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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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颠簸混乱,那最肮脏的垃圾角逐渐淡出02的世界,取而代之的是一处马厩。

马厩中养着十几匹血统高贵,毛发流光水滑的高头大马,它们清亮的大眼睛倒映着迟迟归来的守马人的一举一动。马厩里只有一条笔直的过道,从前门直通后门,这些高贵的马匹温顺地呆在宛如金笼的隔间中,一间只有一匹马,孤寂刻板地在原地踏足。

守马人高壮的身躯宛如一座坚硬的城墙,男人的肩膀上挂着一条摇摇欲坠的白躯,他的雨靴底擦过地面,发出磨牙瘆人的响动,惊动马厩中的骏马们纷纷侧目。

男人扛着肩上的累赘,在骏马好奇无知的的注视下,一路走到马厩尽头,男人单手推开厚实的马厩后门,后门外是一处宽敞的场地。

这里位处温家宅邸的边缘偏角,通电的铁丝网就在远处拦成一面阴沉的纱网,好像天际的晨雾模糊不清,铁丝网离着很远,远到只要忽略掉它,这里就是长在田野上的偏僻农庄,太阳没有任何阻碍地铺撒在这片混杂着泥土与草味的土地上。

离着马厩后门很近的地方,堆堵着一堆又一堆小山包般的干草堆。

走了不远,02被放了下来,男人将02扔甩到的这些干草堆的其中一堆上之后,就去干自己的事了。

男人拿过挂在马厩外墙壁上的工具,一把细长的叉草用的钢叉,转身回到马厩中去,为豢养的马匹们搅拌食槽里的干草。

02就这样被他放置在院子里的干草堆上,身体四仰八叉地晾在干草堆最宣软的高处,不明所以地晒了许久艳阳。

这期间男人忙来忙去根本没空搭理他。

02可怜的、惨遭蹂躏的肉体得到休养的空隙,几经折腾的皮肤被微风拂过,日光披覆在累累伤口上犹如铺盖上一床温暖的轻飘飘的鹅毛被褥,02下身的疼痛因此有所缓解。

不知过了多久,02的睫毛动了动,他的眼中恢复些许光亮,手指悄悄往手掌心下攥了攥,见力气略有恢复,他大抵是能动了,02便细不可察地缓出一口气:幸好,他挺过来了。

02悄悄转动纤细的脖颈,沉默地望向精心伺候马匹的男人的背影。

男人很奇怪,从将他掳回来到现在,整整一天,任由他躺在甘草堆上晒太阳,一直没有操弄他,甚至连一点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02原以为这男人将他从垃圾角里捡回来是要吃独食,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男人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02打量着,琢磨着,洞察人的欲望向来是他最拿手的,但是他在这个丑陋高大的男人身上似乎察觉不到任何欲望。如果不是为了玩弄他,那又是为了什么要将他这满身尿骚的身体捡回来呢?

02搞不懂,想不明白。

正当时,02的鼻尖被风吹乱的干草搔得痒痒的,鼻子酝酿了一会儿,打出一个清晰洪亮的喷嚏。

02忙捂住口鼻,似乎太大声了,他明明想继续装昏迷的。

马厩的后门敞开,男人听见背后院子里的响动,果然转过身来。

男人翠蓝的义眼十分恐怖,盯得02浑身一个激灵。

男人提着泛着金色夕阳血光的钢叉向他走来,熊壮的身躯气势汹汹,被人欺负惯了的02以为男人这是要过来揍他,身子蜷在干草堆里,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紧张地缩起身体,瑟瑟发抖。

可是等了半天,没有重拳落下,也没有被肉棒贯穿,只有一如树叶般轻薄的薄片落到他的身上。

02慢慢张开眼睛,他的身上多了一件肥大的背心,02拿过来小心地闻了闻,一股汗臭酸味。

他皱皱眉,抬头,男人已回到马厩里为一匹与他同高的大马擦背,男人的上身一丝不挂,半裸着熊腰虎背,一身岩石块状的腱子肉纹理突出,皮肉上布满年代久远的伤疤,那些伤疤如白色的蜈蚣爬伏在男人健硕的背部。

这件背心,应该是男人身上的。

02鬼使神差地张张嘴,喊到嘶哑的喉咙艰难地泄出一句:“你把背心给我,是要我穿上吗?”

