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执事擒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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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剧场的所有灯光都熄灭了。

人们开始慌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

“这也是演出效果吗?”

就在这时,防火警报刺耳地响了起来。

“什么!着火了!”

“快逃啊!”

“请大家不要慌乱,按照顺序从出口逃生!”

然而黑暗之中,人群根本无法冷静下来,高雅华贵的大剧院瞬间充满了人们的哀嚎和惨叫。脚步声夹杂着咒骂,在大厅里回响着。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只有一个人的嘴角露出了微笑,那就是亨利·多伊尔男爵。

“看来正好赶上了一个好时候呢。”多伊尔男爵笑道,他逆着混乱的人流向剧场的后台走去。

他熟门熟路地穿过后台走廊,来到了通往演员宿舍的那条暗巷中。

夜晚的暗巷看上去幽深恐怖,蝙蝠倒挂在电线上,乌鸦在深处嘶哑地叫着。凹凸不平的石砖上,青色的苔藓反射着微弱的月光,多伊尔男爵一脚踏上去,朝演员宿舍的方向走去。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一个高挑的身影正伫立在月光下,燕尾服的后摆在风中起舞。

“真是困扰啊,没想到演出到一半突然停电了,回去以后一定会被骂了。”

多伊尔向他走去,脚步声回荡在幽深的暗巷中。

“哦呀。”那名出演执事的绅士转过了头来,“这位先生,避难的出口在那边哟,请您赶快和其他人一起避——”

然而,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多伊尔男爵已经在瞬间抽出了剑,刺穿了他的左胸口心脏的位置。

这名演员瞪大了双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哼,这次也这么轻松啊。”多伊尔轻蔑地笑着,拔出了剑,悠然地擦拭着剑上的鲜血,“愚蠢的艺人,只知道在舞台上卖弄姿色,愚蠢!”

“哦呀哦呀,那么,自以为是的夺去他人生命,践踏他人自尊的您,又算是什么呢?”

多伊尔男爵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连着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你……你!不可能!我已经刺穿你的心脏了啊!”

“确实呢。”塞巴斯蒂安微笑着,从地上站起身来,“托您的福,宅邸提供的上等燕尾服都被弄脏了,这次是真的会被少爷骂了呀。”

“还不是你就知道玩!”

一个清脆的少年嗓音响起,夏尔自暗巷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皱着眉头,仿佛真的十分不悦的样子,“我可不管,你自己去找妮娜·霍布金斯做新衣服吧。”

“那还真是残忍啊,少爷。”

“什、什么……”多伊尔的脸上浮现出恐惧的表情,一步步地后退着,嘴里只知道不住地念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是什么人!”

“您这可真是说笑了。”塞巴斯蒂安的唇角上扬,“我只不过是一个执事而已。”

“别开玩笑了!”多伊尔崩溃地大喊道,“怎么可能有人能死而复生!”

“盯住莎士比亚剧院,连续杀死了四名演员的犯人就是你吧。”夏尔走上前去,湛蓝的独眸像冰一样刺骨,“真是可笑,你以为杀死他们,取走他们的生殖器就可以得到对方的名誉和财富了吗?真是让人作呕的想法!”

“别、别过来!”被吓坏的男爵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不是、不是我干的,求求你们放过我!”

“那可不行呢。”塞巴斯蒂安微笑着走近男爵,“既然我家少爷下了命令,我就必须要完成才行。因为,契约可是无法违反的呀。”

“什、什么……”男爵瞪大了双眼,“那只是戏剧——”

“不是戏剧哦。”夏尔露出一个微笑,将眼罩缓缓解下,黑色的细线风中飞舞着。

右眼之上,那象征撒旦的契约纹章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啊!啊!不!不可能!!”受了巨大刺激的多伊尔像濒死的动物那样拼命挣扎起来,他大吼大叫着,提起手中的剑朝对面的男人一通乱刺。毫无章法的剑刃一次又一次贯穿了男人的胸膛,然而——

毫发无伤的男人微笑地看着他。

塞巴斯蒂安俯身凑到多伊尔男爵的耳旁,“哎呀哎呀,您没有听清吗?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一个……恶魔执事啊。”

月色下,无人的暗巷响起了惨叫。乌鸦和蝙蝠被惊飞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啊啊,真无聊啊。”看着地面上缓缓流动的血泊,夏尔有些无趣地说道,并紧接着打了个喷嚏,“阿嚏!”

“秋季的夜晚还是有些凉呢,小心感冒哦,少爷。”执事将身上的燕尾服脱下来,披在了夏尔身上。

夏尔揉了揉鼻子,“快点回去吧,我想喝红茶。”

“好的,回去以后就为您准备。”

“还想吃蛋糕。”

“这个不行。”

“……嘁。”

两人从暗巷回到了剧场的后台,后台的工作人员也忙成了一片,看来是在检查电路哪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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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

“夏尔!塞巴斯蒂安!”黑暗中传来了克里斯的声音,他的手中拿着手电筒,表情更加严肃了,“你们两个人跑到哪里去了!赶快来帮忙!真是的,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抱歉。”夏尔打断了克里斯的话,“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不是剧团里的演员了,所以你没有资格再命令我们了。”

“什么?”克里斯气恼道,“你们在说什么傻话——”

“还有。”夏尔再度打断他的话,冷漠地说道,“要叫我凡多姆海恩伯爵。”

“喂!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喂!”

