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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烟鬼,右腿漫不经心地交叠于左腿之上,中指和无名指夹了烟送到嘴边,薄唇和鼻息微动,闭眼冥思一会儿再缓缓吐出,白茫茫一片拢在眼前。他不急着尝第二口,只眯眼瞧着烟气过分招摇的曼妙,仿佛雾里看花,又好似在打量一位故作姿态的女伴。
Avoirmal俱乐部的客户或多或少对他有所耳闻。有些人是通过旁门左道打听到关于这位神秘男人的信息,当然仅限于性格、手段等皮毛;有些人则是经由他一手调教出来,但只知道他姓顾,未尝听过男人的全名。
顾先生。他被人们这样称呼。
很多人爱他,很多人恨他。他都不在乎。
顾屿一向将快感与爱意分得很清。他是一个绝对优秀的施.虐者,但并不代表他肯施舍同等的、有温度的感情。或者说,对方无论在他股掌间被玩弄得多么享受,无论喘.息得多么甜腻动听、求饶得多么楚楚可怜,都不会激起他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亦或是喜欢的心情。
因为他所沉溺的,自此至终只是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支配欲。
“顾先生,新的客人来了。”
“呃……嗨!你好,我叫……”青年紧张地打了个招呼,却在男人回头的一瞬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久不见,苏澈。”男人手上的火光忽明忽灭,将装有客户资料的文件夹扔在桌上,唤起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苏澈没有想到两人会是在这样一个地方重遇,不是说这种场合不够庄重正式,而是……有些过于隐晦,甚至流露出暧昧的仪式感。他只能叹造化弄人,疏离的五年时光匆匆而逝,时间竟将顾屿以一个他绝对意想不到的方式送回自己身边。
——不,准确来讲自己才是羊入虎口,沦为故人手中待宰的羔羊。
“什么时候开始的?”实践前,顾屿例行问话。他需要提前了解待调//教对象的心理素质,虽然时常会将这些规矩与束缚抛至脑后,玩儿过火是常有的事。
苏澈躲闪着他的目光,深呼一口气说道:“实践的话,没玩儿过。”
第一次就敢来俱乐部玩烈的……苏澈,胆子真够大的。顾屿呼出一口烟,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咽回肚子里。
不露声色已然成了一种习惯。
“进来。”男人掐灭了烟,起身走进房间。
到底还是新手,碍着一层薄薄的脸皮,临实践前也不好意思自剖胸腹将小心思袒露给谁看。苏澈站在门口怯生生地打量正在给工具消毒的男人——黑色皮质手套包裹的修长手指捻着酒精棉球不急不缓地擦拭细鞭的末端,面部表情说不上兴奋,但眼尾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暖橘色灯光下,睫毛在脸上投出一小片阴影。
顾屿注意到他的注视,顺着目光看向他的脸,表情依然淡淡的。苏澈别过头假装在观察室内的陈设布置,尽量使自己看起来自然,其实后背早已细细密密出了一层汗。待最后一根皮带擦拭完毕,顾屿将它搭在床边。戒尺、发刷、热熔胶条、亚克力拍、皮拍、皮带、藤条……各式各样的工具并排搭在洁白的床单上,光是皮鞭就有粗细不一的四条,苏澈只看上一眼心里就颤上两颤,估计今天自己身后的两团软肉没一处会是完好的。
“过来,自己挑。”顾屿做了一个任君挑选的手势,静待苏澈的回答。
苏澈喉结一滚,不情不愿地蹭到床边,端起其中几样工具细细打量。良久绕回顾屿面前,指了指男人温厚的手掌。
顾屿挑眉:“什么意思?”
苏澈咬着嘴唇,挤出一句问话:“可以用手吗?”
