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12.
“蒋飞的婶婶是郑夫人私人俱乐部里的成员,所以我们才成功套上关系。今天把她哄高兴,跟郑部长能搭上话,后天投标截止,我们要尽力而为。”
周恒还在仔细的跟程兰欢交代细节,却见她有些昏昏欲睡,不在状态。“马上快到了,你要打起精神。”
“抱歉,你说,我在听。”程兰欢确实因为没有休息好注意力难以集中,面带歉意挤出一个笑容。“只要搭上话就行吗?”
周恒:“当然不是,还得郑夫人吹吹枕边风,我们也是很有诚意的拿出一部分好处作为交换,这中间比较复杂,就不跟你细说了。”
宠溺的揉了揉妻子的头顶,周恒替她把发丝别到耳后,“你乖乖听话就好。”
程兰欢回避着他的注视低下头,手指不自觉绞着,有点心虚。
“欢欢?想什么呢?”周恒捏捏她的耳垂。
程兰欢余光瞟着驾驶座上开车的男人,刚才好几次一抬眼往前看都对上了后视镜里蒋飞的眼神,平静友好不带一点暧昧,仿佛飞机上两人真的是刚好碰到的熟人,但就是这样的对视,让程兰欢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画面,左边车窗上倒映出她的脸庞和回忆中飞机卫生间镜子里的她重合了,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高潮的表情,意乱情迷深陷情欲,太羞耻了。
“夏小姐。”副驾驶的夏婉回过头,得体温婉的笑容挂在脸上,“您千万记住不要闯祸就行。”
“学姐,你别吓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周恒皱了下眉口气不悦,对方立刻扭转身子再不说话,程兰欢不在意的摆摆手,她觉得夏婉也并没说错。
因为是私人宴会,原本一起来出差其他人留在了酒店待命,只有他们四人共同赴宴。车开出市区又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临近夜晚,天色越来越暗,这场私人宴会在郑夫人的酒庄举行,车子逐渐上山,高高的庄园屋顶在层层树林间若隐若现。
等他们终于到达后,周围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其他客人。庄园的侍者将车开走停好,程兰欢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晚风微凉,客人们随行的女宾们个个光鲜亮丽,优雅大方,就连夏婉今天也特意打扮了一番担任蒋飞的女伴,宝蓝色的修身礼服,露出洁白一片的后背,柔顺的齐腰长发上别着精致的钻石发卡,和蒋飞站在一起颇有点般配。
夏婉这么漂亮,蒋飞是否也下过手呢?程兰欢看了眼自己略逊色的上围,不由自主挺直腰板,挽着周恒调整状态,今晚她要当个合格的周太太。
可真等她进入宴会后,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根本不认识这些人谁是谁,嘴角不敢放下始终保持那个对镜练了很久的微笑。这里似乎是蒋飞认识的人更多一点,带着周恒认识搭话,夏婉总是能落落大方的接话回应,每个动作表情都恰到好处。
程兰欢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人形挂件,她看了好几次墙上那个大钟,期盼时间能过的快一点。专心结交人脉的周恒并没有注意到程兰欢的不自在,反而是蒋飞时不时的贴着她站在身后,借着宴会人多,手肘暧昧的数次触碰过她后背,隐秘的颤栗感沿着脊柱节节攀升。
又一次,夏婉挤开了程兰欢,占据周恒身边的位置,对方是之前很有意向合作的投资公司大股东,他们越聊越投机,以至于程兰欢端着酒杯悄悄退到旁边角落里站着周恒都未发现,她知道自己酒量浅,酒醉误事,这杯酒仅用来装装样子,半天也没喝一口。
宴会还未正式开始,侍者穿梭在宾客之间,周到细致的照顾着大家的需求,水晶灯折射出的光线温暖奢华,每个人都谈话声也都是极有风度控制音量,无人高声喧哗,程兰欢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蒋飞的风凉话从旁边灌进耳朵里。
因为笑太久,所以一时收不回嘴角,程兰欢只能微笑轻声反驳:“那是我的丈夫,请不要乱说。”
她非但不生气夏婉的逾矩,甚至庆幸可以趁机在这没人注意的角落,自己终于能稍微松懈一点,挎下肩膀,揉了揉不舒服的腰身,心里想着难道最近吃胖了,这裙子怎么感觉有点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程兰欢分神的瞬间,蒋飞的手已经从她身后绕着落在肩膀和脖颈之间,手指碰到她皮肤的同时,程兰欢本能一个退步,差点撞到身后墙上,连带红酒都没端稳,险些洒出来。
“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你想干什么?!”
