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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姬化作一团黑烟,从张牧手中散开,又在旁边重新凝聚出身形。
“我是主人喵。”玄姬歪着脑袋说道,“有权保持自己的秘密。”
张牧轻笑一声:“所以你更应该告诉我啊,天底下哪有不知道主人身份的仆人,对不对?”
玄姬的眼睛眨巴了几下:“好像有点道理喵。”
玄姬来回走了几步,最后坐在张牧面前。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张牧连忙坐正了身子,附和道:“洗耳恭听。”
对于张牧的态度很满意,玄姬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猫尾巴在后面摇摇晃晃地似乎在跳舞。
“其实没什么喵……”
“我不记得时间了,但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好像是快要死了……”
……
多年前,雨夜。
“砰”的一声响,一只黑猫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一个壮汉手持着一根木棍,木棍一端还沾着血,骂骂咧咧道:“天天叫,吵死了!这下终于安静了。”
男人又踢了黑猫尸体一脚,满意地离开。
不久后,从路边一个墙缝里,爬出了一只只有巴掌大的小奶猫,小心翼翼地走到黑猫尸体前,用鼻子拱了拱黑猫尸体的脸,微微地叫唤了两声,但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小奶猫又跑到黑猫尸体的身子下,想要喝奶,但吸吮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小奶猫重新坐在黑猫的尸体旁,拼命地喊着,但是它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大雨落在地面的滴答声轻易地将它的声音淹没。
它就这么叫了一会,然后,身子一歪,倒在了黑猫尸体旁。
……
小奶猫再一次睁开眼睛,是在一個男人的怀里。
阳光很刺眼,那个男人的光头反射的阳光更刺眼。
它想叫唤,但是实在没有力气,这个时候,男人用芦苇杆蘸着稀粥,一滴滴地喂进它的嘴里。
吃饱喝足的小奶猫,感受着男人的体温,似乎找到了安心的港湾,四只爪子伸直,开了花,然后,沉沉睡去。
……
日子一天天过去。
小奶猫也长大了一些,也变成了一只小黑猫。
它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抓老鼠和扑蝴蝶。
和尚念经,它就窝在和尚的怀里。
和尚吃饭,它就在旁边一起吃。
和尚睡觉,它就趴在和尚的胸口。
和尚每次看到它,都会笑,笑得很温暖。
……
和尚的庙越来越热闹了。
有好多人上门来找和尚看病,和尚也好厉害,一下就知道对方是什么问题,然后治好了。
但是后来,又来了一些让人讨厌的人。
一些女人。
这些女人根本就没有生病,她们想让和尚摸她们的胸口,想吃和尚的嘴嘴。
嘴嘴那么好吃吗?
小黑猫想着,下次它也要尝一尝和尚的嘴嘴。
……
日子充实而又平淡。
今天和尚又救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个哑巴。
哑巴来见和尚,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着头,把头都磕破了。
然后,哑巴就住在了寺庙,负责了各种琐事。
和尚陪着小黑猫的时间又多了许多。
……
生活的变化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一样的佛堂,一样的清晨,一样的阳光。
和尚一成不变地在佛像前敲着木鱼念着经,小黑猫也和往常一样窝到和尚的怀里继续睡觉。
但这一天,和尚口中的经文就像是小虫子一样,一个个地排着队地钻进了小黑猫的耳朵里。
小黑猫做了个梦。
它梦到寺里的那座佛像活了过来。
那座佛像变成了和尚的样子,浑身散发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