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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凛渊嘴角含笑看着一年级的小朋友叽叽喳喳的从校门出来,嘴里念着“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只是没想到,等到六年级的队伍出来,都没有见到他的恒恒。
他长腿一迈,下了车。
恒恒没有看到他的车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般他都会乖乖的在学校门口等着他。
但是……现在那个地方空无一人!
陈凛渊脸色冷肃,一遍一遍扫视了来往的人群,还是没发现他的恒恒!
怎么回事?!
他顺手给几个心腹发了消息,问陈远恒有没有被接到鍠城,接着询问了恒恒的班主任,得到已经离校的答案后,他不信似的奔向恒恒的教室。
窗明几净,夕阳落在窗帘上,一副祥和景象,但是没有人!
正巧,陈峰率先回了他的消息:不在。
不在校门口,不在教室,甚至不在鍠城。
会在哪儿?难道是和他玩捉迷藏?
但恒恒不是顽劣的孩子,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叮咚——”
“你的儿子现在在我手里,如果不想他出事的话,给你半小时准备一千万打到这个卡号上。”
“【图片】”
一瞬间,陈凛渊几乎希望这只是恶作剧,他颤抖着手点开图片。
是他的恒恒!躺在一处脏乱的地方,被粘住了嘴巴,头发乱糟糟的,双眼紧闭。
恒恒……
好像心尖都在颤抖,陈凛渊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自己。
暖阳落在他身上,他的身体却在微微发抖。
紧接着,屏幕竟被生生捏碎。
他顾不得这些,向监控室走去,将电话打给他的心腹:“先准备一千万!!给我好好的查!!学校的监控,各个路口,还有宁家的那些人!给我好好查,恒恒……恒恒若是出了一点差错……”
是谁,是谁给他们的胆子胆敢做出这种事!
陈凛渊指尖控制不住的发抖,甚至连每次面对生死攸关的时刻都没有如此心慌过。
——家主,银行卡的注册人是宁家的一个分支,死在了前几天的枪战中。
——接着查!我马上回去!
没过多久,电话又打了进来。
陈凛渊低骂一声,查看着学校监控,校长在他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他强装冷漠接起来了绑匪打开的电话。
声音已经被变声处理过:“陈家主,给你半小时的时间,很长了吧?只要一千万,就能买你儿子的命。”
静默了一会。
“嗤。”陈凛渊的声音好整以暇:“那个啊,真是无聊的把戏。谁告诉你,我会用一千万去赎一个野种?让我猜猜,你是宁家那一派的。”
“谁给你的勇气去挑战陈家?”
“劝你把人放了,还能留你一条生路。”
陈凛渊知道,他越表现出自己对陈远恒的在意,绑匪就越有恃无恐。
他只能让绑匪觉得自己的无所谓,陈远恒才有一丝活的生机。
没有得到准确回复的绑匪,机械的声音透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一千万,少一分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吕篷看向角落里的瑟瑟发抖的男孩,攥紧了手里的手机,掩饰住他的心慌。
这个木讷的男人第一次做出这种举动。他只不过是宁家一个分支的小小下属,宁家倒了,剩下的人反扑,他拼了命从枪战里逃出来,甚至在那之前,他都没有摸过枪。
现在,陈家四处搜寻宁家余下的人。
他不怕死,但是他还有一对妻儿,他的儿子不过才五岁。
在他死之前,能为他们赚得一点也是好的。
“看来,陈凛渊并不在意你的死活。”吕篷靠近他,捏着他下巴的指尖发白,他用刀片贴着他的脸:“那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男孩泪水充斥了他的脸颊,黑色的瞳孔透着脆弱,他似乎是被魇住了:“我不是野种……不是……不是野种……”
“爸爸说过……我不是野种。”
“爸爸……”
莫名的,吕篷想起来他的儿子,哭喊着要找爸爸的模样。
这一瞬间,他手里刀竟莫名发颤。
“家主!查到了!”陈峰迅速的把吕篷的位置发给他,解释了事情的本末。
“快!叫三十个人,拿上枪!如果……如果恒恒有什么事,你们也别想回去!”陈凛渊脸色发白,在得知吕篷的妻儿正准备飞往M国时,他语气发狠:“把他们给我拦下来!”
既然敢招惹他,那就准备好承受他的怒火!
他不管一路闯了多少个红灯,驱车飞驰到定位的一个废旧工厂,现在,他仅有一把枪,一个人。
他潜伏到工厂后方,从旧窗户翻过去,轻手轻脚的跟着定位疾走。
吕篷沉默地看着小孩哭泣,脑子里思考着对策。半响,小孩的眼神涣散了,仿佛被刺激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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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了小孩几秒,终究将刀收了回去。
接着,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顶了一个冰凉的,熟悉的东西。
枪口。
“没事了,没事了……”陈凛渊抱着呆滞的陈远恒,语气里满是安慰。
陈远恒不哭不笑,好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这让陈凛渊感到莫大的恐慌。
那个狗杂碎到底对他的恒恒做了什么!
“宝宝,我们去医院好不好?”陈凛渊忍着声音的颤抖,低声哄着他,心里满是对自己的愤恨。
如果,如果他再细心一点,在细心一点……
“宝宝,你跟爸爸说说话好不好?”陈凛渊用头轻轻抵着他,自责道:“都怪爸爸,都怪爸爸……宝宝原谅爸爸好不好?”
陈远恒依旧毫无反应。
陈凛渊看陈远恒的毫无生气的样子,丝毫没有以前的软儒模样,心口密密麻麻的疼起来。
那个杂碎,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将陈远恒安顿好,陈凛渊多派了几个人守在门口,给手下去了一条信息。
“把他们给我带到五号水库!”
咸咸的海风扑面而来,吹起了陈凛渊的头发,吹灭了他手上燃了一半的烟。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儿子……”男人朝着陈凛渊跪爬过来,却被守在两侧的人卡住了,男人的身后蔓延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我求求你,求求你,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我现在去死,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儿子,他才五岁……”男人哽咽,顶着被打的青紫的脸,卑微恳求道。
不远处,小男孩宛如一个血人。
他的舌头早已被拔掉,发不出任何声音,尽管现在锋利的刀片从他身上刮下一片一片的血肉。
“不!不!不……”看儿子疼昏过去,又被人用海水泼醒,吕篷砰砰砰地朝着陈凛渊磕着头,再抬起时,额头正往外呼呼的冒出血液。
“求求你放过他,我愿意替他,要杀要剐听你们便,求求你放过我儿子。”
陈凛渊将烟点燃,淡淡的抽了两口,猛地摁进他的眼睛里,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放过他?”
“既然胆敢绑架我的人,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我看起来,像良善的人?”
“五岁?我儿子就很大吗?他就该死?”
“如果陈远恒有一点意外,你们现在早该去见阎王了。”
说完,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舌头给他拔了,听着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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