不过,无论克里斯再怎么喊,那少年与他黑色的影子,已经走远了。

“好累。”一回到伦敦的宅邸,夏尔就呈大字型扑倒在了大床上,“真是的,就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案子,我居然在剧院里呆了三天!把那种愚蠢的歌唱了一遍又一遍,简直是凡多姆海恩家的耻辱!”

塞巴斯蒂安将夏尔的身体扶起来,微笑着为他褪下繁琐的西装,“这两天真是辛苦您了,少爷。因此,在下已经取消了明天的课程,明天就好好休息一天吧。”

夏尔眯起了眼睛,“你突然之间搞什么啊,莫非是有什么企图?”

“您真是说笑了,在下只是关心您的身体而已。”

“说什么傻话,你这个恶魔才不会关心任何人呢。”

塞巴斯蒂安笑了一下,并不反驳,只是淡淡说道,“少爷,索玛殿下曾经跟在下说过:夏尔还是个孩子,本应是能够躲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纪,却已经失去了父母。因此,我应该更多地体贴和关心您才是。”

“哼,这种蠢话果然像那家伙会说的。”

“但是,当时的我并无法理解索玛大人所说的意思。”塞巴斯蒂安站直身体说道,“那是因为,在我的世界中,是没有‘孩子’这一概念,也并无‘成长’这一概念的。恶魔是由人心中的仇恨、愤怒、恐惧中诞生的,我们是由世间所有的‘恶’所构成的,因此,‘小孩子’这一生物所拥有的天真、纯洁与善良,远远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

夏尔一怔,有些别扭地说道:“真少见啊,你会提到自己的事情。”

“但是,在遇到您以后,我终于对这种生物有所了解。”塞巴斯蒂安颔首,那双暗红的双眸之中潜藏着恶劣的笑意,“以自我为中心,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自负与傲慢,利用身边所有的成年人去达成自身目的的,无知又愚蠢、天真而无力的弱小生物。”

“……”

“恕在下直言,在这方面,您也是一样的。越是弱小,越是不想低下高傲的头颅;越是弱小,越是拼命想要证明自己,长此以往,只会在自我的泥潭中越陷越深,最终在自己附加的锁链中窒息。”塞巴斯蒂安伸出手,轻柔地解下夏尔的眼罩,那只不见光的右眼中,契约纹章闪烁着。

“因此,少爷,假如您那高傲的头颅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肯低下的话,就向我撒娇吧。只有我绝对不会背叛您,只有我……将会陪伴您直到地狱的深渊。”

“你这个谎话连篇的恶魔,又想说这种话来引诱——”

“我是无法对您说谎的。”在夏尔说完之前,塞巴斯蒂安开口打断了他,并深深鞠躬,“这一点,您应该是最清楚的。由于契约的存在,我绝对无法对您说谎。因此,我对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绝对真实的。”

每一句话,吗?

在恶魔那暗红的双眸中,似乎流动着某种深邃而难以捉摸的情感。

在夏尔沉默的这段时间,塞巴斯蒂安端来了茶盘,茶盘上除了红茶之外,还放着一只小碟。小碟里盛着刚刚洗净的、还挂着水珠的鲜红樱桃。

“这是……”

“虽然我坚持认为您睡前不吃甜食的习惯需要保持,不过水果还是可以接受的。”塞巴斯蒂安微笑道,“就当成是好孩子的奖励吧。”

“你今天晚上怎么净说些恶心的话。”虽然这样说着,夏尔还是伸手从碟中拿了一颗樱桃。

樱桃的表面反射着房间内昏黄的光芒,是那样鲜艳的红,仿佛剧毒的苹果,引诱着天真的孩子一口吞下。

牙齿咬碎樱桃的表皮,汁水充溢了整个口腔。

好甜。

真的好甜。

夏尔将小碟里的樱桃全部吃完,又喝完杯中的红茶,将空杯放回执事手中的托盘里,“……很好吃。”

“哦呀,那真是太好了呢。”

“你得意个什么劲啊!”

“那可真是失礼了。”

“真是的!”

莫名其妙生起一股烦躁感的夏尔一头倒在床上,把被子全部裹在身上,活像一条毛毛虫,“好了,快拿走吧,我要睡觉了。”

“那么晚安,少爷。祝您做个好梦。”塞巴斯蒂安向着少年的背影深鞠一躬。

烛台被吹熄,黑暗中听到执事关门的声音,以及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夏尔困倦地闭上眼睛,在睡意袭来前忍不住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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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梦什么的,反正睁开双眼以后,明天也是一如既往空旷的生活罢了……

不过,夏尔却没有料到。就在明天,他的生活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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