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一行人先走陆路,在橙霞坐船到临海停了两天再改乘海船。
大兴官方第一次出海,带队的还是当今皇上的爱弟睿亲王,当地官员都来相送。又是一番叮咛一番话别,众人陆续上了船,后面跟着的商船也早做好了准备,随着主船的开动,后面的船紧紧相随,向着天际驶去。
贺子文眼泪汪汪的,一直看着浩浩荡荡的船队远去,最后成了几个黑点,才问贺长风:“爹,娘要多久才能回来?”
在京城来的送行人中,就他们父子送的最远,贺长风拉着儿子的手,走到马车边,他们要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把儿子抱上车,他自己也钻了进去:“很快,很快就会回来了。”
贺子文倚在贺长风怀里,半天又闷闷地问:“爹,回去的时候咱们还坐船。”
“嗯?”儿子小时候落过水,以后就有了个怕水的毛病,这事他这当爹的岂会不知道?可来的一路上,他竟然硬是咬着牙撑了下来。
“我不但坐船,以后还要学游水。”
“为什么,你不是最怕水了吗?”从这里到京城,陆路和水路差不多,他们也可以坐车走陆路的。
“娘亲都坐了大船去海上了,我也要坐,还不要害怕!”
原来是这样!贺长风摸着儿子的头发,欣慰地说:“好,咱们回去的时候就坐船。”
“嗯!”贺子文猛点头,眼睛亮闪闪的,“我还要上甲板,还要站在船头!”
贺长风哈哈大笑,连声说好。
不提他们父子,且说船上的人,第一眼看见这艘主船的时候,他们的心中同时飘过一句话:这船好大,大得可以在上面骑马!这船好高,有三层。上船后分了房间,江闻思江蓉儿和楚眉,三个住了最高的那一层。中间那层住的是随行官员。最下面那层住的是仆人杂役。待船一开,新鲜劲一过,心情就又开始惶恐了。
他们中坐过船的不在少数,但江河船是不能和海船比的,就是心境也不同,那种无根的漂浮感和一望无际的浩渺都是内陆的江河不能相比的,
还听说海上的风浪大的时候很吓人,小些的船都能吹上天空。虽说船上的船员跟他们说这船大,不怕风浪,但他们终归还是担心不已。
自己的卧房也不想去,一个人孤零零的,就算有下人陪着,可也总觉得小小的房间,太让人压抑了些。
人是群居动物,除了最高那层住着的那三位,剩下的都挤到了餐厅里。人一多,胆子就大了一些,叽叽喳喳的没话找话的像是在讨论什么,其实是在相互壮胆。
这种状况一直到晚饭后,实在熬不过困的他们才在下人的扶持下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就有人开始晕船,在江船上的平稳再加上时日短,晕船的人不多,也不太严重。到了海船上那种眩晕感就明显起来了,有晕得重的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哭哭啼啼的,甚至写起了遗书。
楚眉听见这事笑了,对来讨主意的江蓉儿说:“公主不晕船,实乃大幸。”
其实一开始她最担心的就是怕江蓉儿晕船。
“唉!”江蓉儿叹道,“我一女的都不晕船,闻思一个大老爷们却晕船了。”
“这个可不分男女。”楚眉吩咐船上医生去给他们瞧瞧,根据身体状况给他们开药。
江蓉儿站起来:“我去看看闻思。”看他那个样
子都替他难受啊!
“那我也和公主一起去。”和江蓉儿在一起,也省得他们乱嚼舌头。
她们来到江闻思的舱房,一屋的下人正在忙乱,加上药味,气味也真是不太好。
江闻思躺在床上哼哼着,脸色苍白。看见他们进来,无力地晃晃手指:“你们俩自己找个地方坐吧,我就不起来了——哎哟,难受死我了。”
“你在江船上不是好好的吗?”江蓉儿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