身子自然是撑不住的。
她那一碗菜汤只够润润嘴,喝完舔了舔嘴唇,肚子里仍然咕咕直叫。
她伸手捂住肚子,强撑了半宿,依然是没能撑住。
早知道,当时她就该跟着李氏一起走的。
她忍不住如此想道。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了,趁着夜色,抱着阿福就要走,谁知,却惊动了起夜的苏王氏。
“就知道你也是个不安分的,这深更半夜,带着俺的乖孙要去哪?”
苏王氏脸色冷冷,一步步朝着大林氏逼近。
大林氏额上直冒冷汗,一步步后退。
“我,我去透透气……”
“哼!俺劝你,别有太多花花肠子,否则,俺可不知道,能保你这条小命到几时。”.χIùЬ.CǒM
苏王氏说着,高声叫来了苏三。
“老三,赶紧把你家的领回去,省的她起了别的心思,想到处乱跑。”
在大林氏落魄的目光中,苏老三把她领回了房,二人背对背躺着,一夜无话。
而与此同时,李氏一行却过得十分滋润。
柴房里,灯火通明。
破烂的小木桌上摆着一只肥硕的烧鸡,虽然被啃了几口,但并不影响卖相。
烧鸡旁边摆着一碗尚且温热的肉糜。
“阿渲虽力气很大,本事很好,但身子看着也未免太单薄些,需要多吃点东西,好好补补。”
丁小姐原话是这样说的,可是阿渲本就食量小,再加上这些东西都是丁凤美赏赐下的,他总觉得受之有愧,便也没吃多少,全带回来给苏多地他们了。
苏多地看着这一桌子美食垂涎三尺,如今这日子,可比他们从前跟着那一大家子苦哈哈的好多了!
“原本和祖母他们住在一块时,总要担心带这些东西回来会不会被嚼舌根子,如今和他们分开住了,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苏禾儿如此解释道。
可李氏眉间的愁云,仍如化不开的浓雾一般,看着这一桌子美食,仍是止不住的叹息。
“这样未免太冒险了,那丁家小姐,俺瞧着也不是个善茬,能容许你把这些东西带回来?”
听了这话,苏禾儿忍不住掩唇一笑,那阿渲打趣起来:“那丁家小姐,可是看上了咱们家这臭小子呢,只要是他提的要求,就没有拒绝的,即便被发现了,也没什么。”
这话听起来荒谬,实际上却真实的很。
因为耳环的事,阿渲认下了,丁凤美竟真担心他穷的揭不开锅,自己从妆奁里拿了几对耳环出来,叫阿渲拿去卖了换钱。
若非他们尚有良心,早通通拿去卖了,便不会如今日这般尽数还回去了。
不过由此一遭,苏禾儿与阿渲都看明白了,这位丁小姐的目的。
她分明是芳心暗许呢!
“祖母的算盘怕是落空了,五叔就算再怎么努力,也走不进这丁小姐心里去了。”
“哼!他苏家的男儿,要么就是懦夫,要么就是愚孝,要么就是彻头彻尾的蠢货,谁能看得上呢?”
李氏话音刚落,忽的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遭遇,眼圈瞬间红了,低下头去,口中喃喃自语。
“谁看得上他们呢……也不过俺这个蠢货,当时瞧着他老实憨厚,这才上了钩吧!”
“娘亲不必自责,老马尚且还会失蹄,何况是当时涉世未深的人呢?”
苏禾儿赶紧宽慰。
见天色不早,苏禾儿与阿渲催着李氏母子二人吃了东西,寒暄一阵,便各回去睡觉了。
入了丁府,虽说事事要看人脸色,但起码有阿渲这个受丁小姐青睐的男子在,日子过得倒也安稳。
阿渲每日的工作也清闲,不过是守在丁凤美的院子外头,也不用做什么苦力活,站着坐着都无妨。
他倒也乐的清闲,毕竟只需在这守一天,便可得好些赏赐与银钱,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日,太阳极大,晒得人浑身发烫,睡意不断。
阿渲昨夜睡得并不安稳,背着太阳一晒,立马昏昏沉沉,眼皮耷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