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野人山,距冥诞宴前时。
在野人山这片原始密林中,四处都是树海,参天古木,苍茫无垠,树冠密集,树干上覆盖着厚厚的青苔,一眼望不到边。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树叶的清新,却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潮湿与腐败的气息。很可能是有毒的瘴疠之气。
易难一身特制迷彩服,脸上带着防毒面具,手持锋利砍刀,不时劈开挡路的藤蔓和灌木。身后缅甸佤邦籍武装军鲍天祥用枪顶在刘兆华腰间,和剩下的四名伙伴跟在易难身后。
其余的武装军队员都死了。有两个是死于猛兽,剩下的都是被瘴气毒死的。
现在只剩下最后的七个人,正带着半死不活的刘兆华往回折返。
鲍天祥隔着防毒面具问带路的易难:“嘿,兄弟,我们还要走多久?”
四周都是树木,根本分辨不了方向。鲍天祥跟着易难已经走了近十天,依旧没有返回到通信信号恢复的地方。
易难没有回答,继续向前。
“易难,我们必须改变方向,不能再往前走了。”鲍天祥说:“走了这么久,通讯依旧没有恢复,说明我们的方向错了。不能再走了。”
见其余人停下脚步,易难终于开口:“不可以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里是野人山,一旦停下,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花式死亡。
然大家已经走了太久了,却一直没听见信号恢复的声音。现在人困马乏,加上易难又不是武装军里的一员,没人愿意再信任他。
见众人不应,易难往回走了两步,停在鲍天祥眼前:“鲍天祥,我也在队伍里,如果走错了我也会死。我告诉你,我比你还怕死。所以,我的方向一定是正确的。如果有危险——”
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向你保证,我死也会把你带出去。”
鲍天祥沉默地看着易难。他知道停下一定会死,都走了那么久了,既然易难如此斩钉截铁,干脆拼最后一把。
“兄弟们,跟着走。”
结果没出10分钟,通讯电台里传来一阵久违的电流斯拉声,过了一会儿,响起一道沉稳的声音:
“一号台,这里是指挥中心,收到请回答。”
鲍天祥激动地看向易难,应答指挥中心后快速报了位置。
由于他们的位置不利于直升机降落,按照通讯电台的指示,七人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指定的接应地。
远处武装基地,两架黑鹰直升机当即起飞,按照行程,半个小时就能达到指定地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而意外,就是在这半个小时内发生的。
由于队伍里有个刘兆华,刚联系上指挥中心,易难他们的位置就被金三角的其他毒贩所窃取。
现在,他们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
易难主动带着刘兆华这个累赘,藏在一棵古树后面。
下一秒,一颗子弹从斜侧方飞来,擦着易难的脖子,击中不远处的大树。
通讯电台里传来指挥中心声音:“一号台,你们坚持下,飞机马上到。”
通讯频里传来鲍天祥的声音:“还有多久?!我们被包围了,至少有四十个人在这个方向埋伏。”
何止四十,这些只是明面上的。
还有一些人就在附近,还没到达战场。此时,另一名武装军成员声音有些慌乱:“指挥中心,我这有人中弹了。”
说这话的时候,能明显听到密集的火力攻击声。
易难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其实也带了武器,但是弹药不足,根本和这些有恃无恐的敌人无法硬碰硬。
他们只能一边躲避,一边打伏击。这样才能更省子弹。
七人分散隐蔽,目前一人中弹。尽管同在野人山,鲍天祥隐蔽地点距离易难很远,二人利用通讯电台联系。
“易难,我这里被包围了。”鲍天祥说,“前面的弟兄死了两个,他们包里还有子弹。位置就在你西南方一公里左右的大石坑。你那里没人,还没暴露,千万不要动。我去给你拿子弹。”
鲍天祥知道他肯定挨不到飞机来了,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不过在牺牲前,他必须要帮易难争取生机,这是他的任务。
“鲍天祥,你别扯淡。”易难说:“我掩护你,你马上转移。”
说着也不管鲍天祥答不答应,将刘兆华一枪托拍晕,匆匆用草遮掩,然后就地一翻,朝相反方向的远处开枪。
围住鲍天祥的那些毒贩听到声音,当即追了过来。
鲍天祥趁机转移位置。
“易难,他们往西北方向去了。”鲍天祥跑的很快,因为奔跑的缘故,气息不稳:“赶紧去拿子弹。”
“不行。”易难说,“那边已经暴露了,我们不能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们子弹不够。”鲍天祥语速很快:“不拿到那两包子弹,我们坚持不到救援的。”
“现在去就是送死。”耳机里传来易难压抑不住的怒声:“你别他妈找事,在那好好待着,我可没有多余子弹再掩护你。”
此时,敌人已经发现被骗,正骂骂咧咧地往回折返。
继续耗着,不用多久就会被对方发现,然后全员击毙。这时,最保险的办法反而是集中力量保护一个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