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晨光透过未拉紧的纱帘时,江昭夜先醒了。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臂横在江野腰间。他的睡颜近在咫尺,呼吸均匀而绵长,胸口随着轻轻起伏。
他的唇微微张着,嘴角还残留着一点干涸的水痕。
江昭夜轻轻抽回手。
床单上一片狼藉。真丝裙摆缠在江野腿上,好像一条褪下的蛇皮。
她坐起身,发现内衣肩带滑到手肘处,皮肤上还留着几处淡红的指印。
江野翻了个身,被子滑到腰际。他的衬衫大敞着,自胸口到小腹,干涸的水渍在皮肤上结成细小的痂。
晨光落在那片痕迹上,显得格外刺目。
江昭夜下床时踩到了什么。
低头看,是江野的领带,皱巴巴地团在地毯上,像一条被抽了骨头的蛇。她弯腰捡起来,丝绸料子从指缝滑过,又随手扔到床上。
浴室里,水砸在瓷砖上发出闷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镜子里的女人嘴唇有些肿,下唇破了道细小的口子,洇着暗红的血渍。江昭夜用指尖碰了碰,轻微的刺痛对她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冷水哗哗冲刷着手腕,却怎么也冲不散肌肤上残留的温度。那温度像渗进了骨缝,随着脉搏一跳一跳地发烫。
她试图洗掉那种黏腻。
——可某些东西一旦沾上,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就像渗进骨血里的朱砂,越是用力搓洗,反而越发鲜明起来。
回到卧室时,江野已经醒了。
他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见江昭夜进来,他的耳尖立刻漫上一层薄红,手指绞着被角,将棉布揉出细小的褶皱。
“早…早安,姐姐。”
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些沙哑。
江昭夜径直走向衣柜,随着衣架碰撞的声音,她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物。
“去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转身时她看见江野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只是乖顺地点了点头,仿佛昨夜那些炽热的喘息都只是晨雾中的幻影。
卧室关上后,江昭夜拉开窗帘。
晨光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淡金的光斑。
她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一本诗集,书页间还夹着去年秋天放进去当书签用的银杏叶,枯黄的叶脉在她指腹下发出细微的脆响,像是某种无声的叹息。
卧室门被敲了敲,江野穿着昨晚的衬衫走进来,衣摆湿了一角。他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姐……”
“把头发吹干,衣服换了。”
江昭夜打断他,扔过去一套常服。
江野接住衣服,背过身去换。瘦削的肩胛骨在衬衫下起伏。阳光透过布料,勾勒出少年青涩的轮廓。
“姐姐,昨晚……”
“忘了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江昭夜的声音很平静。
江野系扣子的手顿住了。
“我忘不掉。”
少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固执。
江昭夜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你必须忘掉。”
她的手指抚平他领口那些纠缠的纹路,最终在她手下渐渐舒展,好像变成一张平整的白纸。
“为了江家。”
江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父亲不会知道的。”
他抓住江昭夜的手腕,掌心滚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可以——”
“够了。”
江昭夜抽回手,转身走向卧室门。
“林叔八点会来敲门,你该回二楼了。”
走廊里飘着早餐的香气。
江昭夜坐在梳妆台前,面前摆着一杯黑咖啡。她没有动,只是看着杯面上自己的倒影。影子随着咖啡的晃动而扭曲,像一张模糊的面具。
江野站在卧室门前,迟迟没有出去。
他的目光落在江昭夜背上,仿佛要用视线在那件衬衫上烧出一个洞来。最终,他低下头,轻声说了句“我走了”。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
江昭夜端起咖啡,液体已经凉了。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和她此刻的无奈心情如出一辙。
早餐桌上,父亲正在看报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江昭夜拉开椅子时,椅腿在地砖上刮出短促的声响。他抬头看了江昭夜一眼,目光瞟过她的嘴唇,没作停留。
“昭夜,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
她端起豆浆,不透明的液体映不出任何表情。
江野下楼时,衬衫领口扣到最上面一颗。他拉开椅子的动作比平时重了些。父亲的目光扫过来,少年立刻低下头。
“小野,成人礼开心吗?”
“开心,爸爸。”
女佣端上煎蛋,蛋黄颤巍巍的,一戳就会流出浓稠的汁液。
江昭夜用叉子戳破它,看着液体漫过瓷盘。
父亲放下报纸,突然开口:“昭夜,下午的董事会你代我去,带着小野一起去,让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