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帮我把点滴拔掉?!我不想再治病,想去死。如果没有我的话,我妈妈就不会那么辛苦地工作了。”可乐很平静地说完这番话。
皇甫御一听,只觉胸口一震……
巴黎。
郊区一处风景怡人的天然湖泊。
白拓赶来的时候,瞧见皇甫御居然有闲情逸致,坐在湖边钓鱼,不由得有些感慨。
三年的事情,皇甫御公司的事情不插手,第二地狱的事情不插手,身上的冷芒,果然被磨得差不多了。
“三弟,我应该说你越来越懂得享受生活了,还是应该说你:越来越废物不中用了?!”白拓还没走过去,戏谑的声音,便幽幽地响起。
皇甫御蹙了蹙眉头,头也不回地冷哼:“二哥,是不是太久没吃我拳头,想要滋补一下了?!”
“……”一听这话,白拓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犹豫,在皇甫御身边的位置坐下,拿了鱼竿,挂了鱼饵,便开始钓鱼。
白拓说:“说吧,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皇甫御:“二哥,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有没有想过,百年之后,你的公司,怎么办?!”
一听这话,白拓几乎想都没想:“留给我两个可爱漂亮的干女儿。皇甫亿念那白眼狼,我看就算了。上次见面,还被他狠狠洗刷了一顿。欸,三弟,有时候,我真的想知道,你的dna排序,到底是怎么排的。你丫的最毒,生个儿子,更毒。”
皇甫御说:“现在没心思跟你谈论生物学。我就一句话:我儿子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我女儿是我女儿,不是你女儿。”
“……”听了这话,白拓当即觉得不对劲儿,他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三弟,我怎么突然觉得有点……惊悚啊?!我年纪大了,不经吓。你不会是想跟我断绝关系吧?!”
听那架势,还真的像。
皇甫御:“你再装傻充愣,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去,信不信?!”
“二弟,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凶残暴力?!好好给我的干女儿,树树榜样……”白拓吊儿郎当地说。
皇甫御懒得跟他打太极,直截了当地说:“二哥,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去一趟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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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王安然满脸憔悴赶回医院的时候,听见可乐叫她妈妈的那一刻,她整颗心都快碎了。
她抱着他,失声痛哭。
苏静雅很能理解王安然此时此刻的心情。
因为,作为母亲,她曾经也失去过自己的孩子。
那种生不如死的感受,她现在偶尔回想起来,依然痛彻心扉。哪怕,她现在的生活,很圆满。
可是,不管现在多圆满,多幸福,仍然无法填补过去的伤与痛。
只是,可乐的好状态,没有坚持多久,他便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
王安然看着吐得满脸都是血的王可,顿时凄厉的惨叫起来。她发疯般的狠狠抱住可乐,嚎叫道:“可乐,儿子,不要离开妈妈。答应妈妈,你要健健康康长大。妈妈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你说过,等你长大了,要保护妈妈。儿子,不要有事,好不好?!妈妈求你!!”
苏静雅愣了愣,便急忙叫来了医生。
看着王安然抱着王可不放,耽误医生的抢救,苏静雅卯足全力脱住她:“安然,你冷静一点。我们先出去,好不好?!你妨碍医生,可乐只会更威胁。”
王安然全身瘫软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苏静雅只得站在病房外,卯足全力搀扶住她。
好在经过一个小时的抢救,可乐的病情再次控制住。
满头白发的外国一声,用流利的英文说:“王小姐,手术准备得怎么样了?!再不做手术,恐怕……”
王安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孤零零的把自己蜷在走廊的长椅上,一口又一口的咬自己的胳臂……
最出乎苏静雅意料的,白拓,竟然会出现在医院。
虽然,满脸淤青,是被人粗鲁架进来的。
当然,身后架着他的人,不是谁,正是皇甫御。
苏静雅抱着几乎哭得快要晕厥的王安然,坐在长椅上,看着白拓和皇甫御,两人似乎有些搞不懂状况。
皇甫御重重推了白拓一把,悠然出声:“说吧,自己让医生抽,还是让我来叫医生抽?!”
白拓揉了揉被揍得快要脱臼的下巴,甩了甩被反扣得又酸又痛的手腕和胳臂,他笑道:“皇甫御,不错。居然敢跟我动手?!”
“意思是:没有直觉的觉悟?!行!!”皇甫御,扭头对傻掉的苏静雅悠悠命令,“老婆,去通知医生,让他们拿最大号的针,来抽骨髓。”
苏静雅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拔腿就往楼下跑,一边把腿抡到最圆,一边咬牙切齿地说:“老公,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最大号的针。”
白拓听着这话,不由得……嘴角狠狠抽搐。
反抗的后果是:白拓,被皇甫御以绝对的优势,不费吹灰之力,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皇甫御,你个王.八.羔.子,居然联合起外人,来对付我?!丫的,你信不信我以后,策马奔腾地报复你?!”
“有那个能力,你就尽管策马奔腾,放马过来。”相比白拓的气愤完全,皇甫御的语气,简直……轻松惬意死了。
苏静雅找来医生,最好抽骨髓的准备。
她与王安然两人,紧张忐忑地站在门口。
白拓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如果白拓的骨髓匹配不上,那可乐真的……必死无疑。
苏静雅感受到王安然的紧张,于是安抚道:“别担心。一定能成功。安然,我相信可乐不会轻易离开你。”
王安然含泪,狠狠点头。
白拓瞄到医生的针头,往他脊背靠的时候,目光一寒,凛着声音咆哮:“你敢抽我骨髓,我就敢拔你的筋儿,你信不信我分分钟就……唔~唔~……”
皇甫御觉得白拓,实在太聒噪,索性伸手,狠狠把他的脸按在针头里。
冷冰冰地对医生说:“抽!”
白氏企业,在欧洲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每年向社会福利机构、医院等等,投资上亿美元。
所以,大家都不敢招惹白家人。
医生拿着针筒的手,隐隐有些发抖,无比担心地说:“不经过本人同意,强行抽骨髓,是……违法的。”
“需要签字,是吧?!”皇甫御挑了挑眉头,随即对苏静雅打了个响指。
苏静雅立即心领神会,找护士打了签字单。
皇甫御毫不客气用暴力让白拓盖了手印。
拇指印,被盖在签字单的那一刻,白拓……真的想杀人。
他扭头,将毒辣辣的目光投向王安然,咬牙切齿地说:“王安然,你给我等着。就算王可能活下来,我也不会让你……啊……”
尖锐的针头,猛地***脊背。
白拓当即吃痛的惨叫起来。
化验,三十分钟就出来了。
结果是:骨髓匹配,可以进行手术。
白拓打了麻醉剂,和可乐一通被推入手术室的那一刻,王安然的心,砰砰直跳,她一直在心里祈祷:手术成功。
而苏静雅在回过神的时候,蹦蹦跳跳走到斜斜倚在走廊墙壁上吸烟的男人,眉开眼笑的拍马屁:“老公,我发现你越来越帅了!今天,简直酷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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