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跑去,光亮重新回来。
张小卒正趴在陡峭的山坡上,像昨天早晨醒来时一样,一只手拿着根木棍,一只手拿着一块石头,一下下敲打着,在地上刻字。
“张”字刻完,“小”字刻了一半,整体速度要比昨天慢一些。
“操!”
张小卒睁眼醒来,扔掉手里不知哪里捡来木棍和石头,盯着地上的刻字无力地骂了句。
他伸手把字抹掉,然后检查了下炎心果,还好,都还挂在腰上。
昨天见到牛大娃的悲惨遭遇,他当时就把炎心果从腹部移开,脱下衣服做成一个布兜,将炎心果装在里面挂在侧腰上。
他可不想成为用炎香果擦裤裆的第二人。
“我操!我操!我操!”不远处突然响起牛大娃的惊悚叫声。
张小卒望了过去,其实他睁眼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就看了一眼牛大娃,发现牛大娃和他一样,正在地上刻字,所以听见牛大娃的惊叫声他一点也不惊讶。
牛大娃也恰好向张小卒望过来,不等他发问,牛大娃就叫道:“卒子,我昨晚也碰到墓碑了,和你讲的一模一样。你看,我也在地上刻了字。”
他指着面前的地面对张小卒说道。
张小卒点了点头,一脸苦笑道:“我昨夜继续碰见墓碑,墓碑上多了一个字,就是说你在地上刻的字,同时也是刻在墓碑上的。”
牛大娃闻言大惊,问道:“那要是整个名字都刻完,之后会怎样?”
“我想……可能就躺在棺材里永远醒不过来了,我猜的。”张小卒脸色难看道。
“可怕。”牛大娃悚然道,随即目光一寒,声音凛冽道:“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予以反击。走,上山,干他丫的!”
“昨天晚上我还遭遇了另外一件更可怕的事。”张小卒艰难开口道。
“有多可怕?”牛大娃好奇问道。
“黑暗中有双手摸我。”
“摸你?”牛大娃愣了一下,随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大声问道
:“男的女的?”
“——这是重点吗?”张小卒头冒黑线道。
“这难道不是重点吗?”牛大娃反问道。
“……好像确实是重点。”张小卒想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悲愤,怒吼道:“狗日的,感觉像是一双男人的手。”
“哎,这可怜!”牛大娃一脸同情道,“守了十七年的清白身,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人夺走了。”
“……”张小卒瞧着牛大娃那勾着嘴角,挑着眉毛的贱兮兮的表情,真想给他脸上来一鞋底。
却不知,昨天牛大娃听见他不厚道的笑声时也是这么想的。
牛大娃敛起脸上的笑意,神情严肃道:“也就是说有人制造了黑暗,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空间之门在九洲大陆各处开启,或许根本不是让人来寻宝的,而是某个恐怖存在张开陷阱,准备狩猎。
话说,他为什么摸你不摸我?是我没有你帅吗?”
“滚!”张小卒没好气地骂了句,然后从布兜子里挑出几颗炎香果吃了起来。
牛大娃也拿出几颗,吃了补充体力。
他们这一路上又发现了很多凤血藤,所以牛大娃损失的那一些又补充了回来。
张小卒转身望向山下,但是视线被云层遮挡,看不见山下的景色,说道:“据说凤血藤是汲凤血而生,如果真是这样,你看——”
他伸出手往前画了一道线,接着说道:“有没有发现凤血藤是生长在这样一条线上的。
有一只凤凰受伤,伤得很重,从那边飞来,在山下小树林那里洒落了一些鲜血。
接着一头撞在下面山坡上,把山坡撞出一个凹坑,同时洒落大量鲜血,所以那里生长了那么多凤血藤。
然后凤凰重新挣扎着飞起,沿着我们攀爬的这条线,最后飞到了山顶上,或是越过山顶飞向更远的地方。
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牛大娃闻言咋舌道:“世上真有凤凰?!”
“老爷子说四圣兽是真实存在过的。”张小卒说道。
“我记得状元说过,凤凰是凤凰,朱雀是朱雀,凤凰不是四圣兽,朱雀才是。”牛大娃纠正道。
听见“状元”这个称呼,张小卒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也不知道张家村的那些伙伴都还活着没有,我们应该去看一下的。”
“哎,我想去的,但没敢去,敌人太多,怕给他们带去无妄之灾。”牛大娃叹息道。
“等吧,等我们强大到让所有敌人都颤栗时就行了。”张小卒目光冷然道,然后望向山顶,道:“凤凰朱雀都是玩火的,估计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二人吃完炎香果,继续往山上攀爬。
越往上爬植被越茂盛,并且气温也越来越高,和外面世界高山上的环境完全不同。
向上攀爬了大概一个时辰,山体环境开始变化,植被渐渐稀疏起来,因为气温越来越高了。
地面也由沙石地面逐渐变成岩灰地,一脚踩下去,厚厚的岩灰能没到脚脖子。
“山上不会真住着一只凤凰吧?”牛大娃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嘀咕道。
张小卒望向山顶,忽然一阵山风吹过,把遮挡视线的云雾吹散了一些,他惊喜地望见了山顶,连忙冲牛大娃说道:“加把劲,再往上爬个百十步就到顶了。”
“好嘞!”
二人牟足力气,忍着炎热的气温一口气爬上了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