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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人,永远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这是楚画母亲说的,她抽着烟,眼神迷离,满脸风尘。
年幼的楚画懵懂地点头,并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但是清楚母亲对楚家人的厌恶。
长大后楚画才知道,母亲厌恶的是其实是豪门世家内的勾心斗角。
楚画,作为楚家的一员,6岁才认祖归宗,他自小被他母亲保护得好好的,后来母亲去世,他也搬离了楚家。所以他其实单纯得很。
虽然受母亲影响很讨厌楚家人,但是,这种无依无靠的感觉更让楚画讨厌。
楚画承载着母亲的爱意出生,忽然有一天发现爱自己的人离自己而去了,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一度让楚画崩溃。
他也曾靠酒精麻痹过自己,在铺满月光的古宅地板上像尸体一样昏睡,醒来后身上是女仆盖的毯子,天还没亮,他眼角有未干的泪痕,睡不着只能漫无目的地回忆捱过黑夜。
所以其实当楚迢闯入他生活时,他心里是有一分窃喜的。
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忘记他了。
虽然楚迢对他动机不纯,好歹也没有恶意,如果可以,楚画愿意把他当做唯一的家人。
但还是感觉好奇怪。没有家人会做爱吧。
第二天楚画烧退了,整个人还有点发软,但已经可以去学校,只不过后面跟了个跟屁虫,跟屁虫还试图跟他聊天。
“喂楚画,要不要哥背你。”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你要不要昨天的课堂笔记?”
“我才不想补……要。”楚画转念一想他今年高三,快要冲刺高考,前途可不是开玩笑的。
学习枯燥无味,但楚画一直有认真学。
自那天后楚迢再也没做过越矩的事,更多时候连肢体触碰也不曾有。
楚画跟楚迢独处的时候偶尔会不自在,但他心大,见楚迢再也没那种意思后,也慢慢学着遗忘。
周末,苏玛捏着两张电影票,兴致冲冲地问楚画要不要一起去电影院。
楚迢正好经过,瞥了眼电影票,淡淡道:“这部电影风评不好。”
楚画一直把苏玛当妹妹,平时她有什么要求他都尽力满足她,他对苏玛道:“走吧。”
楚迢在原地望着苏玛远去的背影,眼底的恶意满得快要溢出来,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教训她。
苏玛走着走着忽然一阵恶寒,她哆嗦了一下,然后幸福地看着楚画的侧脸。她口袋里的手机调了静音,目的是不听家里人打来的电话。
她家里有个身患恶疾的弟弟,她深深的,深深的,讨厌他,她的家就是因为他才被压垮的,还有她那整天喝醉酒的酒鬼父亲和懦弱的母亲,她通通讨厌。
本来她应该像别人家的孩子有快乐的童年和酸甜的青春,但深深刻在她身上的,是饥寒交迫的苦楚和衣不蔽体的羞耻,在她过去的人生中,是饿得偷东西吃,是为了吃上一顿饱饭不分昼夜的帮别人做家务,是发高烧时母亲抱着重病的弟弟对两人无计可施。
终于楚画出现了。
那时候她谎报年龄在一所不正规的餐厅当服务员,因这个月第五次因太过疲惫精神恍惚摔碎了盘子被老板当场开除。
那位小少爷当时带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在一群粗犷的男生中显得格外出挑,他把满脸泪水的她拉走。
“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不敢相信。请问你愿意当我家的女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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