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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的两个弟弟今天都出奇的安静。他们不肯跟路飞文说话,只是低着头。路飞文想打破沙锅问到底,但这太像欺负小孩子了。而教室里其他的学生都好奇而特别的注意着路飞文。这个最秀挺好看,学习差到总是被老师们修理得很惨的学长。
路飞文有些局促。没好意思多问,转身走了。不过两个弟弟放学要走出校门时,看见他让司机把车子停在门口等着:“上来吧,我送你们回去。”
以前路家跟宋家住得很近,路飞文跟宋月总是结伴回去。今天宋月不在,两个弟弟显得有些孤单的样子,但仍然有点不好意思的犹豫着。路飞文催他们:“上来吧!都这样晚了。”
天是有些黑了,路灯一杆一杆的亮起。两个弟弟终於上了车,仍然局促的,紧紧挨在一起,就像一对互相取暖的沙鼠。
路飞文低声问:“宋月到底怎麽了?”
两个弟弟都不回答,就是脸有点红,眼圈也有点红。
“病了?”路飞文又问。
两个弟弟答得含含糊糊,几乎要哭出来了。车子一到家门,他们就像两只慌张的绒线球一样滚下去,後面缀着路飞文这根尾巴。
宋爸爸开门出来迎接两个幼子。可能是听到汽车声,他有点慌张,看清是路飞文才缓和下去。但他并没有请路飞文进家里坐,像以前一样。他也没有透露宋月的详细情况。
这让路飞文的心沉下去。他想,糟了。他大概猜到宋月生了什麽病了。有时候不说什麽比说了还要有内涵。
离开时他向上看了看宋月房间的窗户。窗子是紧闭的。拉着窗帘。里面没有灯光,一定很黑。
宋月躺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即使口渴,他也不想起来喝水。他甚至恨自己身体还能有感觉。如果可以就这样死掉就好了。他这样想。
他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两个弟弟回来。本来顽皮不懂事又爱撒娇吵架的他们今天出奇的安静。自己把书包放好,吃爸爸准备好的点心,喝水,然後拿作业出来做。
等到宋妈妈回来,宋爸爸开饭了。两个弟弟松一口气。如果妈妈不肯回家,那事情就更坏了。但是妈妈比平常回来得还早一些,说明虽然生气,但还是很顾这个家的。他们就有了主心骨了。
这顿饭吃得很沉闷。大弟很小心的没有挑食、没有掉下任何食物、也没有发出太大的咀嚼声。小弟不小心洒了一点食物出来,宋妈妈瞪了他一眼,但没有骂人。
宋爸爸觉得自己找的雌虫脾气算很好的,又有担当。他真是结了个好雌虫。
伺候完宋妈妈吃好饭之後,他嘱咐大弟给妈妈泡茶让她好好看新闻节目,又让小弟帮忙搞卫生。他自己盛了些烂软而有营养的食物,先看看客厅里的宋妈妈。见宋妈妈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电视,好像完全不管他,他就放心点了,悄没声儿端碗进了宋月房间,适应了一下黑暗才看见床上的大儿子,走到床边,把床头灯慢慢拧亮,碗放在床头柜上,双手摸摸他头部虫甲,觉得光泽度还算正常健康,就劝他吃点东西。
“咣!”宋妈妈踢了一脚茶几:“做下有脸的事了!还要人端饭给他!”
宋月震了一下,用被子蒙住头,无声的哭了。宋妈妈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蹑手蹑脚的出去。
十来天之後,宋月回到了学校。看起来身体还不是很好,精神也极差。校服套在他身上更加宽宽大大,几乎看不出胯下的精荚。渐渐的传说出来,他其实是被强奸了,连精荚都脱给人家了,骚到底了!本来要休息一个月的,但是他家里怕这样更明显,才叫他提早回来上学,掩人耳目。可是纸里哪里包得住火呢?这就是个被雌虫上过、被初精都丢掉的破烂货啦!
连累两个宋弟弟都低着头来来去去,好像兄长不检点的耻辱,把他们都压坏了。
路飞文先还想跟宋月聊聊天、支持帮助老朋友,但是旁人起哄声更难听了,而且把路飞文一起打趣调戏在里头,路飞文害怕。何况宋月也躲着他,并不是很想跟他重叙友谊的样子。那就……算了吧?
一个星期之後,宋月死在水沟里。听说是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听说他死之前,求爸妈给他转学,没成功。这是当然的。转个学有那麽容易的吗?学籍跟户口都挂钩的。另外还有私校跟公校的区别……全写出来能搞一部论文!说换就换吗?房子跟妈妈的工作可能都要跟着变动啊!还有通勤等各种麻烦的考量。还有两个弟弟呢!他也太娇纵了!自己不检点,还跟虫提什麽要求?
路飞文很受刺激。他去KTV包厢唱歌来排解心情。就是在那里,他被强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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