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的时候顾卿煜来了，顾纸鹞决定让他当她的监护人。顾卿煜有备而来，直接让她把几份文件给签了。
文件顾纸鹞仔细看过了，一点都没有不利她的地方。甚至过于对她有利。
“那你就搬到我哪里去吧，你还要准备高考，总吃泡面不好。”
顾纸鹞下意识地往门口打包好的垃圾袋看过去，好几桶泡面盒子。
虽然可能吃的不好，但是她还是想要一些自由。只不过她也知道，下个学期再这么下去她的身体可能会吃不消。“等开学再去吧，我想……”剩下的话她未说，留下来让人想象的空间。
顾卿煜认为也可以，就未强求。
顾－社会精英－卿煜把该说的说完之后就走了，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一句废话也没说，闲聊更是不可能。
顾纸鹞感觉自己浪费一个一秒钟可以赚一百美元的人的时间了。真是愧疚。
屋里的殷书在她的床上睡的安详，他是累坏了，骚穴里还插着一根扭动的假阳具也能睡的安稳。
应该是累坏了
她把前些天收到的邀请函放到床头显眼的位置，然后带着钥匙出了门。她得去买点菜，趁着殷书还在，她改善改善伙食。做饭的人当然是贤惠的小骚货。
买了些爱吃的菜和零食结完账之后，看到外面下着大雪，让她不得不把刚买的东西寄存起来，再去买一把伞。
本来她就是想囤一些食物，买的多了些，这下拿着伞，累得一条胳膊只算。她不得不把东西发下，甩甩手臂。有些后悔没带殷书出来……
放下东西，一边抖着手臂，一边随意地看了看四周。离她很近的街边一条狭窄的小小巷子里，有个人正靠着墙抱膝坐在地上，低着头看不到脸，头顶都积累了一层雪花。再下一会可能就不会有人发现这里还有个人了。
不会是个死人吧？顾纸鹞心里是拒绝惹这份麻烦的。她换了只手打伞，就要走。可是就在顾纸鹞下意识又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的时候，正好对上了那双刚刚抬起的眼睛。脸脏兮兮的，但能看出来还是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人。
看到还是活着的人，看起来可很无害的样子。顾纸鹞眨眨眼，内心挣扎着不想上前，可是那个人就直愣愣地看着她。
唉，顾纸鹞提着沉重的购物袋挪到了小巷子里。离近了才看清他的脸，他很瘦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但是能看出来五官都很立体。他身上是一身不合身的衣服，单薄的运动外套有些短露着脚踝的裤子和一双开了口的布鞋，脏兮兮的几乎掩盖了原来的颜色。
顾纸鹞就没见过怎么可怜的人，要是街上的假乞丐要是敢这么豁的出去早就可以买好几辆豪车了。
自从第一次在地铁上给了一个聋哑人10块钱之后就再也没给过钱的顾纸鹞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红色毛爷爷，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没有接，反而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并不明白为什么要给他钱。
看他没接，顾纸鹞把钱握在手里，蹲下，购物袋也放在了地上，她的视线刚好和他对齐“你怎么在这？怎么不回家？”
他呆呆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怕是个傻子
顾纸鹞把钱放在他的膝盖上，又把一袋在超市里买的两个还热乎的包子塞到了他的怀里。
如果他不离开这里的话……最起码离开前吃一顿饱饭。
也行好她的房子离超市不远，购物袋倒了两次手就到了小区。顾纸鹞把购物袋放在地上，在身上翻着翻小区的门卡，将门打开，顺便有换了只手拿购物袋。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她虽然没有回头但也扶了下门。
“等一下。”门口的保安喊了一声
顾纸鹞下意识地回头看，就看见已经进来的小乞丐被保安拦在了门口。
他怎么跟了过来？
“您是小区业主吗？请您出示门口，如果没带门卡的话也可以出示身份证或身份证号。”保安的语气还算可以，就小乞丐这身打扮，保安没把他当成不法分子退出去已经算是客气了。
可是小乞丐就像看不见高大的保安一样，就是看着顾纸鹞，把手里的钱向她的方向伸过去。
“你，你的，我，不要。”他说的话很奇怪，像是一个刚学说话的小孩子绊绊磕磕的。
保安看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固执地想往人漂亮女孩走，生怕他是什么神经病，干净一边推搡着他一边说“不是业主的话，请您出去。”
在外面又冷又饿待了好几天的小乞丐怎么禁得起年轻力壮的保安的力气。保安其实也不敢使劲，就轻轻一推，那人就像纸片一样摔倒在了地上。
“唔”
“你没事吧，还能起来吗？请不要耍赖，我根本没有用力。”保安连忙说，看着有些业主驻足看了过来，他有说了好些不是他的责任的话。
顾纸鹞叹了口气，再次把购物袋放下。
一片片大雪花落在少年痛苦皱起的脸上，快速融化，只留下水的痕迹。他挣扎着想要起来，骨瘦
', ' ')('如柴的胳膊撑起身体，手却滑了一下，再次摔在了地上，连带着头也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哼～”闷声低吟了一声，男孩不再挣扎了，仿佛彻底绝望了，视线都失去了焦距。
保安拉着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来，可是那人就是软软的，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
“难道摔傻了？”保安楞楞地说。“喂喂，赶紧起来呀，地上多凉呀。”
顾纸鹞看他趴在地上，连最基本的保护体温的保护意识都没了。这是得多绝望。她走上前，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
脸颊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和我走吧，怎么样。”
别人说了那么多，他都没有反应，但是就顾纸鹞这句话让他的瞳孔从新凝聚了起来。
“和我回家吧，我……收留你。”
他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久没说话的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真的吗？”竟带着哽咽。
原来不是傻子。
顾纸鹞点点头“还能起来吗？”
路过的一个大妈好心地说“我说姑娘，你认识他吗？要是帮他也不用领回家去呀，他要是，要是……可怎么办呀。”
顾纸鹞未回答，只是默默地伸出手
男孩突然有了求生的欲望，死死地抓住了这只手。
于子淳知道了，天使是真的存在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