“不行。”顾屿的回答很干脆。
“为什么?”苏澈脑内被巴掌拍打摩挲的想法顿时幻灭。比起冰冷的工具,他更喜欢被有温度的皮肤接触。
“因为手会疼啊。”顾屿笑道。
“……”苏澈想说你手疼算什么,我屁股才是最疼的好吧?!几年不见,顾屿还是一副会捉弄人的性子,噎得自己说不出话来反驳。
“去桌子那儿趴好。”顾屿凑近,拍了拍他的脸。
“哦……”苏澈挪去桌边撑着身子,腰自觉塌下去,臀部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紧张的心情溢满了整个胸腔,但要是说不期待是不可能的——那可是顾屿。苏澈透过胳膊的缝隙偷偷回望,见那人挑拣起一个通体黑色的皮带细细打量,皮质手套的深色与露出的一截细白手腕形成鲜明的对比,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迷人的危险。这是苏澈能想到的此时最贴切顾屿气质的形容。
“裤子脱掉。”顾屿用皮带戏谑地抽了一下苏澈的腿根,隔着裤子发出闷闷的响声。苏澈红了耳根,支支吾吾道:“老顾,能不脱吗?就这么凑合来吧……”
“你说呢?”顾屿居高临下地俯视桌边的人,“你自己脱,或者,我不介意帮你。”
他并不急着垂楚苏澈的臀,而是抱着手臂在他身后瞧他温吞的动作,灼热的视线使苏澈感觉难耐异常,每动作一分,都像是被顾屿的目光剥掉内心最柔软的
', ' ')('防线。直到裤子顺着皮肤落到膝弯,灰色的内裤也被褪下,遮住最隐秘的部位,像是在做最后的无声的挣扎。
让一个撑着利骨活在这世上的人乖顺地伏低姿态,在另一位成年男性面前褪去自己最后一层遮蔽,无异于丢盔弃甲,更何况顾屿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自己兵荒马乱。
顾屿深知对于第一次尝试实践的新手来说,羞耻感是远远大于痛感或快感的。
苏澈越是害羞,越是证实了这种怪圈一般的定律。
挂在大腿和膝弯的裤子被顾屿扒到脚踝,挺翘的臀瓣随着男人的动作弹了出来,触手一片丰腴白嫩。顾屿抓起其中一瓣臀肉揉捏把玩,时不时轻拍两下瑟缩的软肉,唤那人放松些。皮质手套粗糙的触感传到苏澈的神经末梢,他整张脸都红透了,埋去自己胳膊里,紧张地等待疼痛的垂楚。
空气突然安静了,安静得只剩下石英钟表的指针艰难挪动的回声。苏澈疑惑地转过头,刚一动作,顾屿就在其身后狠狠落下一皮带。雪白的臀肉被突如其来的抽打刺激得微微颤动,极大地满足了顾屿的征服欲,他眯起眼睛,扬手专心为苏澈左半边臀瓣着色。
“唔呃!”皮带伴着破风声兜在软嫩的皮肤,很快亘出一道道红痕,尚未完全挥发的酒精为苏澈的臀面带来丝丝凉意。苏澈闷哼出声,低头狠狠咬住嘴唇,迫使自己不能发出过分软腻的声音,哪怕只有一点点。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是骄傲的、倔强的、桀骜不驯的,永远以胜者的姿态睥睨昂首——
可惜他遇到了顾屿。打十七岁那年,身心都栽在了这个以践踏别人自尊为乐,以此获得征服的快感的男人的手中。
“疼……”到底还是太嫩了,无论是实践经验上还是耐痛程度上,苏澈都是一个十足的菜鸟。他难耐地动了动腰,企图调整角度让身后受到责打时不那么痛些,却被顾屿一把按住纤瘦的腰肢,对着白嫩的右半边臀开始新一轮的惩罚。
“啊……”苏澈惊叫出声,生理性泪水漫上眼眶,顾不得什么脸面自尊,颤抖着开口求饶,“顾屿,轻一点……”
顾屿充耳不闻,在红肿的肉臀上接二连三地烙下痕迹,力道均匀。
“呜嗯……”苏澈忍不住抽噎起来,顾屿闻声停下动作,撸了一把他后颈的碎发:“这就疼了?现在的力道还不及我平时的二分之一呢。俱乐部里犯了错的孩子会被我扒光后绑起来,承受十成力气的痛打。”
苏澈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摇着头委屈地哭喘:“你不能对待他们像那样对我……”
“为什么?”顾屿低低地笑出声,用折成两折的皮带挑起苏澈的下巴,望进他哭得红肿的眼睛里。
“因为、因为我没有犯错……”
“你有。”顾屿放下他的下巴,加了两成力气在他身后重重地抽打,“没有人告诉过你不可以在实践中叫我名字?嗯?”
“啪!啪!”苏澈疼地惊叫出声。顾屿并未给他缓解疼痛的机会,接连几下都抽在他臀腿之间,很快在那处留下瑰红色的痕迹。苏澈呜咽着气喘,皱着眉回想起实践前自己对顾屿亲昵得有点过分的称呼,想来着实触碰到了这个男人的底线。
这不能怪他。他们曾经亲密无间,除了“老顾”,还有过更亲昵的称呼。
可那只是曾经。
苏澈哑着嗓子问:“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顾屿并未回话,扬起皮带一下又一下欺凌着桌上那人红肿透亮的臀。
“嘶……顾哥哥……”苏澈试探性地吐出五年来未提及过的称呼,竟自觉有些拗口。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身后的男人力道不减,甚至有了加重的趋势。苏澈尽量集中精神回想小视频里的片段,赶忙改口补救:“主人……”说完就将脸重新埋回臂弯,整张脸都红透了。
顾屿轻轻抽了一下他大腿内侧,心情相当不错:“叫得不错,不过还差点儿意思。”
“靠……你不要太过分啊……”苏澈愤愤然。
“上一个讲脏话的小孩儿被我掰开屁股狠狠抽了后面,足足有五十下,还是说苏小少爷想试试?”顾屿笑眯眯道。
“别、别……”苏澈吓得急忙用手遮住身后,“那……顾先生?”
