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办休学那天,他却只跟白子逸说了一句对不起。
白子逸疯狂自证的那段时间里,敏感脆弱看谁都不干净,却唯独没怀疑过这个人。然而在妈妈脑癌要的二十万面前,友情都不算一个屁。
拿钱办事,电脑硬盘“意外”泡水却成了唯一的理由。
这一行看不惯纯粹的人,更看不惯纯粹热忱还有点内容的人。于是剧本交出去的一瞬,白子逸就沦落成大导势力网捧新锐play中最点背的那一环。
哪怕后来电脑修好,数据恢复,二代已经入围而且胜券在握。学校哪敢自打脸,息事宁人,给出了一份保留学籍无限期休学的“特许”。
外边吹嘘满天,落成白子逸世界里的一地鸡毛。
语音着陆,万物寂静。
无言须臾,白子逸又侧过身来,正对上路行舟想要张嘴。半晌又闭上了,路行舟不知道该不该说。
“想问什么?”白子逸舒舒眉眼,“问呗,我都告诉你。”
路行舟斟酌再三,还是没忍住:“肖凡女朋友是电影学院表演系的,我……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传闻。”
大概是知道或者经历过了,白子逸敛起嘴角。
“那你……”比凌晨的风还轻,他问路行舟:“信我还是那些传闻?”
“你。”路行舟不假思索。
“为什么?”
“就信。”
沉默片刻,白子逸笑开了,“没看出来你还挺固执。”
路行舟跟着笑,“偶尔。”
“谢了啊。”白子逸圈抱住自己的腿,言辞间的沉重消退了大半,“说说呗?都说我什么了?”
措辞严谨,绝对不添油加醋,路行舟转述了肖凡的转述。
真实情况和他猜的大差不差。
正确的方向永远在权势者所在的方向,自证者有罪。白子逸的委屈在口口相传中,传成了自导自演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一出笑柄。最后演变为语言暴力,闲谈都演变为刀柄。
白子逸自嘲地哼了哼,“那时候除了我爸妈和老覃,就只有一个学长还相信我。”
不过自杀一说属于听风是雨。
那会的白子逸,几乎小半年都处在精神极度紧张的状态,某天又是流鼻血又是低血糖晕在宿舍,被救护车从学校拉走了。可能看当事人久久未再露面,无稽之谈才流传得越来越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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