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带来了三万武装到牙齿的战士,可是在这街道纵横的城里,根本发挥不出威力。
只牛大娃一人挡在那里,就把街道给堵死了。
“杀!”“杀!”“杀!”
赵全的命令一刻未停。
“赵全,你想怎样?!”广景朔朝赵全大声质问道。
“杀!”
赵全不予理会。
“啊——不要——爷爷,救我救我!”
“大爷爷,救命!”
杀戮的屠刀已经到了广家孙子辈的头上,再砍一会广家三族就没男人,就绝后了。
“住手!”
“我——我认输!”
“求大人高抬贵手,别再杀了!”
广景朔的气势突然萎靡了下去,似斗败的公鸡,整个身体都塌了下去,向赵全哀求。
“跪下!”赵全喝道。
“士可杀,不可辱!”广景朔横眉厉喝。
“那就接着杀!”赵全森然冷笑,喝道:“杀!”
“我——我跪!”
“我他娘的跪还不行吗?!”
广景朔翻身下马,扑通一声跪倒在赵全面。
“把贼首押过来!”赵全命令道。
立刻有将士把生擒的四位水贼首领押了过来,四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他们现在不是盼生,而是一心求死,最好一刀砍了他们,实在不行两刀也行,他们再也不想体验酷刑折磨。
“把头抬起来,看清楚你们面前这人,本将军有话问你们。”赵全向水贼首领命令道。
四人艰难地抬起头,用青肿充血的眼睛看了看广景朔,然后朝赵全点点头,示意他们看清楚了。
“指使你们,并出人出力,和你们一起抢粮的那位广大人,可是你们眼前这位广景朔广大人?”赵全问道。
“是,就是他!”
“没错,是他!”
四个水贼首领纷纷点头指认。
广景朔脸色苍白,但依旧梗着脖子,瞪着赵全说道:“你不能单凭几个水贼的话就定我的罪,我乃拓州节度使——”
“闭嘴!”赵全不耐烦地喝断广景朔的话。
“禀告大人——”大胡子水贼首领叫道
,目光扫向街边看戏的拓州官员,冷笑道:“这些位大人都和我们望渊湖的水贼关系莫逆,逢年过节都会受我们孝敬,一个个都是贪赃枉法的贼官。大人,快把他们都抓起来砍了!”
“对对对,我们逢年过节都会往这些位大人府上送钱送礼。”
“都是狗官,杀了为民除害!”
四个水贼你一言我一语,抢着揭露拓州官员的肮脏面目。
街边百姓们听见后一片哗然,许多人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他们总算明白望渊湖的水贼为何年年剿,却年年剿不掉了,原来是官贼一家亲呐。
“血口喷人!”
“贼人狂言恶语,想陷害我等,大人千万不要轻信啊!”
一众官员吓得脸都绿了,扯着嗓子和水贼首领嚎叫,为自己辩白。
可是他们的脸色和畏畏缩缩的模样,已然告诉人们他们心中有虚。
赵全却是没有理会,看向广景朔问道:“粮食呢?”
“什么粮食?我不知道。”广景朔拧头道。
赵全冷笑,道:“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愿和你多废唇舌,既然你觉得死的不够多,那我就再多杀点。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再杀一会广家也就绝后了。”
说完,赵全的手臂缓缓扬起。
“我说。”
“粮食被我——被我卖了!”广景朔哪还有底气和赵全磕,看见赵全的手臂扬起,立刻开口叫道。
“卖了?”
“卖给谁了?”赵全追问道。
“自然是卖给——卖给拓州的各大粮铺,哦,还有附近府城的粮铺。”广景朔答道。
赵全目光一寒,沉声道:“你闪躲的目光告诉我,你没有说实话。好吧,既然你不配合,可别怪我残忍。来人,把广大人的孙儿押过来,广大人要亲眼看着他的乖孙儿被砍脑袋,等会下手利索点,可别一下砍不掉。”
此言一出,广景朔瞬间毛骨悚然,精神扛不住奔溃了,跪伏在地上向赵全哭求道:“赵大人,求求你,高抬贵手!我真的不能说,因为说出来我全家都得死呀!”
赵全闻言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广景朔的话明白地告诉他,广景朔也是受人指使,并且是广景朔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是汝家的人指使你这么做的吧?”张小卒悄无声息地走到广景朔背后,冷不丁地问道。
广景朔吓了一跳,脱口惊呼:“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小卒点点头,道:“听你的语气,显然是了。”
广景朔这才反应过来,被人诈了。可话已出口,只能摇头苦笑。
“是汝成周,还是汝俊晤,还是汝恒?嗯,肯定不是汝恒,他应该指使不动你。”张小卒半问半分析道。
“说吧。”
“我不想再杀人了,别逼我。”赵全说道。
“是——是汝俊晤指使我这么做的,行动计划,工具、人手、船只,都是他们派来的。我——我就是个传信的,帮他和水贼搭线。”
广景朔悔不当初,气得直扇自己耳光,几巴掌下去就把嘴角扇得稀烂,鲜血流淌。
“粮食是被汝家人运走了吗?”赵全问道。
“是。全被汝俊晤运走了,我一袋都没留。”广景朔道。
“呵,你可真是大公无私。”赵全讥笑道。
顿了顿,赵全突然问道:“广景朔,你觉得你犯下的罪行陛下会怎么判你?”
广景朔瘫在地上,脸色惨白。
勾结水贼,本就是杀头的大罪,如今还勾结水贼抢夺官粮,最轻也得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