简简单单三个字戳在顾屿心尖,那人嘴角勾起一抹足以被苏澈察觉的笑意,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小朋友脆弱的手心。
“乖,手拿开。”
“嘶……我叫对了,是不是?”苏澈顾不上手心的疼痛,扬起小脸惊喜地问道。
顾屿没有说话,在苏澈红肿的翘.臀上又落下一皮带,他的沉默让苏澈更加确认这是一个肯定的回答。——他知道顾屿的习惯,对于厌恶的事情会毫不掩饰地表达否定,而对于喜欢的事情永远是藏在心里回味,并不会过多地表达自己的偏好,像是在自己的心房拢起一层薄薄的纱。
这正是令人难懂的地方。
“你怎么还打啊……唔嗯……”“啪啪”声不绝于耳,苏澈难耐地动了动身子,随即臀腿处被毫不留情地抽打。
', ' ')('“我可没有说过叫对了称呼就会结束。”顾屿用皮带轻轻摩挲苏澈滚烫的臀面,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小家伙微微的颤动。不复软嫩的两瓣臀肿得涨大一圈,亘着臀.缝横出整齐的红痕,瑰红透亮的颜色激起顾屿内心深处的施虐欲,他舔了舔唇,指腹陷入两瓣软肉,探进苏澈尚还粉嫩的臀.沟,不轻不重地按压。
游戏才刚刚开始。
“唔嗯……”臀缝被粗糙质感摩挲的感觉并不好受,苏澈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腰不自觉地扭动。
躲,是顾屿的大忌。男人抽出作乱的手指,在他红肿的臀肉上重重掴了一掌,隔着皮质手套发出闷闷的声响。苏澈惊呼一声,回过头偷眼瞧着身后高高肿起的两瓣软肉,心里的滋味儿真不是一般的复杂。
——痛感还不能完全转化为快感,但对于主动所给予的疼痛,自己理所应当品味咀嚼,铭刻在心,以眼泪或呻吟奉还。
顾屿捞起他的腰,轻拍他的小脸儿命令道:“过去凳子上。”
苏澈顺着他的指向望过去,这才注意到房间角落的一架高脚凳。修长的凳腿撑起圆形椅面,木质的做工几乎能让苏澈仅凭想象就能感受到有多么难捱。他不情不愿地爬上去,踩着细白的跨坐在两边,粗糙的质感摩挲着火辣辣的臀肉,使他疼得几乎坐不稳。顾屿轻抚他后背唤他放松,凳上的人闻言更委屈了,咬着嘴唇扑簌簌掉下眼泪来,肩膀和双腿微微颤抖,差点从凳子上掉下。
顾屿抓住他胳膊以保持平衡,迫使他的臀肉与凳面结结实实的接触。“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吗?苏澈,你来俱乐部之前就应该作好被这样对待的准备的。”
苏澈尾音都染上一点儿哭腔:“我不知道…呜…合约里明明没有这条…”
顾屿忍笑:“哪条?你是说罚坐?”
“嗯…”苏澈点头如捣蒜,感觉身后的两团红肿烫得几乎要烧起来。顾屿扬起皮带在上面抽了一下,痕迹叠在均匀的肿痕上:“知道为什么罚你吗?”
“唔啊!不、不知道…”
“那就坐到你知道为止。”
细嫩的皮肤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磨,不过五分钟,苏澈就疼得左摇右晃,整个人都扑去顾屿的怀里。顾屿皱眉,捞着腰把他抱离“刑具”。一阵天旋地转,苏澈依然被扔到床上,窄腰被男人有力的手掌死死按住,屁股被迫高高撅起。
“不好好反省是吧?”顾屿扬起发刷,重重击打苏澈红肿的臀面。
“呜啊——”钝痛自身后传遍神经末梢,苏澈急忙用手挡住伤痕累累的臀瓣,语无伦次地求饶,“我错了、我不该、不该躲的…呜呜…”
顾屿用发刷敲打他的手腕:“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苏澈吸了吸鼻子,颤抖着把手拿开。“二十下,打完就结束,你自己数着。”顾屿淡淡道。在他这里,这种惩罚力度相较于其他不听话的被动,已经算是非常轻的责打。苏澈点了点头,伏下身子撅起两瓣红臀,可怜兮兮地承受发刷的击打。
发刷随着男人的挥动陷进不复软嫩的皮肤,弹起、下落、再弹起……周而复始。苏澈死死咬住床单,迫使自己将屈辱的叫声咽进喉咙里,跪撅的姿势维持得太久,腿根酸麻一片,细细密密地打着抖。
其实根据合约,他随时有叫停的权利,可是他没有。即使时过境迁,他依然习惯于将身心完全交付于身后的男人,宠溺或施虐、暧昧或惩罚,甚至……爱或不爱,他都没办法拒绝。
游戏与惩罚的界限往往是模糊不清的。默数到二十时,苏澈跌回床上,酸涩的眼泪洇湿柔软的枕头,无声地宣泄为数不多的理智与情绪。
——比起身体上的愉悦,反倒是心理上的依赖感更加强烈,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吗?
——我一定是疯了。脑海里有个声音如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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