“你也知道是公共场合,我能干什么?”蒋飞笑的意味深长,压低嗓音,逼近一步,将人堵在自己和角落墙壁之间。“虽然对着你我随时都能发情干的你求饶,但也不至于禽兽到大庭广众下做,如果你真有这种需求,倒也可以看情况偶尔满足你一次。”
程兰欢被他说的脸涨得通红,要不是怕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她很想立刻用长面包把蒋飞满是骚话的嘴堵上。
蒋飞的手指再次袭上程兰欢的肩膀,指尖挑着她不小心露出来的内衣肩带往里一推,“郑太太很注意细节,不用谢我。”
程兰欢原本端着的酒杯到了蒋飞手中,他仰头饮尽,留下杯底一点,然后转身朝几米外背对他们的周恒走去,边走还边抛出一句,“酒很棒,不喝太可惜。”
望向男人背影,程兰欢想把酒杯还给侍者,但愣了几秒后,鬼使神差就着刚才蒋飞喝酒的位置,竟将最后那点酒喝的干干净净。
原来郑太太那边终于有了空闲,蒋飞看准时机,带着几人赶紧凑过去打招呼,一番客套恭维,终于允诺结束后找机会安排他们和郑部长接触。
“你婶婶还跟我抱怨,说你最近很少回家,工作再忙也要多回去看看。”郑太太不同于对着周恒他们的客套,朝蒋飞说话时更温婉不少。
“回去又要对着老头子听他说教,可不如在您这里多喝几杯好酒来的有意思。”蒋飞熟络的回应着,“三十周年是珍珠婚,所以给您准备的礼物是Assd本季度还未上市的一枚珍珠蓝宝石胸针,配您最爱的那条围巾刚刚好。”
“你呀,总能送到我心坎上。”郑太太掩嘴而笑,保养得当的脸上,表情也不敢太用力,“下个月你婶婶在俱乐部主持的拍卖会,千万记得来,我可是通知到位,你别装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问题,您的面子总还要给的,只是希望我婶婶不要再顺便给我安排奇怪的相亲就行。”
“我说过她不要再插手你的事,可她这人你也知道,谁说她也不听的。”郑太太的目光突然很微妙,似乎是想了一下才又继续说,“林太太也会参加。”
蒋飞停顿了下,继而从容回应:“好啊,很久不见林太太,替我提前问候她。”
“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位林氏集团的夫人么?”周恒加入话题,因着他本身谈吐有礼风度翩翩,郑太太对他一直印象不错,三人很快就有说有笑聊成一团,程兰欢觉得自己插不上话,识趣的退到旁边,有些觉得周恒可能过于谨慎了,其实今天这种场合,她不来也没什么关系好像。
正式的晚宴还要半小时左右,到时候所有人会移步到餐厅用正餐,今夜邀请了不少表演嘉宾助兴,宾客来来往往间,言语都透露出对这场精心准备的晚宴的赞许。
“夏小姐不尝尝吗,这酒还不错。”程兰欢主动搭话,毕竟除了夏婉她谁也不认识。
“不了,他们两个都喝了酒,等下回去我还要开车。”
程兰欢刚要脱口而出自己也有驾照,突然想起前面喝过的酒,立刻闭嘴噤声。
夏婉双手抱于胸前,疏离防备的态度,只要不在周恒面前,她都是这样不愿意多搭理自己的样子,谁知程兰欢识趣的不再主动搭话,夏婉反而先出了声。
“可有可无的存在,你不觉得惭愧么?”
夏婉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都没有给程兰欢一个,盯着远处的周恒目不转睛,看到对方投射过来关注,立马露出和煦温柔的笑容,和刚才冷冰冰的话语形成割裂般的反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想说你比我更适合他?”
毫不迂回的回应,程兰欢淡定自若,再装傻也没意思,夏婉的目的过于直白。
“不是吗?”
终于转过来对上程兰欢的视线,夏婉反问。
“我知道你是周恒的学姐,也拒绝过他的追求。”程兰欢不绕弯子,她几乎可以笃定答案,却从不曾戳穿,就是因为觉得周恒对自己真的很不错,不想让他为难,但是显然这种装傻,有人按耐不住了。
“他跟你都说过我什么?”
其实周恒几乎没有说过夏婉的事情,但是看她反应,多少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现在更坐实答案罢了。“你拒绝了他,现在婚姻不幸又回过头来惦记,不如明说你的目的,不用一直找我不痛快,我并不想跟你搞雌竞。”
“你!!!”夏婉咬着嘴唇忍住声音,明显被程兰欢的话刺激到,想挖苦恶心人却反被噎。一贯端着的神情再绷不住,眯起眼深呼吸几次后,继续道:“听不懂你再说什么胡话,这种场合,还请不要口不择言。”
程兰欢心觉好笑,她只是不懂商场上和周恒工作上的门道,但不代表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白甜。明明是她对自己充满敌意,三番五次挑衅,反先倒打一耙装傻充愣起来。
玻璃杯坠地碎开的声音在悠扬的古典乐里格外突兀,好在宾客们也仅仅是余光扫过这边几秒钟,便淡定的又各自三五成群的继续交谈,连侍者都只是面无表情的靠过来,用最快的速度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并递给她一张纸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周恒看过来时,程兰欢胸口往下全是红色的酒液污渍,强颜欢笑的和侍者说着抱歉,都怪自己不小心没有拿稳,旁边站着一脸难看的夏婉,见周恒朝这边走,张了张嘴想解释却组织不好语言,扭脸瞪了眼程兰欢。
“怎么回事?”
周恒压凑近程兰欢皱眉询问,满是疑问。
程兰欢摆摆手:“我没拿稳,真不怪夏小姐,她离我太紧,我一时……算了,都是我的错。”
“夏婉!”周恒很少用这样严肃的语气,“我跟你说过,今天晚上很重要。”
“不是这样的!”夏婉涨红脸,身侧垂下的双手握成拳,“我怎么可能!”
蒋飞也跟过来,伸手拉住夏婉的胳膊肘,阻止了她的辩驳,“郑太太想带你先去和李经理打下招呼,最好拿上我们的方案。”
“你是说招标处的……”周恒啧了一声,虽然不满,还是耐着性子朝夏婉吩咐道,“去车里取。”
蒋飞也附在夏婉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原本黑着脸的夏婉连带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转身走人。
“我带弟妹去收拾,你赶紧先过去。”蒋飞用下巴示意郑太太那个方向,“等下晚宴正式开始可不好再找机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从头到尾安静站着的程兰欢用手掩着胸口,乖乖跟在蒋飞身后,在侍者的指路下,贴着不引人注意的小道来到主人家为客人准备好的休息间,里面梳妆台更衣间盥洗室一应俱全。
将腋下包放在梳妆台上,程兰欢抽出桌上的纸巾更换掉刚才的那张不断摁压礼服的领口,这红酒难洗,衣服布料又娇气,怕是再难有机会穿第二次了。
“这里没有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