不远处,男人刷马的动作顿了顿,侧过头,下巴小幅度地点了点。

02搂着那件背心,心中滋味复杂难辩。

犹豫良久,02动作迟缓地将背心套在身上,他不敢动作过大,下身残留着撕裂的丝丝阵痛,唯恐扯到伤口。

男人的背心穿在02的身上像一件拉跨的长衣裙,背心的背带正好糊住圆胸上的红豆子,宽敞的领口直接开到肚脐上,而肥大的衣角包裹住臀部堪堪遮到02膝盖附近,布料虽少,该遮挡的却一处没有落下,遮盖得完好。

02穿好后,从草堆上慢慢滑走下地,小腿打着轻颤,走到男人的身后。

男人听到响动,侧过视线,训练有素的性畜男孩熟练地向男人展示自己的身体:“穿好了,主人……”

男人面目僵滞,没有表情,他的另一只完好的人眼藏在打绺的刘海下,阴森森地,射出狼一样的凶光。

02感受到令人害怕的视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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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低得更低,随时等待承接男人的爆发。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男人扭过脸去,像是眼前站着的不过是一棵不动不叫的树,目光没有多余的流连,继续去刷他的马。

02更是疑惑不解,可是他又不好出声追问他你到底操不操。

02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很难受,他如果再不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他的下身很可能就此残废,所以他的本意其实并不想被操,但是,他从来不接受无缘无故的好意,在他的经验认知里,所有给他饭、给他糖、给他衣物的人,统统只有一个目的,为了把他的腿抬得更高。

这名马厩里牧马的奴仆难不成会是一个例外吗?

把几近报废的02从垃圾角里捡回来,难道就是为了把他放在太阳底下晒?把灌满精液的02从众多鸡巴下抢走独占,难道就是为了给他套上一件脏背心供来观赏的?

02不信,男人对他会没有目的和欲望。

但是在长时间的等待和观察之后,这位‘主人’依旧没有任何表示,事实表明,男人此时全部的注意力确实都在刷马这件事上。

02几次怀疑之后确认男人真的不打算动他,心里松了一口气,难得碰上一位对他兴趣稀缺的阳痿主人,可得好好把握。02不作任何打扰地,悄悄退回干草堆上,准备继续休养生息。

02侧身而卧,柔软的头发与干草丝混杂一起,他凝望着男人忙碌的背影,不知不觉陷入沉思。

02走背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然而最近他越发觉得上天似乎生来就不想让他好过,他遇到的“主人”一个比一个差劲,性格恶劣,手段残忍。自己的身体、唯一的本钱,如今更是沦落到被众人当作垃圾桶随意排污发泄。

亏得他身板尚且年轻硬朗,抗得住这等非人的折磨。

可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一具肉身终归不是铁打的,濒临极限,他早晚得崩溃。

他得脱离眼下的困境,他不能真遂了温杰那混蛋的愿,临死前身体里还插着男人的鸡巴,如果真是这样的结局,那他的生命也太可悲了。

对未来的恐惧催促着02赶紧活络起全身的神经,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和坚定的生存意识。

然而不知道这一处厚厚的干草堆有何种魔力,02躺在上面便觉得四肢酸软,意识很快飘远,安逸的微风使人堕落,02渐渐觉得自己的手脚仿佛已化作蒲公英的根茎,摇摇晃晃,晕晕乎乎,被吹到一片金色麦浪与稻香交织的黄昏梦境之中。

梦中,他在畅快地奔跑,把一切抛却脑后,旷野畅通无阻,他比风还自由……

忽然,地上冒出一块石头将他绊倒,他的膝盖磕破了皮,来不及看清伤口,那块石头竟变成一只只手死命地握住他的脚踝。

梦中的02狠狠地往那妖化的石头上蹬了几脚。然而石手攥紧住他的小腿直直下坠而去。

失重的坠落感将02惊醒。

醒来,天色已晚。

而身下果真有一陌生男人如地狱爬出的恶鬼,抓着他的小腿,放在肩膀上,裤子脱到一半,露出高调的阳物准备操干进他的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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